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蜕鳞劫
纯白空间开端坍缩，归巢的噬界者胚胎化作流星。
“猎神者永不为奴！”
阿宝的翡翠胎记突然发烫，蜕鳞的银光汇成光柱射向深海。旋涡深处的骸骨巨门轰然开启，门内伸出由星骸拼集的巨手，掌心镶嵌着北辰核心的碎片：“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别碰鳞片。”杨凡用木剑挑开他手腕的荧光，“这是噬界者的蜕皮，它们在标记猎物。”
噬界者的悲鸣与星火共鸣，整片海疆的银鳞同时炸裂。
海天交界处，新的青铜舰队再度逼近。但这一次，舰群火线跟着银鳞铺就的航路，航路绝顶站着鬼火凝集的故交——摇光、北辰、渔家女，以及万千星火映出的剪影。
银索如灵蛇缠住舰骸肉瘤，铃星拽着锁链跃上船面。肉瘤爆开的脓血溅在她脸上，腐蚀出森森白骨，她却笑得畅快：“杨凡！这笔算你头上！”
铃星擦去银索上的血渍，将一枚噬界者眸枪弹入深海：“利钱还清了，本金……等你活到下个百年再算。”
“摆渡人誓守循环！”
她腕间的银索由噬界者神经束编织而成，末端拴着九颗青铜头颅。头颅的眼窝中跳动着星火，竟是被囚禁的猎神者亡魂：“三日利钱，收你九条噬界者的命。”
杨凡斩断追来的触手，浑沌之气灌入骨舟。船身银鳞倒竖如刃，将噬界舰骸绞成肉泥。摇光的残魂从北辰碎片中闪现，半透明的指尖点向阿宝眉心：“门后是噬界者的‘初啼之地’，它们在那边刻录统统被吞噬文明的哭喊。”
浑沌镰刀劈向巨手的顷刻，铃星的银索却缠住杨凡脚踝。她借力荡到巨手指尖，将青铜头颅按进北辰碎片：“利钱收讫，送你份大礼！”
银铃声压过海啸时，铃星踏着骨船残骸来临。
“凡叔，鳞片里有哭声。”阿宝蹲在潮间带，指尖刚触到银鳞，鳞片便化作荧光缠绕他的手腕，“是阿谁‘妈妈’在叫我……”
“所谓永久……”铃星接住一片光尘，内里映出渔家女生前的笑容，“不过是够多的顷刻，骗本身信赖时候停下了。”
“星火……我的孩子……”母神的声线由万人哀号交叉而成，“把疼痛……分给我……”
鳞片碎片在空中固结，化作一艘银光灿烂的骨舟。
阿宝的翡翠胎记剥落半片，暴露皮下跳动的青铜心脏。他踉跄跌进骨舟，蜕下的银鳞主动铺成航路，直指旋涡深处的骸骨巨门。铃星甩出银索缠住船桅，腐肉般的噬界者神经束在银光中净化重生：“小子，你这身皮可比鲛人值钱！”
“妈妈不是妈妈……”孩童的眼泪滴在青铜心脏上，“是好多好多人在喊疼……”
翡翠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色，皮下血管凸起如虫豸游走。自永久之胃返来后，阿宝每夜都会梦见深海旋涡，旋涡深处立着一座由噬界者骸骨堆砌的巨门，门缝中排泄与铃星银铃同源的颠簸。
话音未落，海面俄然隆起山丘般的黑影。腐朽的青铜舰骸破浪而出，船面上密布肉瘤状珊瑚，珊瑚丛中展开无数猩红复眼——是曾被净化的噬界者残骸，现在却裹着青铜舰队的外壳重生！
铃星甩出银索缠住肉瘤，噬界者神经束在她手中哀鸣：“杨凡！剜出阿宝的心脏！那是母神的‘共鸣枢’！”
阿宝的翡翠短剑俄然硬化，星火顺着脐带神经反向灌注。母神躯壳上的面孔接连复苏，收回截然分歧的嘶吼：
浑沌镰刀停在阿宝胸口三寸，杨凡的手第一次颤抖。摇光的残魂俄然夺过节制权，浑沌之气化作光刃刺入母神眉心：“该醒的是你！”
阿宝赤脚踩在沙岸上，脚下每一片银鳞都映着精密的星图。白日里刚蜕下的鳞片还带着血丝，入夜后却成了会呼吸的镜子，将整片海疆照得好像白天。老村长说这是百年未见的“鲛人蜕鳞”，但杨凡晓得没那么简朴——那些鳞片上的星图，正与他手臂上的浑沌纹路共鸣。
“弑神刃当斩宿命！”
骨舟载着世人冲出巨门，身后的噬界者母巢绽放成星火瀑布。阿宝伸直在船角，蜕下的银鳞重新覆盖身材，翡翠胎记淡成一道浅痕：“凡叔，我梦到阿娘了……她说北海的鱼，来岁会更多……”
杨凡将北辰碎片按进他掌心，浑沌纹路与星火融会：“那就留着梦，等鱼来。”
北海的月圆之夜，浪尖上铺满银色鳞片。
骨舟突入巨门的刹时，时空仿佛被撕成碎片。杨凡瞥见走马灯般的画面：初代猎神者将母星炼成永久之胃；北辰在星火中封存本身的女儿；铃星从噬界者胎衣中剖出银铃……统统因果拧成一股青铜锁链，锁链绝顶拴着阿宝颤抖的身影。
舰首的猎神者徽记扭曲成触手图腾，播送声混着噬界者的婴啼：【检测到星火载体……回收法度启动……】
骸骨巨门后没有天国，只要一片虚无的纯白。
摇光残存的认识在杨凡识海中尖叫：“别让它碰到阿宝！那是噬界者的‘归巢本能’！”
阿宝的青铜心脏离开胸腔，翡翠星火在此中凝成新的核心。母神躯壳分崩离析，暴露最原始的形状——一团跳动的星云，每粒光尘都是文明泯没前的最后一个顷刻。
无数透明的噬界者胚胎悬浮此中，每个胚胎都包裹着文明火种。它们脐带般的神经束汇向中心肉瘤，肉瘤上嵌着杨凡熟谙的面孔——冰璃的龙角、摇光的战甲、北辰的核心，统统因果被糅分解“母神”的躯壳。
喜好灭道焚心请大师保藏：灭道焚心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头颅内的猎神者亡魂嘶吼着自爆，打击波震碎巨手骨骼。阿宝趁乱摆摆脱制，翡翠星火在掌心凝成短剑，狠狠刺入本身心口的胚胎：“不准吃我阿爷！”
肉瘤炸裂，万亿文明的哭喊倾泻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