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私愤何及国事重 兄弟阋墙两不和
荀贞点了点头，笑对文直说道，“公数白天，驰行来往数百里，辛苦了，便请先归去安息，待来日董军若果击鲁阳，我与文台遣兵去助袁将军时，少不得还得倚公之力。”
文直说道：“本该早日返来，只是我日夜兼驰，到了鲁阳后，求谒袁将军却不得见，在城里等了两天，才总算得以见到袁将军。”
“遣人去鲁阳告之军情”和“遣人去鲁阳商讨联兵击敌事”是分歧的。
“韩公现在那边？还在鲁阳么？”
“不错。”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当天下午，文直返来了。
“还没有。”
董卓此次遣出三路招降使者，胡毋班等去了河内，阴修来了颍川，往去鲁阳的则是韩融。
荀贞想了下“判定有误”的结果，心道：“如是万一判定有误，……只要不反击轘辕关，按文台说的‘与袁公路通动静，预备联兵击敌’，对我颍川却倒也无碍。”
“恰是。”
荀贞嘴上说话，心中想道：“胡轸部五千兵马南下，行迹难掩; wc＋，袁公路想来也应早知，倒是不必再特地遣人畴昔告之，只需派人畴昔商讨联兵事便可了。”
“袁公路离洛，初至鲁阳时，族中另有人发起去投他，於今观之，幸亏当时没有投他，如真去投了他，莫说建功立业，怕是连宗族都难保了。”
於是，此事就这么定下。
“袁将军回绝了他？”
“他……。”
荀贞交代文直：今胡轸部南下，我与文台固然暂鉴定他是欲攻鲁阳，可也不能完整解除他来攻我颍川之能够，你到了鲁阳后，可与袁将军相约，如是胡轸部击鲁阳，我与文台则出兵助之，如是胡轸部击我颍川，则请袁将军亦出兵，由后击之，与我合力，共破此敌。
荀贞没有动气，袁术的态度吵嘴，本身有无受辱，这些都是虚的，他不在乎，他正视的是实际，持续问文直：“下午再次求见，可见到袁将军了？”
“成果还是等了两天？”
荀贞把孙坚请了来，共召文直来见，问道：“可与袁将军约好了？”
孙坚越是愤怒，对荀贞说道：“今义兵讨董，袁氏为盟主，袁公路既留驻不出，罔顾国事，又不思报袁太傅、袁太仆之仇，你我为大局计，遣人去鲁阳与之相约，他却不但两天不见，见了面还模棱两可、不置一词，导致文公二度求见。……贞之，我虽知他袁公路夙来气高，却也未曾推测他竟傲慢至此。……罢了罢了，你我一心为公，终究倒是自讨其辱。”
只要不进击轘辕关，只是“备战”的话，确是不管胡轸部欲击那边，对颍川都无毛病。
文直说道：“本来如此。”
“袁将军尝请与荀侯交，而荀侯却独与袁车骑相善，叔父晓得的，袁车骑、袁将军虽为兄弟，却内反面，因此，固然荀贞对袁将军亦甚礼敬，可袁将军却是以故，对荀侯实是久衔恨也；又，孙侯数月前从长沙来颍川，道经南阳时，曾被袁将军招揽过，可孙侯没有承诺，还是来了颍川，与荀侯合兵，以是，袁将军对孙侯也是很有衔恨的。……叔父今去鲁阳，奉的是荀侯之命，能够想见，他明显是不会给叔父好神采看了。”
只是程嘉身量太短，面貌太丑，孙坚、荀贞皆知袁术的脾气，那是个贵公子，向来眼高过顶，必是会以貌取人，鄙弃程嘉，就算程嘉“忍辱负重”，联兵击敌事终究仍能谈成，却也必定会受一肚子气，主辱臣固应死，可明知臣会受辱仍遣派之，却也非明主当为，故不能遣他去。
荀贞倒是沉得住气，接着问文直：“等了两天，见到袁将军后，他如何说的？可愿与我和文台商定？”
“那便从当选上一人，遣派畴昔就是。”
文直应诺辞职。
“君侯说的是大鸿胪韩公么？”
“你见到了？”
文直应诺。
荀贞哈哈一笑，问文直道：“文公，公此去鲁阳，可见到朝廷派去的使臣了么？”
他复又叹道：“‘兄弟阋於墙，外御其侮’，此前人之所教也！今二袁兄弟各拥雄兵，分据南北，为天下所望，袁太傅之死，更又使天下豪杰、士人多悯其伤，他两人如能并力同心，肯和荀侯、孙侯联兵共击，董卓何足惧也？却一因私利，二因私怨，而相互视为仇雠，兄弟反面，更至使荀侯、孙侯亦受缠累。二袁皆非成事之人。
孙坚问道：“下午再次求见？”
“是。我把君侯和孙侯的意义对袁将军表白后，袁将军模棱两可，当时没有给我答复，我下午再次求见……。”
孙坚是很有大局观的。
文聘从十几岁就跟着荀贞，跟了这么多年，不消文直说，他也会经心尽忠的，恭谨应诺。I1292
“袁将军还是不置一词？”
“不错。”
孙坚说道：“今晨得报，新城一带的胡轸部在停驻了几天后，又有持续南下之意，……莫不是大鸿胪韩公已被袁术所拒，故而胡轸部将攻鲁阳了？……贞之，文直返来了么？”
