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所未有的舒爽
“管事不必替内人忧心,只要加以调度,会好的……”
文一几人虽个个面貌英挺,身材各有千秋,但在文璟面前却还是不敷看的,风月场合出来的女子眼力多暴虐,只消一眼便可看出谁才是人中龙凤。
眼下处境再困顿又如何?以文璟那姿容风骚,便是倒贴恐怕也得争个你死我活,而那人面对这一溜儿的眼儿含情眉儿带春的燕瘦环肥,一一浅笑点头,竟似乐在此中。
只是……
云微澜不感觉有换的需求,更何况那些欢场女子的衣物多为露肉,以她的性子不撕了就不错了,但文璟之前放了话,她作为“娘子”就不好拆台,便随美人进了门。
“如何会。”美人盈盈语声如黄鹂出谷,“方才夫人便利时,管事已带公子去了花厅,这会子恐怕都已经安排安妥,只等夫人畴昔了。”
祸害!
月朔当即抱着福来跟了上去。
“哦,前些天内人抱恙,找来的大夫医术不精,开错了药,乃至……唉……”文璟详确地答复,略有些难过。
“是。”文一等人当即应道。
文璟絮干脆叨的声音垂垂消逝,好不轻易到了净房,云微澜道了谢,轻移“莲步”排闼入内,待房门上了栓,羔羊刹时化身为恶虎,几个箭步冲出来,坐在马桶上畅快淋漓地处理了迫在眉睫的人生大事,那感受,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她盯着头顶那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摸了摸下巴——笔力深厚,伎俩细致,不但神态栩栩如生,连关头部位都描画得仿佛真人,这画功,可谓丹青界的大师。
那脸红,是憋的。
眼睛里火星子四溅,还将来得及喷那男人一身,耳边一热,和顺气味拂来,伴着低低的笑语:“船上那么多人都看着,此番咱俩如果上演一场伉俪闺趣,想必他们也是喜闻乐见的。”
文璟不再多说,手指轻抬,体贴肠扶住云微澜的胳膊,柔声道:“娘子且谨慎脚下,别踩空了。”
被称为猫儿的福来朝管事不快地眯了眯眼——哼,有眼不识泰山!看在这丑男人还算识时务的份上,不与他计算。
“小女子内急,叨教管事净房在那边?”嘴里咬文嚼字地说着,她粉颈微垂,脸颊发红,那难以开口的小模样真真是让民气生垂怜。
云微澜两眼一瞪,仿佛,刚才那举止过分豪宕了些?
感慨之余,她又不免啧啧,连茅房都不放过,这是有多敬业。
身后掉了一地的下巴。
“羞怯”地抬手掩了面,咬牙半晌,衣袖放下时,又规复了先前那娇滴滴的小家碧玉模样,只是笑得实在有些脸孔狰狞。
云微澜一把掐住文璟掌心。
云微澜点点头,捂着小肚跟在背面,步子虽小,频次倒是极快,偏那带路的美人一步三摇,袅袅娉婷,完整部会不到她现在的身心焦灼。
“是。”月朔当即愣住步子。
“这个好说。”那管事这回倒是风雅,“除了公子的这几位侍从,公子与夫人,以及这位抱着猫儿的小公子都可上船。”
文二已竖起了浓眉。
你大爷的!
“无妨。”文璟倒是负手于身后,往中间让了让,暴露身后的云微澜半边身子,“只是内人身子弱,受不得风寒,衣裙被沉船钩破,仆人家如有多余衣衫,还请奉送一二。”
她不觉得然,画上去的算甚么,会动的她都见过。
真好啊,这光滑的手感,不使些劲儿都捏不起来,可见这衣衫下的肌理不但爽滑,并且还是个健壮的。
四周的娇笑与窃语都静了下来。
那美人抿唇一笑,风情万种地窜改细腰,“夫人随我来。”
云微澜点点头,路过一个舷窗,探头往外一看,见船尾已与文一等人所处的船顶用一段粗绳相连,跟着大船的行进不远不近地跟在背面,暗道这管事的倒是办事利落。
言下之意,便是她再如何发怒,这些人也只当他们是小两口吵架,只当了热烈来看。
云微澜垂着视线,眼里的怒意闪动了两下,垂垂熄了下去。
“月朔,你留下。”文璟头也不回隧道,“福来好动,你看好它,别让它乱跑。”
身子半偎在这半路捡来的便宜夫君怀里,小步儿挪得那叫一个销魂——不能快啊不能快,上面的关隘会扼守不住。
云微澜恨不得踹那美人两脚。
云微澜一阵恶寒,苍了个天的,这类和顺线路实在分歧适她好么!早晓得她当时候就不该换上这身女装,平白让这男人占了便宜。
“哎呀,为妻不谨慎走歪了道,踩着夫君了。”“小媳妇儿”一声惊呼,满脸自责,哈腰就要伸手去掸,“夫君可疼?为妻替你揉揉。”
文璟反手握住她的手,五指轻扣,竟让她摆脱不得。
文璟眸光动了一动,看着云微澜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兴味。
美人还是在前面带路,云微澜却发明她并非往船头走,而是拐了个弯往另一边走去,便道:“女人是不是走错路了?”
