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未琢璞玉

庞硕看在眼里，又悄悄记在心上。

杨秋笑道：“所谓璞玉未琢。我观庞硕，年纪亦尚青，焉知今后不再发展？不过迟早罢了。”

“唉……”伍习暗自点头不提。

“哦？”老者非常不测：“学武只为护身否？”

“你二人一起辛苦，且先去歇息。择日再行拜师礼。”老者朗声道：“来人。”

“庞硕。”

成公英言道：“大师兄，言之有理。诸位师兄弟切莫以貌取人。再者说来。能以技媚谄蓟王者，又岂是平常之辈。”

先前问大兄，未得答复。

居中老者，非常雄武。随旁就坐，皆是曾与其出世入死之百战老卒。

众师兄弟皆会心一笑，唯成公英点头感喟。

“见过大师兄。”庞氏兄弟仓猝施礼。

“不谢。且把姓名说来，我去为你等支付练功诸物。”

“领二师弟，去宿舍歇息。”

侏儒亦道：“君以美玉相赠，自当以性命相报。”

见长兄目视本身，孺子扬声道：“大兄曾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故来拜师学艺，以求护身之技。”

“庞德。”

见庞硕甚矮，倒是长兄。名唤伍习者，不由面露鄙夷。虽未曾直言，却亦不丢脸出端倪。

“成公英。”

何后外戚，已为大将军。董重若无建立，领骠骑将军之高位，又岂能服人。再说，此时让他将兵，亦为其堆集人脉。若一战而胜，待重归洛阳，当有充足权重与何进对抗。

在广宗城下，被大贤能师一记撒豆成兵，完整破胆。整日龟缩中军大帐，不敢等闲示人。

二人还未坐定，便稀有人说谈笑笑，走入宿舍。

豲人，原为西戎一支，称“豲戎”。其居住地称“道”，相称于县邑。

校尉府邸，据险而守。依山傍水，面积颇广。说是坞堡，更像障城。前院办学，后院安居。出后门，有知名山谷。谷中建有马场、校场，排设各式兵器，用于学艺演武。

黄巾未灭，狗已死尽。

逼催无法，便心生一计。

若等南路雄师北上，二路合围。这剿除黄巾之首功，便会被分去一半。心机算尽，却未尽全功。董太后焉能不急。

永乐宫董太后已下数道诏令。何如骠骑将军董重，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广宗，骠骑将军大营。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小我。庞氏兄弟，便放心学艺。今后寒来暑往，日日不缀。

老都尉，乃前陇西郡南部都尉。

杨秋笑道：“此乃恩师之意，我岂能知。”

老都尉手握美玉，居高低问：“此玉从何而来？”

“我观二人，并非富朱紫家。何来美玉？”张横不信。

“恩师为何将此人支出门墙。今后我等必耻于为伍。”各自返回床榻，伍习在成公英耳边言道。

待起家，只见伍习已先行动二人铺陈床铺。面带笑容，殷勤备至。与先前嗤鼻不屑，可谓云泥之别。

“竟是蓟王！”世人惊呼出声。

“小弟还不拜见恩师。”侏儒喜从天降。兄弟二人双双下拜。

“记下了。”杨秋遂回身出屋。

赶了一天山路，孺子已想明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学艺既为护身，亦为来日报效蓟王。”

见陪坐老卒，皆纷繁点点。侏儒遂暗自松了口气。

“成宜。”

放眼望去，楼内皆是通铺。并无遮挡。

何如令出一军主将，不成违逆。各营这便四周打猎野狗不提。黑狗杀尽，再杀黄犬，以碳灰涂抹交差。便是狼獾狐豺，类狗者，亦纷繁毙命。

“二位师弟免礼。”杨秋亦回礼：“且随我来。”

侏儒不敢坦白，这便照实作答。

听完，老者不置可否。转而问道：“美玉连城，无价之宝。若转卖别人，当一世衣食无忧。为何来我处，自讨苦吃？”所谓百炼成钢，习武学艺，自比街头卖艺，辛苦千百倍。

伍习遂问道：“恩师何故收此二报酬徒？

伍习恍然大悟：“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梁兴。”

侏儒答曰：“乃蓟王所赐。”

二人再拜起家，随杨秋出前堂，赶往宿舍。

因伤致仕后，老都尉隐居艾亭。常日教书授徒，传授行军布阵，弓马技艺。诗词歌赋，亦偶有触及，却非所长。邻近州郡豪强，多遣宗人前来学艺。在西州很驰名誉。

梁兴嘿声一笑：“传闻，乃是在市中做俳优取乐，路遇蓟王，因此得赏。”

领庞氏兄弟到相邻空榻，杨秋言道：“你二人临时安息。既拜入师门，吃穿用度，便由师门供应。常日尽管习武，无需费心。”

小弟答的很好。本身答的也不错。

“伍习。”

今汉，顺帝阳嘉二年（133年）“夏四月，复置陇西南部都尉官。”

“此乃尔等大师兄，姓杨名秋。安宁临泾人氏。”老者为三人引见。

“田乐。”

“谢大师兄。”侏儒报答。

广宗一地，何止千里无鸡鸣，清楚千里无犬吠。

一时候，狼奔豕突，鸡飞狗跳。

“蓟王因何赐赉尔等。”老都尉又问。蓟王佩玉，非同小可。来源自当问个一清二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世人这才觉悟：“大师兄，所言极致。”

上呈美玉，便有老仆引入前堂相见。

“切莫如此。”成公英决然点头：“师出同门，自当守望互助。”

见有生人在场，知是恩师新收门徒。便止住谈笑，走近相见。

陇西南部都尉，武帝元朔四年初置。驻陇西临洮县，俸比二千石，掌统帅驻军，保持治安。兼领护洮水流域羌人。建初三年(78年)，筑索西城，徙南部都尉戍之，后还治临洮。

梁兴却低声言道：“我却传闻，二人怀揣美玉，庙门拜师。故被恩师例外收留。”

老都尉所办，乃是私学。前提自不如公学，比蓟国太学坛差异更远。

“如此，老夫便将你二人，支出门墙以内。”与世人略作商讨，老者这便言道。

“阳逵。”

见大师兄返回，一众师兄弟这便围上前来。

命麾下将士，外出打猎黑犬。言，狗乃至阳之畜，能克阴邪鬼怪。且自古便有取黑狗血驱魔辟邪之说。

“喏。”青年躬身领命。

杨秋欣然点头：“既是同门，自当相互搀扶。今后，若能同投蓟王麾下，难道美谭一件？”

“庞硕（庞德）。”庞氏兄弟亦回礼。

“张横。”

将令一出，直令人哭笑不得。

侏儒却旁若无人，神采淡然。曾为俳优，街头卖艺。这些许的神采，又算的了甚么。

“乾山有兽，其状如牛，而三足，其名曰豲（huán）。”

何如，烂泥扶不上墙。

“在。”便有一雄浑青年，大步入内。

话说庞氏兄弟一起兼程，拜在庙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