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

第10章 得古今盆完婚淑女,收公孙策密访奸人

那大汉叫从人搬下行李,揭下鞍辔,俱各安设让步。又见上人倒是四个,其他五六个俱是从人,要净面水,唤开水壶,吵嚷个不了。又见黑矮之人先自呼酒要菜。店小二一阵好忙,闹的公孙策竟喝了一壶空酒,菜总没来,又不敢催。忽听黑矮人说道:“我不怕别的,明日到了开封府,恐他记念前仇,不肯收录,那却如何是好?”又听黑脸大汉道:“四弟放心,我看包公决不是那样之人。”公孙策听至此处,不由站起家来,出了东间,对着四人举手,道:“四位原是上开封的,小弟鄙人,愿作引进之人。”四人听了,赶紧站起家来。还是那大汉说道:“足下何人?请过来坐,方好发言。”公孙策又谦逊再三,方才坐下。各通姓名。

未几几日,公然张氏夫人带领蜜斯俱各到了。统统定日迎娶事件,俱是包兴经心备办好当。到了吉期,也有多少官员前来道贺,不必细表。

包公见她口似悬河,牙如利剑,说的有情有理,暗自思道:“此妇听她言语,必非仁慈。若与张致仁质对,我看他那诚朴诚恳形景,需求输与妇人吵嘴之下。须得查访实在景象,妇人方能伏输。”想罢,向刘氏说道:“如此说来,你竟是无端被人诬赖了。张致仁实在可爱。我自有事理,你且下去,三今后听传罢了。”刘氏叩首下去,似有得色。包公更觉生疑。

正谈之间,只见外班禀道:“刘氏现已传到。”包公叮咛服侍,便叫李才陪侍公孙先生,本身带了包兴,立即升堂,人了公座,便叫:“带刘氏。”应役之人接声喊道:“带刘氏!带刘氏!”只见从外角门出去一个妇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面上也无惧色,口中尚自言自语,说道:“好端真小我,死了叫他翻尸倒骨的,不知宿世作了甚么孽了!现在又把我传到这里来,莫非还生出甚么巧招儿来吗?”一边说,一边上堂,也不东瞧西看,她便袅袅婷婷朝上跪倒,是一个久惯打官司的样儿。包公便问道:“你就是张刘氏么?”妇人答道:“小妇人刘氏,嫁与货郎张有道为妻。”包公又问道:“你丈夫是甚么病死的?”刘氏道:“那一天早晨,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餐,一更以后便睡了。到了二更多天,俄然说内心怪疼的。小妇人吓得了不得,仓猝起来。便嚷疼得短长,谁知未几一会就死了。害的小妇人好不苦也!”说罢,泪流满面。包公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丈夫到底是甚么病死的?讲来!”站堂喝道:“快讲!”刘氏向前跪爬半步,说道:“老爷,我丈夫实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妇人焉敢扯谎。”包公喝道:“既是害病死的,你为何不给他哥哥张致仁送信?实对你说,现在张致仁在本府堂前已经首告。实实招来,免得皮肉刻苦!”刘氏道:“不给张致仁送信,一则小妇人烦不出入来,二则也不敢给他送信。”包公闻听,道:“这是为何?”刘氏道:“因小妇人丈夫在日,他经常到小妇人家中,常常见无人,他言来语去,小妇人总不睬他。就是前次他到小妇人家内,小妇人奉告他兄弟已死,不但不哭,反倒向小妇人胡说八道,连小妇人现在直学不出口来。当时被小妇人连嚷带骂,他才走了。谁知他恼羞成怒,在县告了,说他兄弟死的不明,要开棺查验。厥后太爷到底查验了,并无伤痕,才将他打了二十板。不想他不肯歇心,现在又告到老爷台前,不幸小妇人丈夫身后,受如此罪孽,小妇人又担如此丑名,实实冤枉!哀告老彼苍与小妇人作主啊!”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一日,放告坐堂,见有个乡民年纪约有五旬高低,口称“冤枉”。立即带至堂上。包公问道:“你姓甚名谁?有何冤枉?诉上来。”那人向上叩首,道:“小人姓张名致仁,在七里村居住。有一族弟名叫张有道,以货郎为主,相离小人不过数里之遥。有一天,小人到族弟家中看望,谁知三日前竞自死了!问我小婶刘氏是何病症?为何连信也不送呢?刘氏答复是心疼病死的,因家中无人,故此未能送信。小人因有道死的不明,在祥符县申述情由,甘心开棺查验。县太爷准了小人状子。及至开棺查验,谁知并无伤痕。刘氏她就放起刁来,说了很多诬赖的话。县太爷将小人责了二十大板,讨保回家。越想此事,实实张有道死的不明。无何如投到大老爷台前,求彼苍与小人作主。”说罢,眼泪汪汪,蒲伏在地。包公便问道:“你兄弟夙来有病么?”张致仁说:“并无疾病。”包公又问道:“你几时没见张有道?”致仁道:“夙来弟兄敦睦,小人常到他家,他也常来小人家。五目前尚在小人家中。小人因他五六天没来,是以小人找到他家,谁知三日前竟自死了。”包公闻听,想到五日前尚在他家,他第六天去看望,又是三目前死的,此中相隔一两天,必有原因。包公想罢,准了状词,立即出签,传刘氏到案。临时退了堂,来至书房,细看呈子,好生迷惑。包兴与李才中间侍立。忽听外边有脚步声响。包兴赶紧迎出,倒是外班,手持手札一封,说:“内里有一儒流求见。此书乃了然和尚的。”包兴闻听,接过手札,进内回明,呈上手札。包公是极敬了然和尚的,仓猝将书拆阅,本来是封荐函,言此人学问操行都好。包公看罢,即命包兴去请。

