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

第120章 智公子负伤追儿女,武伯南逃难遇豺狼

好智化,真是为朋友经心,不辞劳苦,出了后寨门,竟奔后山而来。走了五六里之遥,并不见小我影,只急的抓耳挠腮。猛听的有小孩子说话道:“伯南哥,你我往那里去呢?”又听有人答道:“公子不要焦急惊骇。这沟是通着水路的,待我安息安息再走。”智化听的逼真,顺着声音找去,本来是个山沟,音出于下,赶紧问道:“上面但是公子钟麟么?”只听有人应道:“恰是,上面倒是何人?”智化应道:“我是智化,特来寻觅你等。为何落在山沟以内?”钟麟道:“上面但是智叔父么?快些救我姐姐去要紧。”智化道:“你姐姐往那边去了?”又听应道:“小人武伯南背着公子,武伯北庇护蜜斯。不想伯北陡起不良之心,欲害公子蜜斯,我痛加怒斥。不料正走之间,他说沟内有人说话,仿佛大王声音。是我探身觑视,他却将我主仆推落沟中,驱着马往西去了。”智化问道:“你主仆可曾跌伤没有?”武伯南道:“幸亏彼苍怜念,这沟中腐草败叶极厚,绵软非常,我主仆毫无毁伤。”钟麟又说道:“智叔父不必多问了,快些援救我姐姐去罢。”

殷显听了,顿时吓的脸孔焦黄,悄悄与怀宝送目,叫陶氏哄着钟麟吃饮食,两小我来至外间。殷显悄悄的道:“大哥,可不好了。你才闻声了他姓钟,在军山居住。不消说了,这必是山大王钟雄儿郎,多数是被那人拐带出来,故此他夤夜逃脱。”怀宝道:“贤弟你惊骇做甚么?这是老虎嘴里落下来,叫狼吃了。我们得了个狼葬儿,岂不是大便宜呢?明日你我将他好好送入水寨,就说夤夜捕鱼,遇见歹人背出世子,是我二人把世子救下。那人急了,跳在河内,不知去处,是以我二人特特将世子送来。莫非不是一件奇功?岂不得一份重赏?”殷显点头,道:“不好,不好!他那山贼形景,翻脸无情。倘若他合我们要那拐带之人,我们往那边去找呢?当时无人,他再说是我们拐带的,只怕有性命之忧。依我说个主张,与其等着铸钟,莫若打现钟。现成的手到拿银子,何不就把他背到襄阳王那边?如许一个银娃娃的孩子,还怕卖不出一二百银子么?就是他赏,也赏不了这些。”怀宝道:“贤弟的主张,甚是有理。”殷显道:“可有一宗,我们此处却离军山甚近。若要上襄阳,必必要趁这夜静就起家,免得白日招人眼目。”怀宝道:“既如此,我们就走。”便将陶氏叫出,一一奉告明白。

智爷此时把脚疼付于度外,吃紧向西而去。又走三五里,迎头遇见二人采药的,从那边仇恨而来。智化向前执手,问道:“二位因何不平?”采药的人道:“实实可爱!方才见那边有一人将马拴在树上,却用鞭子狠狠的打那女子。是我二人劝止,他不但不依,反要拔刀杀那女子。天下竟有如许暴虐人,岂有此理!”智化赶紧问道:“现在那里?待我前去。”采药的人听了甚喜,道:“我二人甘心导引。相离不远,快走快走。”智化手有利刃,随路拣了几块石头拿着。只听采药人道:“那边不是么?”智化用目力留意,却见武伯北手内执刀在那边恐吓亚男,不由的杀民气陡起。赶行几步,来的切近,将手一扬,喊了一声。武伯北刚要扭头,拍的一声,这块石头不歪不偏,正打在脸上。武伯北嗳哟一声,今后便倒。智化赶上一步,夺过刀来,连搠了几下。采药人在旁瞥见,是个便宜,二人抽出药锄,就帮着一阵好刨。

