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恶毒(上)
云中鹤叫道:“你徒儿是方是圆,是尖是扁,我向来没见过,怎说是我收了起来?”说着迅捷之极的连避南海鳄神两下闪电似的扑击。南海鳄神骂道:“放屁!谁信你的话?你定是打斗输了,一口冤气出在我徒儿身上。”云中鹤道:“你徒儿是男的还是女的?”南海鳄神道:“天然是男的,我收女门徒干么?”云中鹤道:“照啊!我云中鹤只抢女人,向来不要男人,莫非你不知么?”
俄然间一条青影从二人之间轻飘飘的插入,恰是叶二娘到了。她左掌横掠,贴在鳄尾鞭上,斜向外推,云中鹤已乘机跃开。叶二娘道:“老3、老四,干甚么动起家伙来啦?”一转眼看到木婉清的面貌,神采顿时一变。
此时,木婉清心中所想的是:“这无恶不作的叶二娘,果然每天关键死一个婴儿。却不知为了甚么?她在峰上六天,已杀了六个婴儿。”瞧六个死婴儿身上都无伤痕血渍,也不知那恶婆叶二娘是用甚么体例弄死的,此中只一个死婴穿着光鲜,其他五个都是穿的农家粗布衣衫,想必便是从无量山中农家盗来的。木婉清此番随师出山,杀人很多,但所杀者尽是心胸不善的江湖豪客,这等全没出处的残害婴儿,教她亲眼得见,不由满身颤栗。
两人追逐已远,四周尘沙兀自未歇,木婉清心想:“我须得设法拦住这云中鹤,不然两人永久动不上手。”等两人第三次绕山而来,木婉清纵身而上,嗤嗤嗤响声不断,六七枝毒箭向云中鹤射去,大声叫道:“还我夫君的命来。”云中鹤听着短箭破空之声,晓得短长,窜高伏低,连连闪避。木婉清挺起长剑,刷刷两剑向他刺去。云中鹤知她情意,竟不抵敌,飘身闪避。但如许一阻,南海鳄神双掌已摆布拍到,掌风将他满身圈住。
木婉清见她手中又抱着一个男婴,约莫三四岁年纪,锦衣锦帽,唇红面白,甚是敬爱,才知她刚才下山,本来去寻觅婴儿。木婉清见到她眼中收回非常光芒,忙转过甚来不敢看她,只听得那婴儿大声叫道:“爸爸!爸爸!山山要爸爸。”
南海鳄神伸手一拍本身脑门,对云中鹤道:“你瞧,我门徒的媳妇儿也这么说,莫非还会冤枉你么?”
南海鳄神喝道:“你安知我徒儿不来?是你害死了他,是不是?是了,定是你瞧我徒儿资质太好,将他缉捕了去,想要收他为徒。你坏我大事,先捏死了你再说。”此人也真霸道到了极处,也不问云中鹤是否真的暗中作了手脚,便向他扑将畴昔。
云中鹤奸笑道:“老三,我几次让你,只是为了免伤我们四大恶人的和蔼,莫非我当真怕了你不成?”双手在腰间一掏,两只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钢抓,这对钢抓柄长三尺,抓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收回蓝汪汪的闪光,左抓向右,右抓向左,封住了身前,摆着个只守不攻之势。
木婉清情知本身倘若插手战团,徒劳无益,当即退开几步。只见南海鳄神右手握着一把短柄长口的奇形剪刀,剪口尽是锯齿,宛然是一只鳄鱼的嘴巴,左手拿着一条锯齿软鞭,成鳄鱼尾巴之形。
云中鹤的轻功比南海鳄神高超很多,他一个竹杆般的瘦长身子摇扭捏摆,东一晃,西一飘,南海鳄神老是跟他相差了一大截。两人刚过木婉清面前,顷刻间又已转到了山后。待得第二次追逐过来,云中鹤猛地一个长身,飘到木婉清身前,伸手便往她肩头抓去。木婉清大吃一惊,右手急挥,嗤的一声,一枝毒箭向他射去。云中鹤向左挪移半尺,避开毒箭,也不知他身形如何转动,长臂竟抓到了木婉清面门。木婉清仓猝闪避,终究慢了一步,脸上蓦地一凉,面幕已被他抓在手中。
木婉清心想:“若能教唆这两个恶人斗个两败俱伤,实有莫大的好处。”当即大声道:“不错,你徒儿定是给这云中鹤害了,不然他在那高崖之上,本身如何能够下来?这云中鹤轻功了得,定是窜到崖上,将你徒儿带到隐僻之处杀了,以免南海派中出一个短长人物,不然如何连尸首也找不到?”
别人随声到,手爪将要搭到木婉清肩膀,斜刺里一掌拍到,架开他手,倒是南海鳄神。他哇哇吼怒,喝道:“老四,我南海派门下,决不容你欺负。”云中鹤几个起落,已避在十余丈外,笑道:“你徒儿收不成,这女人便不是南海派门下。”
叶二娘柔声道:“山山乖,爸爸待会儿就来啦。”木婉清想到草丛中那六具童尸的可怖情状,再听到她这般慈爱亲热的安抚言语,顿时打个寒噤。
她呆了一阵,将六具童尸并排放在一起,捧些石子泥沙,袒护在尸首之上。蓦地里觉到背后微有冷气侵袭,她左足急点,向前窜出。只听一阵忽尖忽粗的笑声本身后收回,一人说道:“小女人,你老公撇下你不要了,不如跟了我罢。”恰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南海鳄神本已扑在空中,听他这话倒也有理,猛使个“千斤坠”,落将下来,右足踏上一块岩石,喝道:“那么我徒儿那里去了?为甚么到这时候还不来拜师?”云中鹤笑道:“嘿嘿,你南海派的事,我管得着么?”南海鳄神苦候段誉,早已烦躁万分,一腔肝火无处宣泄,喝道:“你胆敢耻笑我?”