临走时,她又转头看了眼那春宫图,引得那美人一阵轻笑。
模糊听到身后那管事在问:“听夫人的声音,如何……”
小媳妇一脸“打动”,满怀爱意地依着夫君的肩头,另一只手悄悄搭于夫君腰间,指尖轻捏着衣衫,捏啊捏,“夫君真好。”
对于主子的话,他向来服从。
文二等人看得眼睛发直,竟然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不便?
说着,便手一招,招来几名婢女合力放下了踏板。
此人看着粗枝大叶,不拘末节,做起小女人的做派来,倒也是可圈可点,就是装得辛苦了些。
夫君对劲地笑了。
青楼女子哪个不是见惯了各色男人,莫说文一这几个正值当年的大好青年,就算是那些五大三粗举止粗鄙的江湖贩子男人,不也还是笑容相迎?
云微澜此时偶然计算,决定疏忽。
就在这一停顿间,腰意的软肉忽被人悄悄拧了一把,不疼,却让她几乎尖叫出声。
身娇体弱是么?
“你们就在这待着,稍后让船家给你们连根绳索,不至于丢了。”与文一擦身而过期,文璟叮咛。
大风雅方地赏识够了,特别是重点部位,她这才提了裤子站起来,裤带系到一半,心中忽有甚么飞速划过,倒是抓不住,外头已响起美人的扣问声,她随口应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他面有难色,“公子的这些侍从,倒是有些不便。”
“不对娘子好,对谁好?”便宜夫君眸子里的心疼都要酿出水来,扶着媳妇儿胳膊的手往下移了移,搭在那柳条儿普通柔嫩的腰间,那双完美的唇贴上了媳妇儿的耳珠子,任谁支起耳朵也听不到接下来的“蜜语甘言”,“你捏十下,也不及我捏你一下,你肯定还要这么一向捏下去?”
管事一愣。
唇角一展,再昂首时,已然是一副害羞带怯的小媳妇儿模样,浸了柔情的小眼神软软地黏着“自家相公”,那出口的话亦是吐气若兰,“多谢夫君提点。”
内人?这也是能随口乱编的?
“不疼。”便宜夫君一把抓住小媳妇的小手,拢入掌心,“得娘子玉足垂怜,实乃为夫之幸。”
靠!再不处理就要尿出来了啊。
低着头的云微澜亦镇静地笑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出了气,找回了场子,当然见好就收。
身边如有似无响起一声低笑,是文璟。
“哦,夫人本来是问净房。”管事领悟过来,朝中间一名翠纱美人道,“你陪这位夫人去。”
不甘心肠朝文璟嗷了两声,何如换不来主子心软的一瞥,最后只好认命地窝回月朔怀里。
只是这笑却保持不了多久,待上了大船,她一把甩开了便宜夫君的手,火烧屁股般冲着那管事就问:“厕地点那里?”
她刹时肝火蒸腾,不晓得她那边碰不得?还碰!
正“沉浸”在小媳妇儿“甜美”的眼神里,脚背忽地一痛,一低头,珠白锦缎的靴面上,鲜明多了一只乌黑的鞋印。
云微澜昂首一看,呵,这船上莫不是连个仆人都没有?连这等力量活都差了女子来做。
“如此甚好。”文璟一笑,一手牵起云微澜,全不似她那么有设法,朝踏板走去。
云微澜内心哼了一声,瞥开了眼。
“本来如此,竟然另有这类事……”
福来委曲,它最大的爱好便是吃饱了睡大觉,那里爱乱跑了?
美人却不是直接带她去花厅,而是开了中间一侧的门,抿唇笑道:“先前公子说要为夫人换身衣裳,奴家这里有新做的几身还未穿过,夫人不如出去选一身。”
云微澜闻言眉头一挑。
人一舒爽,闲顾的心机就多了起来,这时才发明这船上的装潢全不比文璟先前那画舫差,就连这净房也是洁净面子,香气扑鼻。
看她不将他的脚指头“揉”出个高山流水来!
少量,先前那仿佛是管事的白面男人再次呈现在船头,朝文璟拱手,“我家仆人有请公子上船,只是……”
别人也不晓得这夫君说了甚么,就见媳妇儿“羞怯”地低下了头,连夫君的腰也不美意义再扶,只顾着低头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