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珍玉易美酒
乐辰起家抱拳,与杜成广相互见礼。
杜成广心中惊奇,这位陶至公子眼高于顶,普通人难入其法眼分毫,这位乐辰样貌平平,有何异处能得其赏识?
半晌不到,几个店小二轮番上阵,又上了十几道精彩菜品,不但是肃州一绝,更涵东西南北,四方甘旨,极尽豪华。
杜成广嗤之以鼻,希世珍宝他见的多了,朝中吕相前不久还派人带来一件北方诸国进贡的华旭七彩琉璃盏,想要求换百年桂云酿,被他果绝,毫不包涵。
“陶公子,我那一坛酒你可别惦记了,并非杜某不舍,实是乃曾祖所酿,单只一坛,一方面留个念想,一方面也是镇店之宝,杜某三代来也未敢亲尝一滴,供奉店中,为的是保佑怀云楼安平昌隆。就连先帝也是好酒之人,却乃圣明有道之主,下诏旨,不需任何人巧取豪夺此酒。”
转而陶景湛又为杜成广先容道:“杜老哥,这位是我刚交友的朋友乐辰,江湖豪侠,我俩甚是投缘,方才谈起美酒,却又瞅准了你那百年桂云酿,哈哈。”
他一饮而尽,乐辰与陶景湛亦端起酒杯满饮,酒入肚肠,回味三巡。
酒香四溢,三人闻之欲醉,杜成广将坛中酒舀出三壶,分与两人,此酒酿造奇特,不宜用铜铁皿器,他又取来玉杯分盏,恭起一杯道:“本日能了解乐大侠,杜某三生之幸,先敬二位!”
三人便感此酒醇厚至极,辛辣尽去,独留酒香,回味无穷。
按说那琉璃盏甚是精彩绝伦,乃无价之宝,足以购换美酒,吕相也给极了杜成广面皮,如此不包涵面,杜成广到底凭靠甚么?单凭其一纸先帝玉旨,毫不成能。
见陶景湛如此说,杜成广才定住犹色,收了玉精,抱拳道:“如此多谢乐大侠慷慨了,杜某深感受之有愧,却交定你这个朋友,两位请稍等半晌。”
杜成广果非常人,竟然强压贪念,将爱不释手的玉精还给乐辰。
“哦?另有如此陈酿?陶兄可唤店家来,我愿令媛换美酒,你我共饮如何?”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各取所需便是。”
乐辰虽是这般说,但杜成广仍自踌躇,不敢深受大宝,陶景湛洒然一笑,冲其道:“杜老哥,乐兄弟并非俗人,你莫再婆婆妈妈,坏了酒兴才是不美。”
扑鼻而来一阵酒香,瞬息满屋,三人如痴如醉,乐辰大叹一声好酒。
但他万没想到这名江湖青年有如此派头,随随便便将代价连城的宝贝赠人,观其神采不似作假,的确是不将这玉精放在眼里。
杜成广商眼识宝,捧在手中神情惊变,知此乃天下间稀有的玉中臻品,不知多少年代名山大川中才有能够出一块,极其可贵,若平心而论,其代价远超百年桂云酿,此人是谁,如此舍得?
