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两势

郭嘉眯眼道：“其等抢先求关中稳！我观邓季数年行事，拥雄兵数万，却只循规蹈矩，虽说步步为营，使治下皆能得固，然沉稳过分，涉险之意便半点也无！邓季不敢弄险，为将军计，可遣偏师镇于颍川，威慑梁县。另于天子处讨旨，使刘表夺武关、取弘农讨贼！邓季不复东望矣！”

天子东出时，挑选终究留在雒阳的大司农张义便被邓季派往河东任太守，筹办河东乱平后，收盐铁之利养司隶；三辅之地民还少，只新委派一批县令吏员去管理，未设置太守，民政事尽汇拢给贾诩暂理。

乱世中有兵才有势，现在朝中三公之位早成安排，而武职最重的就得数大将军，一下子将它给出去，曹操很有些不舍，却也晓得情势比人强，不得不点头同意。

除强征精干、妇人外，乱起后，李傕郭汜等军粮也端赖掳掠来保持，三辅之地再留下只要死路一条。有才气逃脱的早已是走的一干二净，或往邓季治下，或荆州，或西凉，剩下这十二万人要么因离得偏僻，要么已是一干二净不怕。又或体弱不能行远路。

新来投的灾黎多来自病发区，有些乃至是家人已得病，才想到来河南寻医的，怕他们照顾病源出境，河内、汜水关、武关、梁县各处都临时安设有封闭的两个灾黎区。内里全铺着厚厚的生石灰，一处住凡人，一处住病患。凡人需居住满月无病况才得出境，得病者则交由医匠门救治。

安设在定陶后，曹操常要亲问天子糊口起居，服侍得全面，亦随百官上朝，礼数齐备，又与百官为友，连带钟繇等也别眼相看，渐归心于曹，

听郭嘉说得刁钻，曹操不由苦笑道：“奉孝利嘴！”

“妙！”

见曹操怒容满面，还是听不出来，郭嘉才劝道：“将军为人主，岂可因私仇而发兵事，累及家国？便论及私仇，徐州与将军乃父仇，司隶为子侄之怨，嘉见地浅薄，未闻有父仇未报而先顾子怨者！”

汗青上，出关东后天子被安设于许县，现在许县与邓季离得近，不太安然，归兖州后，改置于定陶。

曹操大怒道：“丈夫平生之恨，岂可不除？”

此时有邓季在，压力更大，再不能获咎袁绍，当以贵位皋牢才是，荀彧道：“当禀明天子，以袁绍为大将军！”

斩李傕等当日，自三辅、河东逃到邓季治下的灾黎，多往围观，李傕等尸首尽为民所分食。

开春后，邓季之六校尉再兵讨长安，与李傕、郭汜数战皆胜，所剩的西凉众或降邓季，或者私逃回凉州去，李郭二人见势不妙，亦领千余残骑西逃。张辽部常日练习最好，卒兵本事苦，辛苦三日追上，张辽大破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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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五十岁以上老卒，今岁退役上千人，多安设往各县为差役、游缴等，倒让大病初愈的邓季一阵好忙。

本来的大汉中枢之地，京兆尹、左扶风、右冯翎三郡现在加起来还不敷四万户百姓、十二万口人！且十二万人多为老弱病残，幸存的精干多已被李傕等挟裹到军中利用，妇人亦如此。

令人头疼的瘟疫，邓季防备办法有效，本来河南、河内、弘农治下，只要少数民屯中另有患者存在。都已隔分开救治，伤寒已根基获得节制，新抱病者极少。

既然要给袁绍诸子、外甥正式封官，袁绍本人便也需得显赫之位才可，曹操便问：“诸公觉得，本初当授予何职？”

幸亏郭嘉能熄曹操之怒，见此，荀攸又弥补道：“亦可再驱河北军制衡司隶！袁本初虽有不臣之心，然袁术行逆事于前，已招天下骂名，本初亦当惶惧难安！并幽青三州其皆委任私家，今可劝天子正名，安其心！闻本初独爱季子袁尚，便请拜袁尚为司州刺史，如何？”

天子早对劲得紧，此次求请的都是针对民贼邓季，天然毫无疑问得通过，御笔亲书两诏，一送襄阳，一送邺城，

整军以后，重生的威烈军便驻防三辅，徐盛、郝昭、臧霸、赵云四校则进入王邑丢弃不顾的河东，卖力剿除河东白波残存和宗贼。

曹操只得恨恨止意，再问：“然今吾已与河南成仇，若图徐州，邓季闻之必扰乱兖州，当若那边之？”

现在张机、李当之每日都在病患最多的武关内行医。经他们救治过的初患者，十人中只要五六能得活，不过这却已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良医，令人感激得紧，又给邓季治下添出很多吸引灾黎的名声去。

