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杜乐

乃至于，她一整日都神情恍忽，上晚课时心不在焉，连木鱼都敲错了。

杜乐这才偃旗息鼓，“快备礼品，随我去见厉郎。”

杜乐另有两年才及笄，订婚迫在眉睫。

平氏暗里替她探听过，她能婚配的工具除了世族庶出后辈，便是五品以下闲散官员，还是外听任上的，六部官员底子不在她的议亲范围以内。

如许的引诱对杜且来讲，太大了。

“本日出门担搁了，现下才到，姐姐勿怪。”杜乐比杜且小两岁，打小就压杜且一头，因平氏掌着家，常日里好吃好玩的都归了她。杜且不争不抢，即便受了委曲，也是冷静忍下。因而滋长了杜乐争强好胜的性子，凡事都要比杜且强，只是庶出的头衔是她窜改不了的。

她的俄然到来，让杜且有一种本能的顺从。

杜乐恰是想让杜且主动把配房让出来，没想到杜且如此利落，省了她一番唇舌，堂而皇之地入住。

“清远侯不是让人奉告三娘，厉家郎君就在寺中，三娘何必在乎二娘的话。”杜乐的侍婢斑斓提示她此行的目标，“二娘现下住在偏僻的北院，而厉家郎君与三娘一墙之隔，三娘定要抓住机遇才是。”

杜乐到处看了一下，“方才知客僧带我看了另一处的配房，固然宽广，但那边朝北，阴冷潮湿，还是姐姐这里朝阳，和缓一些。不如，我搬来与姐姐同住，也好与姐姐说说话。”

佛门平静之地，而她的心却没法做到不沾纤尘。

妙莲大师几次侧目，眉头深锁，结束时，特地问她是否山中寒凉，身材不适。

“平氏只是暂代掌家之责罢了，杜府的女仆人还是贾氏。而我是爹的嫡女，遵循主仆尊卑，我才是主，平氏不过是妾，即便暂代管家之责，也是奴婢，她有甚么权力决定我屋里人的去留，还要我报经她的批准？乐儿，你虽是庶出，可你也是爹的女儿，也是杜府的仆人，平氏是姨娘，你的嫡母是贾氏，不要一口一个我娘，让外人听了笑话，还觉得我们杜家主仆不分，没了尊卑。”

妙莲大师是削发人，心中通透，也不点破，但邀杜且他日手谈一局，她倒是利落地承诺下来。

一世一双人。

“你如何能随便措置府里的下人呢？”杜乐不乐意了，“就算薄荷千错万错，都该送回府里发落，何去那边，都该问过我娘，你无权发落。”

杜且和她并不靠近，她是平氏所出，由平氏扶养。因贾氏当时已经不再管家，庶出的弟妹都未由嫡母扶养，与杜且常日也没有来往。

“没错。”杜乐挑眉，“我娘掌着中馈，后宅的统统事件都要报经她批准，这是爹说过的。”

白首不离。

“忘了奉告施主，施主出门日久，府中甚是顾虑，特地让令妹上山伴随，时候不早了，令妹应当已经到了。”妙莲大师步出大殿，“施主与令妹应当好久未见，本日贫僧就不打搅了，他日再与施主对弈。”

杜乐来了？

“那是我娘，你好大的胆量，竟说她是奴婢！”杜乐杏目一瞪，“我要归去奉告爹，说你对我娘不敬。”

杜且回身便叮咛白芍，“清算东西，这里留给mm，我还想着这里太小了，住着不太舒畅，本来另有宽广的配房，那姐姐就夺人之美了。”

她能议亲的人都是平淡之辈，可杜且却不一样。前有一个出身大族的厉出衡，另有父支属意的清远侯，不是家世显赫，便是朝中新贵。

“对了姐姐，如何不见薄荷？”

“薄荷不循分，我把她打发了！”杜且味同嚼蜡，只因对着杜乐全然没有胃口，还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热络，也不晓得要摆给谁看。可杜乐乐此不疲，她也临时没有发作的来由。

“慢走不送！”她已经不是当日逆来顺受的杜且，也不想保持这份大要的安静，偶然候不是不想发作，而是没到时候，可既然杜乐把机遇送到她跟前，她如果不抓住，岂不是白活一世。

杜乐岂能输给她。

杜且搁了碗筷，正襟端坐，“你的意义是，我措置不了本身的侍婢？”

早晨用斋饭的时候，杜乐特地过来与杜且同食。

杜且赶紧摆手，对本身的行动感到万分抱愧。

杜乐一起走一起骂，把杜且贬得一文不值。论长相，杜乐只能算清秀可儿，远不及杜且清绝姿容，风华无双。但她能言会道，常把那些王公贵族的夫人哄得喜笑容开，对她很有好感。可杜乐是庶出，在议亲这件事情上，远不及杜且。

杜且淡淡隧道：“mm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