智化赶紧扶起亚男,叫道:“侄女复苏,复苏。”半晌,亚男哭了出来。智爷这才放心了,便问伯北毒打为何。亚男道:“他要叫我认他为父亲,前去进献襄阳王。侄女一闻此言,刚要嗔责,他便打起来了。除了头脸,已无完肤。侄女拼着一死,再也不该,便拔刀要杀。不想叔父赶到,救了性命。侄女好不苦也!”说罢,又哭。智化安慰多时,便问:“侄女还能够乘马不能呢?”亚男说道:“叨教叔父,往那里去?”智化道:“往陈起望去。”即便将大师为劝谏你父亲,本日此举都是战略的话说了。亚男闻声爹爹有了下落,便道:“侄女方才将存亡付于度外,何况身子疼痛,没甚要紧。并且又得了爹爹信息,此时颇可挣扎骑马。”采药人听了,在旁赞叹称羡不已。

且说武伯南在沟内安息了安息,背上公子,顺沟行去。好轻易出了山沟,已然力尽筋疲。耐过了小溪桥,见有一只划子上,有二人捕鱼。一轮明月,照彻光彩。赶紧呼喊,要到神树岗。船家摆过舟来。船家一眼瞥见钟麟,好生欢乐,也不计算船资,便叫他主仆上船。恰好钟麟感觉腹中饥饿,要吃点心。船家便拿出个干馒首。钟麟接过,啃了半天,方咬下一块来。不吃是饿,吃罢咬不动,眼泪汪汪,囫囵吞的咽了一口,噎的半晌还不过气来。武伯南在旁观瞧,好生难受,却又没法。只见钟麟将馒首一掷,嘴儿一咧。武伯南只当他要哭,赶紧站起。刚要赶过来,冷不防的被船家用篙一拨,武伯南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落下水去。船家吃紧将篙撑开,奔到停靠之处,一个抱起钟麟,一人前去扣门。只见内里出来一个妇人,将他二人接进,仍把双扉紧闭。

你道此家是谁?本来船上二人,一人姓怀名宝,一人姓殷名显。这殷显孤身一口,并无家小,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却与怀宝脾气相合。常常二人搭帮赚人,设局欺诈,弄了钱来,也不干些端庄事体,不过是胡抡混闹,不二不三地花了。此中怀宝又有个弊端,到处爱打个小算盘,每逢弄了钱来,他总要绕着弯子,多使个三十五十一百八十的;恰好殷显又是个马草率虎的人,这些小算盘上全不睬会,是以二人甚是相好,他们也就拜了把子了。怀宝是兄,殷显是弟。这怀宝却有个女人陶氏,就在这小西桥西北娃娃谷居住。自从结拜以后,怀宝便将殷显让到家中,拜了嫂嫂,见了叔叔。怀陶氏见殷显为人虽则谲诈,幸银钱上不甚吝啬,她就献出各式殷勤的愚哄,未几几日工夫,就把个殷显刮搭上了。三小我便一心一计地过起日子来了。可巧的这夜捕鱼,遇见倒运的武伯南背了钟麟,坐在他们船上。殷显见了钟麟,眼中冒火,直仿佛见了元宝普通,悄悄与怀宝递了暗号。先用馒头迷了钟麟,顺手将武伯南拨下水去,吃紧赶到家中。怀陶氏驱逐出来,先用凉水灌了钟麟,然后摆上酒肴。怀宝、殷显对坐,怀陶氏打横儿,三人渐渐消饮家中随便现成的酒菜。

智化将亚男渐渐扶在顿时,便问采药二人道:“你二人意欲何往?”采药人道:“我等虽则采药为生,现在见女人受这痛苦,心实不忍,甘心帮着爷上送到陈起望,内心方觉安贴。”智爷点头,暗道:“山野之处竟有如许好人。”赶紧说道:“有劳二位了。但不知从何方而去?”采药人道:“这山中僻径,我们倒是晓得的。爷上放心,有我二人呢。”智爷牵住马,拉着嚼环,渐渐行动,跟着采药人,弯曲折曲,下下高高,走了多少路程,方到陈起望。智爷将亚男抱上马来,取出两锭银来,谢了采药人。两个感激不尽,欢欢乐喜而去。智爷来到庄中,悄悄叫庄丁请出陆彬,嘱将亚男带到前面,与鲁氏、凤仙、秋葵相见,等找着钟麟时,再叫他姊弟与钟太保相会。渐渐再表。

