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洛水行医
林思雨一听,感喟一声道:“这些之前都是叶师兄在打理的,自从前次叶师兄进京以后,大师伯便将这些都交于洛师兄了,也不知叶师兄好久返来,我但是好长时候没见他了。”说完以后难过若失。冷凌秋正要欣喜几句,这时只听得聂玲儿叫道:“你两个都说甚么呢,快来吃早餐啦。”
林思雨笑道:“这是天然,天下高低,像这类药铺不下百间,这‘济安药铺’便是之一,不然我谷中草药繁多,都销往哪儿去?”冷凌秋自来谷中,先是调度身材,接着学习些医术和拳法,少有过问这些烦琐俗世之事,本日方才了然,又道:“这些都是半夏师兄在打理?”
回到‘济安药铺’,还没进门,便闻声内里笑语声声,排闼而入,只见楚怀云,林思雨,聂玲儿三人围坐一桌,忙上前见礼:“楚师姐,林师姐。”楚怀云一见,忙号召道:“冷师弟,你可来了,快来吃些东西罢,刚听玲儿说,你替人送信去了,她还挣了一袋金叶子的邮资呢。”
她三人久别相逢,你一言我一语,讽刺挖苦,热烈不凡,冷凌秋从一坐下,便一句话也插不上。不过三女清丽秀美,秀雅绝俗,倒也是一番美景。所谓秀色可餐,何况不止秀色,另有酒有肉,干脆不说话,埋头猛吃,吃饱以后,一壶清茶,细啜慢饮,静看三人嬉笑怒骂。
冷凌秋暗想:“那陆封说太湖水寨救灾恤患,济困扶危,我并未坚信,现下看来真有其事,他并未诳我,看来昨日帮他一把,并未帮错。”
林思雨嘻嘻一笑道:“没有你最好不过啦,到处害人的费事精,冷师弟此次被你害惨了,你此次跑是跑出来了,可他归去如何给师伯交代?”聂玲儿小嘴一憋:“明日让楚姐姐给我爹写封信呗,让他别担忧,他见到信后,便不会怪师兄了。”楚怀云笑骂道:“鬼丫头,常日里都是楚师姐,怀云师姐,现在楚姐姐都叫出来了,你脸如何不红?我明日写信归去,看我不告你一状!”
冷凌秋和聂玲儿便分发汤药,如有伤寒杂病,皮肉毁伤者,皆对症开方,聂玲儿一改昔日玩皮模样,端庄严厉宛是义妁再生,三人见她如此,对她皆是另眼相看。四人一身医术骤得所展,既可各自独挑大梁,又能相互共同默契,固然繁忙,倒是有条不紊。
冷凌秋见她神采仓猝,想必是真已安息,忙道:“事急从权,无需在礼,我本日受人之托,有手札一封交与掌柜。”说完拿出信封交于她。那女子接信一看,道:“他现在人在那边,可有受伤?”言词灼灼,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来看病之人多是太湖渔民,也有岸边宅户,此次大水冲岸,死伤及多,尸身不及埋葬,乃至疠气风行,瘟疫渐生。楚怀云不愧得夏紫幽真传,早有所料。一到此地便在药铺备下草果、厚朴、白芍、甘草、知母、黄芩、大黄、葛根、羌活、柴胡等药材,让人熬制一大锅‘三消饮’,凡见有头疼身痛,忽冷忽热者,便让之服下。
冷凌秋一进厅堂,便见一美丽女子从楼上奔下,披头披发,钗横鬓乱,她边用手清算衣裙,边叮咛道:“快给公子看座。”说完又对冷凌秋浅浅一躬,道:“奴家心急,衣裾混乱,还望公子勿怪。”
冷凌秋几步上前,叩开大门。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探出头来,见冷凌秋面孔颇生,便道:“公子此来何事?”冷凌秋心知局势焦炙,也不客气,道:“我有要事须见你家掌柜。”那女子又渐渐吞吞道:“掌柜已经安息,公子如有买卖,明日再来罢,本阁乃是绣阁,满是女流之辈,公子男人之身,深夜拜访,只怕多有不便。”
船埠上世人本来熙熙攘攘,见楚怀云,林思雨二人前来,顿时喝彩道:“楚仙子来啦”“林仙子来啦”自发让出一条路来。聂玲儿一见,抓住林思雨胳膊,暗捏一把,悄声道:“哇,‘东越双娇’好大的名头,赶明儿是不是该改成‘东越三娇’了?”林思雨一敲她头,道:“你爹和师父师伯并称‘东越三圣手’,你莫不是想抢你爹的名头?”聂玲儿吐个舌头,顿时不在出声。
林思雨笑道:“让冷师弟跑腿,本身得银子,这等没羞没臊的事儿,我玄香谷除了我们聂玲儿聂大蜜斯,也只怕再没人干得出来啦。”聂玲儿嗔道:“你说的轻巧,你没见当时环境,要不是师兄反应过来,拉着我跑的快,你们只怕今后就没我这师妹啦。”
