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监斩官是当朝右相厉出衡

白芍道：“厉小郎君饭后在院中漫步，撞了正着。”

杜且讶然，如何是他？

纪澜便是踩着八月桂香，翩翩而来，头上的银冠与月华交相辉映，俊美的五官更显富丽之感。他如果情愿，会是帝京乃至大梁最好的情郎，把你宠得没法无天，可一旦他另有所爱，留给你的只要无底的深渊。可惜纪澜的心很大，容得下很多人，却始终未曾只爱一人。

“婢子隔得远，没有听到。”

她淡道：“妾不肯再和侯爷有任何的干系，请侯爷不要胶葛。本日见你，只想与你把话说清楚。如果让侯爷有曲解的处所，妾先赔个不是。至于婚事，若还是与侯爷射中必定，妾也认了。只是一日不决，还是请侯爷不要强求。前几日，妾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何况，侯爷也是重生之人，清楚晓得后续生长，能躲避的，请尽量躲避，如果制止不了，还请看在妾宿世凄苦，部下包涵。”

“妾学棋，不过是想讨夫君的欢乐，并偶然成为甚么国手。”杜且执黑先行，“妾还学过很多东西。因为你说过想吃冰糖肘子，特地找宫中御厨学过，做过几次，可每次你都没有回府。妾的琴艺也还行，学过你喜好的那首琵琶行，可学成以后，你又喜好上了越人歌。另有一段光阴，你沉沦教坊伶人的霓裳羽衣舞，妾也学了，可第一日便闪了腰，就此作罢。另有……”

“而我在齐王即位后，被斩首示众，监斩官是当朝右相厉出衡。”

她堪堪愣住，转而一笑，“总之，妾会的东西多而杂，杂而不精。”

“你可知，宿世我是如何死的？”

白芍明白杜且的企图，自从她把薄荷赶走以后，白芍比以往更加勤恳，诚恳本分。

十五的玉轮十六圆，银盘似的玉轮升上中天，配房前的晚桂低调地披发着香气。

“杜乐去了邻院配房？”杜且听到白芍的回报，豁然地勾了勾唇，“他可见杜乐了？”

杜且双手握拳，听着关于那人的动静，除了热诚只剩下激烈的恨意，无处宣泄。

杜且仿佛推测他会到来，在廊下备了棋盘，吵嘴二子温馨地躺在棋篓里。

纪澜无从动手，幸亏杜乐来了。

纪澜白子握在手中，很久没有落子，目光望着案上那颗玄色棋子，神情庞大，没有笑意。

纪澜传闻杜乐来了，杜且搬离本来的配房，心中的雀跃不必赘言。他把自荐床笫的薄荷交给杜且发落，为的就是向她证明，本身和宿世分歧，是至心实意想弥补宿世的遗憾，可杜且不为所动，打发了薄荷，对他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哦？”厉出衡之前老是闭门不出，本日却饭后漫步，不得不叫杜且迷惑，“他们都说了些甚么？”

纪澜求之不知，撩袍坐定，“早就听曲灵源提及，你的棋艺非常了得，只是做不到心无邪念，成绩不大。”

杜且点头，“妾又如何能晓得。”

“畴昔是我孤负于你。”

杜且轻叹，“你没事的时候，和斑斓打好干系。”

“你走后的第五年，齐王策动宫变，那人在流亡时，被马踩死。”

“妾师承曲灵源，还是拜侯爷所赐，才有了这等机遇。”杜且未等他开口，一改昔日的冷酷生硬，笑容淡淡，“妾用心学棋，但资质有限，一向未能翻残局面，也未曾与侯爷心平气和地下完一场棋。本日恰好，不知侯爷是否赏光？”

有些话，不消说得太明白。

“这是赏你的。”杜且拿出一套头面，“拿去换了银子，你本身留下一部分，剩下的该如何花如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