包兴出来看时,只见那人穿戴的衣冠,满是包公在庙时换下衣服,又肥又长,肋里肋脦的,并且帽子上面还捏着摺儿。包兴看罢,知是当初老爷的衣服,必是了然和尚与他穿戴的,也不申明,便向那人说道:“我家老爷有请。”只见那人斯斯文文,跟着包兴出去。到了书房,包兴掀帘。只见包公立起家来,那人向前一揖,包公答了一揖,让座。包公便问:“先生贵姓?”那人答道:“晚生复姓公孙名策,因久困场屋,屡落孙山,故流落在大相国寺。多承了然禅师虐待,特具手札前来,望祈老公祖推情收录。”包公见他举止打量,言语了了,又问了些册本典故,见他对答如流,学问赅博,竟是个不得第的才子。包公大喜。

只因清正申明远,导致豪杰跋涉来。

且说包兴奉了包公之命寄信回家,后又到隐逸村。这日包兴返来,叩见包公,呈上手札,言:“太老爷太夫人甚是安康,闻声老爷得了府尹,欢乐非常,赏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又见大老爷大夫人,欢乐自不必说,也赏了小人三十两银子。唯有大夫人给小人带了个薄薄儿承担,叮嘱小人好好保藏,到京时托付老爷。小人接在手中,固然有些分量,不知是何物件,唯恐路上磕碰。还是大夫人见小报酬难,方才申明此包内是一面古镜,原是老爷井中捡的。是以镜光芒生亮,大夫人挂在屋内。有一日,二夫人使唤的秋香走至大夫人门前滑了一跤,头已跌破,进屋内就在挂镜处一照。谁知血滴镜面,俄然云翳开豁。秋香大呼一声,转头跑在二夫人屋内,冷不防按住二夫人将右眼挖出;今后疯颠,至今锁禁,如同活鬼普通。二夫人死去两三番,现在延医调节,尚未病愈。小人见二老爷,他无精打采的,也赏了小人二两银子。”说着话,将承担呈上。包公也不开看,叮咛好好收讫。包兴又回道:“小人又见宁师老爷看了手札,非常欢乐,说叫老爷好好办事,尽忠报国,还教诲了小人好些好话。小人在家住了一天,即列隐逸村报喜投书。李大人大喜,满口答允,随后便送蜜斯前来就亲。赏了小人一个元宝、两匹尺头,并回书一封。”即将信呈上。包公接书看毕,本来是张氏夫人同着蜜斯,于月内便可来京。立即叮咛预备住处,仍然派人前去驱逐。便叫包兴临时安息,次日再筹议办丧事一节。