且说姜铠扼守宫门。他派人到接官署上,探听有何人出去。未几时,返来讲道:“就只二鼓之半,智统辖送出陆、鲁二人去未回。”姜铠心内思忖道:“当初投诚时,原是欧阳春、智化一同来的,为何他们做此活动,他也在其内呢?事有可疑。”正在思忖,忽有人报导:“智统辖返来了。”姜铠听了,不分好歹,手提三截棍迎了上来;智化刚下台阶,不容分辩,哗啷的一声,他就是一棍。智爷赶紧将身让开,方才躲过,尚未立稳;姜铠的棍梢落地也不抽回,顺势横着一扫。智化腾开右脚,这左脚略慢了些,已被棍上的短棒撩了一下。这一棍错过,若非智爷伶便,几近丧了性命。智化连声嚷道:“姜贤弟,不要脱手!我是报告急军情的。”姜铠听了“军情”二字,方将三截棍收住,道:“报何军情?快说!”智化道:“此事奥妙,必要面见夫人,方好说得。”姜铠传闻要见夫人,这必是大王有了下落。他这才把棍放下,过来拉着智化,道:“但是大王有了信息了么?”智化道:“恰是,为何贤弟见面就是一棍?幸亏是我,如果别人,岂不顿时毙于棍下?”姜铠道:“我只道大哥也是他们一党,不料是个好人。恕小弟卤莽,莫怪,莫怪。可打着那里了?”智化道:“无妨,幸喜不重。快见夫人要紧。”二人开了宫门,来至前面。姜铠先出来通报。

姜夫人正在思念后代落泪,本身横了心,要吊颈自缢。传闻智化求见,必是丈夫有了信息,赶紧请进,以叔嫂之礼相见。智化到了此时,不肯坦白,便将委曲启事,据实说出。“原为年老是个豪杰,唯恐一身淹埋污了隽誉,是以特特定计救大哥,离开了苦海,满是一番美意,并无谗谄之心。倘有欺负,负告终拜,六合不容!请嫂嫂放心。”姜夫人道:“叨教叔叔,此时我丈夫是在那边?”智化道:“现在陈起望,统统众相好全在那边。务要大哥早早转头,方不负我等一番苦心。”姜夫人听了,如梦方醒,却又悔怨起来,不该打发后代起家,便对智化道:“叔叔,是嫂嫂一时不明,已将你侄儿侄女托付武伯南、武伯北带往逃生去了。”智化听了,急的跌足,道:“这可如何好?这满是我智化失于检点。我若早给嫂嫂送信,如何会有这些事?叨教嫂嫂,可知武家兄弟领侄儿侄女往何方去了呢?”姜夫人道:“他们是出后寨门,由后山去的。”智化道:“既如此,待我将他等追逐返来。”便对姜铠道:“贤弟送我出寨。”站起家来,一瘸一点,别了姜氏,一向到了后门。又叮嘱姜铠:“好好照看嫂嫂。”

未几时,钟麟醒来,睁眼瞥见男女三人在那边喝酒,赶紧起来,问道:“我伯南哥在那里?”殷显道:“给你买点心去了。你姓甚么?”钟麟道:“我姓钟名钟麟。”怀宝道:“你在那里住?”钟麟道:“我在军山居住。”

陶氏传闻卖娃娃,虽则欢乐,无法他二人都去,却又不乐,便悄悄儿的将殷显拉了一把。殷显会心,立即攒眉挤眼,道:“了不得!了不得!肚子疼的很,这可如何好?”怀宝道:“既是贤弟肚腹疼痛,我背了娃娃先走。贤弟且安息,等明日渐渐再去。我们在襄阳会齐儿。”殷显用心哼哼,道:“既如此,大哥多辛苦辛苦罢。”怀宝道:“这有甚么呢。大师饭大师吃。”说罢,进了屋里,对钟麟道:“走呀,我们找伯南哥去。如何他一去就不来了呢?”回身将钟麟背起,陶氏跟从在后,送出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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