云中鹤笑道:“二姊,老三新练成的鳄嘴剪和鳄尾鞭可了不起啊。刚才我跟他练了几手玩玩,当真难以抵挡。这七年来你练了甚么工夫?能敌得过老三这两件短长家伙吗?只怕你也不成罢。”他不提南海鳄神冤枉本身害死了他门徒,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想引得叶二娘和南海鳄神脱手。
固然李舒崇来自内里的实际天下,但是当他看到这么多无辜婴儿触目惊心的尸身时,他还是出离气愤了。每一个幼小的生命来到这个天下都非常不易,别的不说,从怀胎十月到呱呱坠地,孩子他娘要受多少苦,遭多大的罪?叶二娘身为人母,如何就毫恐惧敬之心,一点儿也不晓得珍惜和尊敬?那怕她有天大的来由,也不能如此滥杀无辜吧。可惜当时他正沉迷于练习“凌波微步”,导致这件事都已经畴昔了好几天,他又没法回到已经畴昔的时空制止此事。因而,他决定亡羊补牢,要想出一个好体例,在分开之前制止这罪过的搏斗,并且要给叶二娘这个无恶不作的毒妇一个惨痛的经验和应有的奖惩。
云中鹤见到她娟秀的面庞,不由一呆,淫笑道:“妙啊,这小娘儿好斑斓。只是不敷风骚,尚未十全十美……”说话之间,南海鳄神已然追到,呼的一掌,向他后心拍去。云中鹤右掌运气反击,蓬的一声大响,两股掌风相碰,木婉清只觉一阵堵塞,气也透不过来,丈余周遭以内,尘沙飞扬。云中鹤借着南海鳄神这一掌之力,向前纵出二丈不足。南海鳄神吼道:“再吃我三掌。”云中鹤笑道:“你追我不上,我也打你不过。再斗一天一晚,也不过是如此。”
木婉清道:“我丈夫言道,他能拜到你这般了不起的师父,真是三生有幸,定要用心习艺,光大南海派的门楣,使你南海鳄神的名头更加威震天下,让甚么‘恶贯充斥’、‘无恶不作’,都瞧着你恋慕得不得了。哪晓得云中鹤起了毒心,害死了你的好徒儿,从今今后,你再也找不到这般像你的人来做徒儿啦!”她说一句,南海鳄神拍一下脑门。木婉清又道:“我丈夫的后脑骨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资质又跟你一模一样的聪明,像如许十全十美的南海派传人,人间再也没第二个了。这云中鹤恰好跟你难堪,你还不替你的乖徒儿报仇?”
木婉清叫道:“他逃脱了,那便是心虚。若不是他杀了你徒儿,何必逃脱?”南海鳄神吼道:“对,对!这话有理!还我徒儿的命来!”两人一追一逃,转眼间便绕到了山后。木婉清悄悄欢乐,半晌之间,只听得南海鳄神吼声自远而近,两人从山后追逐而来。
见此景象,不但木婉清又惊又怒,就连检察“景象回放”的李舒崇也感到气愤欲狂。
忽听得山腰中一人长声喝道:“兀那妇人,你抢去我儿子干么?快还我儿子来!”
南海鳄神喜道:“妙极,七年不见,你练成了一件古怪兵刃,瞧老子的!”解下背上承担,取了两件兵刃出来。
云中鹤斜眼向这两件古怪兵刃瞧了一眼,右手钢抓挺出,蓦地向南海鳄神面门抓去。南海鳄神左手鳄尾鞭翻起,拍的一声,将钢抓荡开。云中鹤脱手快极,右手钢抓尚未缩回,左手钢抓已然递出。只听得喀喇一声响,鳄嘴剪伸将上来,挟住他钢抓一绞。这钢抓是纯钢打就,但鳄嘴剪的剪口不知是何物铸成,竟将钢抓的五指剪断了两根。总算云中鹤缩手得快,保住了钢抓上别的的三指,但他所练抓法,十根手指每一指都有服从,少了两指,能力顿时减弱,心下甚是懊丧。南海鳄神狂笑声中,鳄尾鞭疾卷而上。
叶二娘上峰之时,早已看到二人实是性命相搏,决非练武拆招,当下淡淡一笑,说道:“这七年来我勤修内功,兵刃拳脚上都陌生了,定然不是老三和你的敌手。”
木婉清见此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
俄然面前青影明灭,一小我影捷如飞鸟般向山下驰去,一起一落,形如鬼怪,恰是“无恶不作”叶二娘。木婉清见她这等奔行神速,纵是师父也是远远不及,顷刻间百感丛生,千愁并至,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南海鳄神听到这里,目中凶光大盛,呼的一声,纵身向云中鹤扑去。云中鹤明知他是受了木婉清的教唆,但一时说不明白,自知武功较他稍逊,见他扑到,拔足便逃。南海鳄神双足在地下一点,又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