冷凌秋起家一礼道:“鄙人只是路过罢了,无法工夫陋劣,不能助陆大哥一臂之力,实在忸捏,还请女人不必挂怀。”常婉见他年纪悄悄,却有侠义之心。又道:“公子不必过谦,我太湖水寨大家重情重义,有仇必复,有恩必报,江湖上大家皆知。公子来去知名,难道瞧不起我太湖水寨。”冷凌秋那想她说的如此严峻,忙道:“常女人多虑了,鄙人玄香谷,冷凌秋。”
四人吃过早餐,便一起出门沿太湖岸边为百姓看诊,楚怀云林思雨二人来此地已近月余,她二人一个温婉动听,一个娇俏直率,替人裹伤诊病,又不收受诊金,做的都是挽救百姓的善事。人们得知她俩是从东越而来,久而久之,便送出个‘东越双娇’的隽誉。
冷凌秋见她不温不火,只怕担搁,忙从怀中取出荷包递与她道:“此事性命关天,劳烦女人将此物交与你家掌柜,她一见便知。”那女子一见那荷包,便觉好生眼熟,忙接过荷包道:“公子稍等半晌,我这就去告诉掌柜。”说完便仓促而去,瞬息间那女子便飞奔而回,边开大门边道:“公子请进,掌柜已在中厅相候。”说罢带路前去。
穿过阴暗的冷巷横街,很快便瞥见横街的绝顶一座三层小楼,碧瓦朱甍,丹楹刻桷,在这片低矮粗陋的房舍中特别夺目。楼旁的斜挑上三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扭捏。灯笼上三个大字‘斑斓阁’。
是以一起行来,多数认得她俩,更是热忱号召不竭。聂玲儿和冷凌秋跟着她俩,见她们如此受人喜好,也倍感高傲。四人行至洛水船埠,只见那边已是人头攒动,另有人自发排起长队。林思雨对二人解释道:“我和师姐开端替人诊病时,便是走乡串户,一家家挨个儿去,厥后发明太湖实在太大,受灾抱病的乡亲太多,实在是走不过来,厥后师姐便想出个招儿,在这洛水船埠摆出一个诊位来,人们得知以后,便自发前来救治。”
晚间,躺在铺上,想起本日之事,倒是久久不能入眠,一边是师父叮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少卷入江湖是非。一边是太湖水寨,一样救济百姓,却被人追杀,这‘血衣楼’又是何来源?甚么是武林纠葛?甚么是江湖恩仇?他不懂,但师父必然懂。不然为何陆封会对他恭敬。展转反侧,不得其果。便又拿出《玄阴九针》苦苦参详起来。他偶然卷入江湖争端,却不知,这个江湖,他已经踏了出去。
说完转头对那丫环道:“蓉儿,快告诉大寨主,说七哥有难,速派人救济。”冷凌秋见信已传达,松下一口气,便要起家告别。那女子见他要走,忙道:“此次多谢公子仗义互助,不知公子高姓,常婉今后必当厚报。”
聂玲儿见他神情焦心,便道:“师兄放心,我在此地等待便是,事有缓急,这个我懂的。”冷凌秋可贵见她当真模样,别有一番神韵。情不自禁地拍拍她额头,回身拜别,聂玲儿望着他矗立的背影,又摸摸本身额头,悄悄发明,他们都已渐渐长大,脸上不由染起一缕嫣红。
翌日一早,冷凌秋还未起床,便听聂玲儿叫道:“师兄,你还未起床么?”接着便是得房门‘砰.砰.’直响,赶紧翻身坐起,穿衣下楼。只见一老伯背个承担,正欲出门。楚怀云叫道:“李伯,你这是要归去呐?”那李伯道:“归去瞧瞧,这里有你们几个在,我放心着呐。”
冷凌秋道:“我走之时,并无受伤,不过来人武功甚高,只怕是......”他也不知厥后如何,以是顿住不说。那女子见他难言,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沉声道:“他如有不测,我便豁出性命,也必为他讨回公道。”
林思雨见冷凌秋不明以是,忙对他道:“这李伯便是这药铺的掌柜,昨日你返来时,他已睡下。此次太湖水患,他家首当其冲,屋子全被淹了,现在将儿子儿媳迁去乡间,他放心不下,要归去瞧瞧。”冷凌秋“哦”了一声,又问道:“这‘济安药铺’是我谷中财产么?”
二人见陆封被人缠住,也知局势告急,既然承诺帮他,便不能失期,因而快马加鞭,一刻不歇,终究掌灯时分行至太湖。几番探听,才找到‘济安药铺’。忙上马叩门,倒是无人应对。冷凌秋对聂玲儿道:“说不定师姐还没返来,不如师妹你在此等待,我先把信送去,此事告急,不成担搁。”
冷凌秋见那船埠当中公然有一诊位,桌上墨汁狼豪,垫手素笺早已摆放伏贴,不由迷惑道:“那里如何摆放工致,可贵是有人了么?”楚怀云笑着接道:“那是太湖水寨的人送的,这船埠本是太湖水寨的地盘,开端我还怕他们难堪,厥后他们晓得我们是免费诊病,便主动送来些桌椅药石,更是派人摆放收纳,替我们省下很多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