乐辰笑道:“莫不成是啥?江洋悍贼?隐士不平财,你且看。”
“杜老板何罪之有?我们又并非强买强卖的不义之徒,既然老板难堪,毫不会强求,不过尝不到百年名坛,能一览五十年陈酿也是好的,不过鄙人也不白吃你的美酒,这戋戋顽玉,仍当酒钱。”
乐辰淡然自如,让杜成广和陶景湛更加吃惊,杜成广实在是买陶景湛面皮,加上对方又亮出重宝,五十年桂云酿虽稀,但并不冒犯家属禁条,能够当作情面。
实言而论,就连杜成广,都舍不得喝一口,实在是这酿酒工艺已失传,喝一滴少一滴,杜家有很大依托是凭此酒交友了很多背景,方自安乐,是故他等闲毫不会为酒嗜之欲自损珍酿,只想着关头之时能借此助力成一番大事。
这块玉石乃惠山根部山神诞时,地脉岩层碎片而凝,人间自是贵重,但真正玉髓尚在深处,与乐辰来讲的确是碎渣普通,不敷为贵。
陶景湛缓过惊色,才道:“店中确有百年佳酿,但从未示人,乃这家店老板收藏,连给天子进贡的也只是30年,乐兄这玉髓乃无价之宝,老板换与不换还真难说,不如我请前来,你与他说。”
“杜老哥,你怎曲解我意?甚么叫巧取豪夺,谁不知你家先祖曾有救驾之功?就算是现在那阉党奸相一党,也从未敢打你家主张,但开门做买卖的,不过图个利字,我这位兄弟不白要你的,以重宝换购,必不让你亏损。”
杜成广仓促下楼,陶景湛知其品性,对乐辰道:“乐兄宝玉换美酒,必成一方嘉话。”
乐辰不由对他另眼相看,难怪这怀云楼盛名天下,有此代代传人家主,才让这酒楼蒸蒸日上。
杜成广本就想交乐辰这个朋友,天然不会推让,欣然应下,便将雅阁门窗紧闭,才启开坛盖。
“乐兄,我与你先容,这位便是其间怀云楼老板杜成广。”
“这.....千万不成,百年佳酿不及此玉精非常之一代价,这五十年更是差的远了,若杜某此般行事,岂不成了黑心奸商,砸自家招牌,小兄弟美意杜某心领了。”
乐辰淡淡而笑,两人见地分歧,非在一界当中,乐辰知他,而他不知乐辰。
“中间真欲以此珍宝换我店臻酿?”杜成广有些猜疑,出声相问。
陶景湛心中作想,感受但愿不大,但还是将那山精玉髓取给杜成广过眼。
但本日赶上乐辰,随便舍一块至尊宝玉换购美酒,绝非常人,再观其言谈举止,总觉有难懂之神异,却说不出来。
三重观存有很多灵酒、果酒、药酒,增益修行,但却寡淡,哪有人间五谷酿造,满蕴尘凡,自是五味俱全。
乐辰和陶景湛忍不住大赞一声,都忘了与杜成广回谢。
“杜老板不必客气,收下就是,你不是奸商,我也不是白吃白喝之辈,做买卖你情我愿,何况我并非不知此玉人间代价,你并非讹诈与我,何必介怀,快快上酒就是。”
陶景湛不由动容,这一坛五十年但是弥足贵重了,他知这怀云楼中五十年收藏本来很多,但百多年下来交友四方高朋散去很多,再者还常进献天子,现下的确就这么三瓶,他拿来一壶都算风雅,现在一坛抱来任他们痛饮,确也是个实在人,投桃报李。
乐辰笑道:“否然我何必劳陶兄屈尊请杜老板你大架而来,鄙人诚慕美酒,杜老板不必多疑,如果情愿这玉石现在就与你,只请杜老板安排百年佳酿,让我与陶兄一饱口福如何?”
乐辰欣然点头,陶景湛便切身下楼,不消半晌,领上来一华服中年人。
杜成广心动至极,神采不竭窜改,踌躇不决,终究想起祖训及重誓,悄悄感喟一声,愁道:“实是要让中间绝望了,并非杜某不肯,这玉精珍宝远超我家劣酒,只是先祖有训,不敢违背。两位既是爱酒之人,又如此美意,不吝重宝欲购,杜某也非小家子气,我那边私藏了一壶五十年陈酿,赠与二位品鉴,全当赔罪了。”
乐辰天然也自吃了一惊,笑道:“杜老板也是豪放之人,既然如此,还请坐下,我们一同共饮。”
乐辰更觉此尘寰臻品美酒,论滋味却非修道界各家灵酒可比,的确是令人馋涎。
杜成广不睬乐辰,反而冲陶景湛分辩。
“明天倒是好运,识得乐兄这等知己,又沾乐兄豪气,能得尝此等人间臻酿,怕是当世都没几人。”
乐辰含笑点头:“陶兄见地博识,令人佩服。不错,若店家真有那等陈酿美酒,戋戋顽石,易之何妨?”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美玉,放在桌上,陶景湛悄悄取在手中观瞧,以他见地,也不由震惊,道:“此乃山中精华,人间罕见,代价连城之宝,这等珍品我也只古籍图册中见过,好似在皇宫中有一两块,乐兄这是何意,欲以此等珍宝换购美酒?”
陶景湛奇道:“乐兄你也是江湖人,不像富朱紫家,哪来的令媛,莫不成是?”
最后杜成广亲身抱着一坛古窖上得楼来,悄悄放在中间案几之上,对乐辰和陶景湛笑道:“五十年陈酿现下就只存有三坛,今遇朱紫,当启一坛痛饮。”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