筹办培养成交班人的曹昂伤势虽愈，却已必定是一辈子的残疾，兖州又不比司隶伤残者可为监察，算是就此成为废人。曹昂断臂之痛加上曹安民丧命，让曹操深恨。开春过后，便筹办联络袁绍、刘表，举兵往伐司隶。

徐盛自虎牙军中调出，其本来的果毅校便由死活要黏着太史慈的管亥来出任校尉。到这时候，邓季才算赏过他领数万人丁来投的大功。

要算计邓季，不如将司州许给袁绍刚成年却又非常钟爱的儿子，能是以挑起两家争斗是最好不过，曹操恰好趁便得图徐州。

一战后，郭汜死于乱军中，俘李傕并其子李式，侄李利等二百余人，多为李傕幸存下来的亲眷，押往雒阳后，邓季令尽斩于校场外。

建安二年春，孙策已崛起于江东，与袁术完整分道扬镳。

邓季得三辅之地新归入治下，版图虽扩大近一倍，人丁却没甚么增加，还得分兵去驻守，防马腾与张鲁。

待邓芝、韩嵩等检点过三辅人丁。才晓得为何民愤如此大。

张辽立下破李傕、郭汜大功，邓季天然对劲之极，便以其为威烈将军，孙观为果毅校尉，彭亢、刘辟为戟骑校尉，雷薄为射声校尉，配上军吏、医匠、监察等，组建起威烈军。

此令一出，顿吓跑很多豪族，不过宗贼亦复盛，纠结白波各地反叛。

不过本来河内、河南、弘农中人丁早已饱和，治下已急需地盘来分置百姓。年前太史慈等为骗张机现身，在荆州大肆鼓吹河南最善治疫病。开春后。各地伤寒病又开端复发，河南再迎来一波携家带口的难公众，每日虽都不算太多，悠长积累下来也可观得紧，倒恰好安设往三辅去。

也就是这年春季，听闻天子又出雒阳，为曹操所迎后，袁术以为汉室微小，已不必遵，去岁他图谋刘备徐州之事固然失利，却也按捺不住自家想过把当天子的瘾，觉得涂高便是他袁公路，以汝南袁氏之四世三公，海内爱护，若得登高一呼，来奔者还能少？又受神棍调拨，便建号仲氏，以寿春为都，自称帝，又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

郭嘉笑应道：“以私仇言，抢先雪父仇；若以势论，河南仗雄关精兵，一时难图，徐州方与袁术战过，兵不敷两万，邓强而刘弱，当舍难取易；以政观，邓慕安已渐得高低心齐，刘玄德则方经曹豹之乱，治下豪族忧愁，陈珪、糜竺难服，正可趁乱取之；若及养望，袁术行大逆事，抢先为国剪灭，收四方士民气，但是刘备不灭，袁术难图！”

袁术权势又受一挫。

与曹操已翻脸，四方皆敌，现在邓季只嫌兵马不敷用，只是到乱世十一年，一些老卒兵年事已大，也渐该退出，为首的便是游击校尉马皮，授勋田请其荣养于雒阳后，其位由艾兰受领。

与谋士计议时，程昱道：“今将军奉天子顺民望，四野俱得立名，只苦光阴尚浅，根底不敷，不成有失，窃觉得河南尚难讨！”

听闻天子已被曹操迎出关东，河东太守王邑当即弃官，追往兖州去。

天子又思此次出险，端赖曹操，便授曹操为司空，行车骑将军事，百官总己以听。

程昱被采纳，荀彧、荀攸叔侄又齐劝：“河南雄关精兵尽足，若与之作存亡之搏，胜负、折损未可知也，此为不智之举！”

今岁开春便已在三郡内遴选刚成年的卒兵，又再新组建起两校人马，一校为已归入威烈军之彭亢所领，另一校则由徐盛统领。徐盛加上郝昭、臧霸、赵云四校，将共组第四支骁骑军。

郭嘉、荀彧等俱赞，之前为帝都地点，司州便是首要之地，长官特称司隶校尉而不名州牧刺史，以示职位独高、首要。现在天子已出关东，此职再被民贼邓慕安窃居不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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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河东又有宗贼呈现，田丰、贾诩等早有防备，邓季已传令河东：统统大族限时三月交出地步、人丁，听官府安设，不然以宗贼论处。

对于乱世中的诸侯们来讲，袁术绝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过倒是要被枪打出头鸟的。汉室今虽微小，四百年余荫却尚在，心胸感念者俱多，听闻袁公路称帝，士民中叫骂、声讨者尽众，不但未得人来投奔，本来凭借淮南的豪族多还领部曲拜别，改往投曹操或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