退堂以后,来到书房,便将供词呈词与公孙策旁观。公孙策看毕,躬身说道:“据晚生看此供词,张致仁疑的不差。只是刘氏言语奸刁,必须看望明白,方能佩服妇人。”不料包公心中所思主意,公孙策一言道破,不觉欢乐,道:“似此如之何如?”公孙策正欲作进见之礼,赶紧立起家来,道:“待晚生改扮行装,暗里访查访查,如有机遇,再来禀复。”包公闻听,道:“如此说,有劳先生了。”叫包兴:“将先生盘川并要何物件,仓猝预备,不成误了。”包兴承诺,跟从公孙策来至书房,公孙策奉告明白,包兴赶紧办理去了。未几时,俱各齐备。本来一个小小药箱儿,一个招牌,另有道衣丝绦鞋袜等物。公孙策通身换了,背起药箱,赶紧从角门悄悄溜出,到七里村杏访。

谁知败兴而来,败兴而返,闹了一天并无机遇可寻。看看天晚,又感觉腹中饥饿,只得仓猝且回开封府再做事理。不料忙不择路,原是往北,他却往东南岔下去了。多走数里之遥,好轻易奔至镇店,问时知是榆林镇,找了昌隆店投宿,又乏又饿。正要筹算用饭,只见来了一群人,数匹马,内里有一黑矮之人,大声嚷道:“凭他是谁,快快与我腾出!若要触怒了你老爷的性儿,连你这店俱各给你拆了。”旁有一人说道:“四弟不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就是叫人家腾挪也要好说,不成如此的罗唣。”又向店东人道:“东人,你去说说看。皆因我们人多,下住着不便奉托!奉托!”店东无法,走到上房,向公孙策说道:“先生没有甚么说的,你老姑息姑息我们!说不得屈尊你老,在东间居住,把外间这两间让给我们罢!”说罢,深深一揖。公孙策道:“来时原不要住上房,是你们小二再三说,我才住此房内。现在来的客既是人多,我甘心将三间满让。店东给我个单房,我住就是了。皆是行路,纵有大厦千间,不过占七尺眠,何必为此喧华呢。”正说之间,只见出去了黑凛冽一条大汉,满面笑容,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先生请自负便罢。这外边两间承情让与我等,足已够了。我等从人俱叫他们下房居住,再不敢劳动了。”公孙策再三谦逊,那大汉只是不肯,只得挪在东间去了。

包公自毕姻后,见李氏蜜斯幽闲贞静,身形端庄,诚不失大师闺范,满心欢乐。并且嫁妆中有一宝贝,名曰“古今盆”,上有阴阳二孔,可谓希世奇珍。包公却不介怀。过了三朝满月,张氏夫人别女回家,临行又将本身得用的一个小厮名唤李才,留下奉侍包公,与包兴同为内小厮亲信。

本来这四人恰是土龙岗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条豪杰。传闻包公作了府尹,当初原有弃暗投明之言,故将山上喽啰粮草金银俱各分离,只带了得用伴当五六人,前来开封府投效,以全信行。他们又问公孙策,公孙策答道:“小可现在开封府。因目下有件疑案,故此私行悄悄查访。不想在此得遇四位,实实三生有幸了。”相互议论多时,真是文武各尽其妙。大师欢乐非常。唯独赵四爷粗鄙,却有酒量颇豪。王朝恐怕他酒后讲错,叫外人听之不雅,只得速速要饭。大师吃毕,闲谈饮茶。天到二更今后,大师商讨,今晚安息后,明日可早夙起来,还行路呢。这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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