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 峥嵘已露
乱世已露峥嵘。今汉气数将尽。谁还去洛阳只争朝夕。
“卑贱,服从!”不得不说,扯蓟王皋比,立起大旗。此举,当有奇效。
“果有此事?”雕零浑杀气陡升。
“拜见将军。”表情饱受淬炼,雕零浑整小我表里一新,气势远胜先前。
见军心可用,骠骑将军董重和黄门令左丰,皆暗自松了口气。
“愿闻其详。”雕零浑目光一凛。
二人得偿所愿,再拜拜别。
这便请入帐中。
陛下将剿除黄巾贼的功劳,如此风雅的送给永乐宫,究竟意欲何为。
卢植正清算行囊,忽听帐外审配、逢纪二人求见。
阎忠又道:“为防二将不战而降,合众将军欲迁二人家小亲族,入枹罕安居。如此,既能护家小阔别疆场,又可另二将放心战事。何乐而不为?何如将令收回,二人却拒不从命。如若平时,也就罢了。然事关存亡,不成不察。所谓‘宁信其有,勿信其无’。王子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董重干笑道:“谢卢车骑叮咛。董某不过一五陵少年,岂能不知?”
依审配、逢纪所料。能代卢植之人,必是大将军何进。不料,竟是董重。
卢植言道:“董重乃永乐董太后子侄,志不在行伍,亦不在朝堂。如他所言,此来不过例行公事。克服回京,封侯拜爵。坐享繁华繁华,位极人臣。二位可悉心帮手,今后必受重用。”
命帐外人等,悉数入帐。
“喏!”
不出所料。乃是以“卢植劳苦功高,朝堂正值用人之际,不成久悬在外”为借口。夺其兵权,马上回京,让新任骠骑将军董重,取而代之。
在明在暗,肃除统统合作敌手。
“乃为一存亡大事。”韩遂亦利落作答。
“不知将军相招,所为何事?”雕零浑开门见山。
“奴婢服从。”黄门令左丰不由得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如前所说。此次发难,三十六部羌渠才是主力。韩遂等人麾下,每部不过数千兵马。只需皋牢住羌渠,余下各部,可有可无。
能教出蓟王者,又岂是凡人。
细细一想,公然如此。度辽将军臧旻、捕虏将军田晏、左中郎将皇甫嵩,皆与蓟王深有渊源。董重若以此为切入点,军心何尝不成一用。
这便交出兵符将令,先行出帐。多么萧洒。
为子孙后代计,当帮手新君,再辟二百年新汉朝。
“王子免礼。”见他甚有雄气,韩遂亦心中一喜。大事可成矣。
卢植欣然点头:“如此,我有荐书二封。待事了,可去蓟国,面呈王太妃。当以国士待之。”
卢植夙来明净,志不在朝堂。
韩遂屏退摆布,只留智囊阎忠在场。
卢子干,活的明净。
将令传出,喝彩一片。
天下皆拭目以待。
“明公此去洛阳,当无惊无险。”审配言道:“卑贱却心忧,广宗城内仍藏有神鬼诸器。”
自从代蓟王上表,为数万妇孺讨情。卢植便知有这一天。
卢植又叮咛道:“孙子曰:‘知能够战与不成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高低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麾下老将,董将军当可托任。切莫随便插手军政。”
审配肃容下拜:“天下将乱,群盗蜂起。心胸叵测之徒,埋没祸心之辈,何其多也。今汉气数已尽,满朝公卿皆尸位素餐。我等岂能明珠暗投。且既已心属蓟王,如何能半途而废。”
“卢车骑放心。我与蓟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且诸将皆与蓟王交厚,我岂不善待。”董重笑答。
卢植点头道:“麾下参军审配、逢纪等人,足智多谋。董将军亦需经常就教。”
“卑贱服膺。”
见诸将神采各别。心忧折损士气军心,卢植奉诏后,起家言道:“我等皆以身奉国事,何人将兵,别无分歧。大敌当前,黄巾未灭,诸将当谨遵骠骑将军将令,不得有违。”
待卢车骑拜别,新任骠骑将军董重轻咳一声开口:“董某此来,一不为夺权,二不为冒功。不过是替陛下略尽微薄之力。我与蓟王乃刎颈之交。再场诸将多与蓟王熟悉。子曰:‘四海以内,皆兄弟也’。关了门,便是一家人。卢车骑先前如何,此后亦如何。董某当萧规曹随。诸将放心,只需剿除黄巾,该得的功劳,不会短去分毫。该得的犒赏,不会少去一文。董某之言,诸将服膺。如有食言,何必诸将言语。董某自无颜见蓟王劈面,便自刎在阶前!”
卢植悄悄点头:“军中皆老将,此战多有功劳。董将军定要善待。”
“董某服膺。”董重肃容下拜。
雕零浑咬牙切齿:“大敌当前,存亡之间。若生异心,尽数杀之!”
“此战或有盘曲,然黄巾贼局势已去。长社之围,南路诸军亦有破解之策。只需机会一到,便可一战而胜。”卢植终是放心:“如此,少令且宣诏吧。”
万幸不是“槛车征植”。而是“安车回京”。
表示阎忠代为开口:“雄师压境,存亡之间。然两座雄关守将,却视我等如儿戏,暗生纳降之心。”
董重此行目标,卢植并不料外。
枹罕,合众将军府。
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卑贱服从!”
真可谓一举数得,一石二鸟也。
“卑贱,拜谢!”审配、逢纪,难掩冲动。所缺,恰是卢车骑荐书啊……
见汉军四周合围,大局已定。黄巾贼三头子,插翅难飞,陛下便遣人替代主帅。摘取胜利果实是其一。为自家遮丑是其二也。‘孝仁皇’尸身是真是假,卢植亲眼所见,又亲手埋葬,岂能不知。
时下,何人保举,尤其首要。
卢植乃蓟王恩师。口出“当以国士待之”,言下之意,食俸二千石起。如此,比登临黄金阙,亦不弱半分。
得意知妻儿、部族皆搬家蓟国。先零王子雕零浑,重拾心志。又秘遣亲信,绕道蓟国,与妻儿部族相见。这便完整归心。失而复得的高兴,和万事俱灭后的死灰复燃,非切身经历,而不成尽知也。
“传我将令,犒赏全军。”
只是陛下如此迫不及待,令他多少有些不测。水淹广宗以后,黄巾贼败相已生。然广宗城内,究竟是何状况,便是卢植亦无所知。
而对韩遂而言,只需将发难五将尽数撤除。本身便成了不敢出头的羌人,独一倚仗。
黄门令左丰,这便宣诏。
韩遂与阎忠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卢植悄悄点头:“我已推测,却也无妨。蓟国苏越正领良匠驻守沙丘平台,研讨黄巾遗留构造诸器。若广宗城构造各处,当请他来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