固然他早前在借道南阳来颍川与荀贞会师时，回绝了袁术的招揽，可在判定出胡轸部的进犯方向能够将会是鲁阳后，却主动就提出了“与袁公路通动静，预备与之联兵击敌”。
“河南”说的不是河南尹，而是黄河南岸。平阴，是黄河南岸的一个县，与河内隔河相望。
“……仲业啊，我与荀侯多年未见，今时再见，荀侯已大分歧於昔日了，如把当年之荀侯比作乳虎，现在之荀侯已是有了升龙之像啊！我闻汝南许子将奖饰荀侯是‘荒年之谷’，此评甚当。乱世已至，明君难遇，你我今能效命於像荀侯这般的明君，能够说是极其可贵的，你我当极力效从，以求能攀龙鳞，附凤翼，来日或可成绩一番繁华功名。”
戏志才、荀攸、程嘉都不能去，退而求其次，就只能在荀贞部中的南阳人中遴选人选了。
“等了两天？”
“不需坦白，直言道来。”
荀贞决定遣文直去鲁阳见袁术，商讨联兵事。
文直急着返来给荀贞回讯，没有工夫探听别事，是以只晓得韩融劝降、为袁术所拒，至於在被袁术回绝后，韩融是留在了鲁阳，还是回了朝廷，他倒是不清楚。
文聘久从荀贞，晓得一些文直不晓得的事儿，对此却倒是没有过分惊奇，他对文直说道：“叔父有所不知，袁公路怠慢叔父实是有原因的。”
“见到了。”
“约莫他与摆布谋士商讨过了，此次见面，倒没有再不置一词，而是同意了君侯和孙侯的建议，愿与我军相约。”
荀贞对孙坚说道：“先是董卓多遣步兵，声援胡轸，加强伊阙诸关防备；今又得报，平阴有大股董军呈现。……文台，综合这两方面谍报，董卓此次欲击者，确应是二袁将军无疑了。”
戏志才、荀攸不能去，实在另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程嘉。
“见是没见到，不过传闻了，传闻他是奉董卓之令，去鲁阳劝降袁将军的。”
所谓“唇亡齿寒”，荀贞固然看不大起袁术这小我，可却也是和孙坚一样的设法，如果胡轸部真是要进击鲁阳的话，他必定是会遣兵畴昔互助的。
较之阳翟，鲁阳距洛阳略微路远，韩融和阴修是同日出的洛阳，他到鲁阳的时候应会比阴修到阳翟的时候晚一点，也就是说，韩融能够是刚到鲁阳不久，而胡轸部先前在新城一地屯驻了好几天没有动静，今晨的军报，说这五千董军兵马又有了南下之意，连络这两方面的环境推断，的确是很有能够袁术回绝了韩融的招降，因此胡轸部的那五千兵马乃又筹办持续南下。
“这我就不晓得了。”
“掐算路程，文公也该返来了。”
“……叔父缘何突发此言？”
出到帐外，抬眼瞥见文聘外头，倒是文聘闻得他返来，特地从本部营中赶来与他相见。
对他这一点，荀贞很赏识。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袁将军既愿与我军相约，这就好，这就好啊。”见孙坚犹有不快，笑道，“文台，较之军国事，一点半点的闲气算得甚么？”
文直是南阳人，熟谙郡中地形，胡轸部如真是去击鲁阳，荀贞、孙坚遣兵往去驰助，确是需求像他如许的本地人参谋军事。
文聘一边陪他往营外走，一边问道：“叔父此次去鲁阳，如何去了这么多天？统统还都顺利？”
数今后，去河内一带探察的标兵返来，回禀荀贞、孙坚：“河南平阴一带现有大股董军活动。”
“可曾请人通传，说是为军事而来？”
文直把去见袁术的经详确细给文聘说了一遍，说道：“这般自大慢士，能成何大事？当初如举宗投他，迟早难逃宗族毁灭之结局。”
荀贞因道：“卿言甚是，便依卿言。”
“不但请人通传了，并且在当天未得见袁将军后，我还贿赂了那通传之人，请他再次传报。”
孙坚哼了声，说道：“刻薄漂亮，我不如卿。”
只是，就如阴修所说的“未免牵强”，只凭“董卓声援给胡轸的兵卒多为步兵，其企图似是为加强伊阙诸关的防备”这一点就鉴定胡轸部是要南击鲁阳，确切有点不太稳妥，——就算是有九成掌控，可兵者丧事也，却也不能就此便下绝对的判定，万一判定有误？
“如说最合适，自是志才、公达，然今胡轸兵将临，他二人不宜远行，……贞之，我传闻前些时有几个南阳人投到了你的帐下？”
送走了文直，荀贞和孙坚各传令军中，命各部厉兵备战。
如是前者，可随便调派一人，但得快马赶去；如是后者，胡轸部南下的兵马尚在新城一带，间隔鲁阳、颍川都还各有一段间隔，倒是不需过分焦急，但得挑一个合适人选。
“有甚么原因？”
荀贞沉吟稍顷，问孙坚：“文台，你感觉遣谁去见袁公路最为合适？”
孙坚拍案怒道：“胡轸部欲攻的十有八九是他鲁阳，贞之，你我主动与他相约合作，最得利的也恰是他鲁阳，他却这般拿大，实在可爱可恼！”
“是啊。”
“恰是。”
荀贞看了孙坚一眼，孙坚面色已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