第16章 曾经的你
此曲，乃是宿世所熟，昔年幼年，曾携琴于灯下独弹，或对月高歌，或与同窗同唱。然现在，身处异世，旧人已去，唯余一曲相伴。
音韵婉转，虽无当代电辅声响那般宏亮，然于这音乐声当中，却别有一番意境。风拂庭前，竹叶微颤，似也随曲低吟。
风起，吹拂袖襟，庭前竹影轻颤，似在拥戴他的琴声。
遂即二人拜别，只是那一首歌曲和词调深切慕冰冰的心。这类歌曲做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那么深切心扉。
吴玄安独坐于院内，一手重操琴身，另一手缓缓拨动琴弦，清澈之音自指间流泻而出。他闭目深思半晌，随即再一次缓缓拨弄琴弦，低声吟唱：
回顾前尘，旧梦难寻！
一番自娱自乐，没有当代电子产品的他，只能如此解解有趣的糊口。而后自斟一盏清茶，抿了一口，俄然忆起刘禹锡《陋室铭》中的一句。
小院外，两道倩影立于门外，来人是慕冰冰和她的丫环小珠。
次日凌晨，吴玄安便出门而去，寻至城南一处木器铺。铺主乃一胡姓老匠，长年打磨桌椅箱柜，技术非常高深。
这一夜，他未再多想，只是温馨地弹奏着，直至月色渐淡，夜风微凉。
吴玄安将琴取回，接下来数日，他寻得铁金丝弦，装于吉他，逐步调试音色。调弦之时，他细心对比，终使调子渐趋调和。
她本来是想找吴玄安制定旗袍，但现在心中波澜起伏，不能示人，微嘁：“不了，我们先归去吧。”
琴音袅袅，清风徐来！
他自知，思念无用，纵有百般不舍，亦不能回返。既如此，便不若安然接管，且在这异世当中，活出另一番风采。
这一曲曾经的你，本是催思曲，现在，却如同一扇门，缓缓开启了他深藏的心境。
吴玄安笑道：“偶得灵感，思欲试之。”
春季暖阳懒懒洒落，吴玄安坐于庭中，手捧一卷论语，渐渐翻阅，偶有轻风拂面，卷叶翻飞，檐下风铃轻响，平增几分喧闹之意。
吴玄安步入铺中，只见铺内木屑飘散，木香盈鼻，几名学徒正在打磨一张红木书案。胡匠正在角落里用心雕镂，一把利刃游走于木板之上，细屑纷飞，未几，一只精美的斑纹便闪现出来。
吴玄安闻言，伸谢而去，心中暗自等候。
吴玄安细细摩挲琴面，微微点头，道：“胡大叔技术公然不凡。”
他曾决计不去回想，然现在，琴音入耳，心境翻涌，那些过往，竟如潮流般涌来，难以自抑。
五今后，他再至木器铺，胡匠公然已将琴身打制结束。琴身光滑，形制均匀，只待装弦调试。
胡匠见他并未多言，亦未几问，遂道：“此物需何材质？”
他低声自语，复又拨动琴弦，悄悄调试，直至音色愈发圆润。虽无宿世吉他之妙，然足可自娱自乐，安慰心神。
胡匠笑道：“只是按图制器，真正音效如何，还需安小哥儿自行调试。”
胡匠低头细看，见那图上所绘之器，颇似琵琶，又似琴瑟，然形制却略有分歧，竟是未曾见过之物。他捋须深思半晌，方才道：“此物似是弹奏之器，非平常案几凳椅，不知安小哥儿从何得此构思？”
当时，他手持吉他，轻弹浅唱，或吹口琴，或敲鼓作乐，皆可自娱自乐。现在既有半晌安逸，何不重拾旧趣？
终是豁然。
吴玄安喜言：“正合我意，烦请胡大叔依此图打制琴身，若能成，我自当重谢。”
虽无当代工艺，然人间万物总有相通之处，以木为箱，以金丝为弦，若略加改进，一定不能制成一件可用之器。
这日午后，他手执狼毫，于案上漫笔写就一首小词：
想到此处，摸了摸下巴，贰心中一动，遂提笔于纸上，遵循吉他之形，细细绘出草图，勾画琴颈、琴箱、琴弦之构造。
对梧闲吟无旧曲，素琴一弄寄离忧。
今岁退学望文斋，四书五经已尽数铭记，然陈先生言道：“若只记诵，未明其义，如同囫囵吞枣；今汝已然贯穿文理，亦不必每日赴学，待至来岁仲春三试之期，再入书院与众同窗一试便是。”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神采幽远，眸中似藏无尽深意。
“能够调素琴，阅金经。”
看一看天下的繁华……”
吴玄安自袖中取出所绘草图，铺于案上，道：“我欲制一物，大抵形制便如这画中之物，不知胡大叔可否互助？”
他指尖微动，弹奏起宿世熟谙的小曲，虽无当代乐器之音色灿艳，然在这安好夜晚，却别有一番风味。
至此，一把异世吉他开端成形。
吴玄安上前拱手道：“胡大叔，可有暇一谈？”
胡匠闻言点头，思考半晌，道：“店中另有些许桐木，纹理精密，很多乐器制作音质清透，若用作琴面，倒是极佳之选。”
“浮世千重，随缘去吧。”
宿世各种，恍若浮烟，未及考虑，已然散去。上辈子曾驰驱于尘凡之间，亦曾高谈阔论，称心人生，然现在，却只余这十三岁的身躯，身处古时，眺望不归之路。
吴玄安道：“需木质坚固而不失清脆，若得枫木、桐木，乃至花梨木皆可。图纸上标有尺寸和大小。”
“女人，我们还要出来吗？”小珠扯了一下慕冰冰的衣角。
不巧闻声屋内的歌声，竟让她也跟着泪目起来。
这异世，于旁人而言，不过是平凡人间，于他而言，倒是两世之隔，通途难越。
他目光微微一凝，如有所思。自穿越以来，日日肄业，忙于生存，竟将宿世的各种技艺全然抛诸脑后。
“嗯！”
宿世，身为六边形兵士，除了篮球，唱跳rap皆略通一二，尤善琴词。
吴玄安长叹一声，眼角略有泪花，以袖子掩面，立即停下琴音，平复内心的起伏，而后静坐半晌，望着夜空入迷。
吴玄安拱手作揖：“多谢先生指导，门生服膺。”
胡匠闻言昂首，见是一个少年，便放动手中刻刀，笑道：“安小哥儿，今儿不去书院？有何事？”
一时之间，竟觉旧梦重温，心胸畅然。琴音悠悠，清辉洒落，映得庭中竹影班驳。
自此，他便未再往私塾，每日于家中复习经义，或静坐深思，或持笔誊写。偶尔闲暇，亦会安步庭中，观云卷云舒，听鸟鸣虫吟，倒也安闲清闲。
胡匠摆手笑道：“安小哥儿过分客气，待我细细打磨，五日可成。”
“多谢，劳烦您了。”
琴音轻缓，歌声不疾不徐，夜色之下，竟显得几分孤寂。
“曾胡想仗剑走天涯，
吴玄安唱得极是安稳，未有一丝颤抖，唯故意中微微出现波纹。
写罢，轻叹一声，“好好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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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轻拂庭前红，落叶飘零满地秋。
夜色渐浓，悄悄拨动琴弦，清澈之音缓缓流淌，在这古旧的时空当中，竟生出一丝熟谙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