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烬燎原

白芷的九尾俄然绷直。柜台下的《人间炊事录》无风主动，空缺页闪现赤色讲明："神食炊火，则炊火可弑神。"

林霄的烧火棍在掌心翻转。棍尖挑起的火星化作雷泽神将，却见那神将盔甲下钻出星尘菌丝——新天道下的第一个伪神，出世了。

白芷的茶盏俄然炸裂。碧绿茶汤在空中凝成《山海经》西山经的舆图，图中标注的秘境正被黑火吞噬——那是新天道的灵力命脉，雷泽、昆仑、归墟...

白芷扑灭统统账簿。纸灰飞舞中，茶摊化作《山海经》未载的"忘忧鼎"，将伪史余孽尽数收押。当最后一燃烧星燃烧时，柜台上的茶盏主动续满，水面倒映出青石山脚的晨光。

白芷的九尾缠着算盘，尾尖拨动时收回风铃般的脆响。她发间的烧火棍斜插成簪，蒸笼翻开的雾气里，《山海经》朱獳的虚影正蹲在屋檐报晓。

女童俄然破涕为笑。她蘸着糖浆在《山海经》扉页画下新图：九尾狐掌柜与烧火棍跑堂，正在给穷奇喂肉包子

林霄的烧火棍劈开虚空。棍风卷起柜台上的桂花酿，酒液倾泻处显形无数透明蠕虫——恰是食尽伪史的孟极天敌"瞑蛉"，专噬情念影象。

"三号桌要壶云雾茶！"

建木年轮里排泄的第一滴晨露，映着茶摊招旗上的"忘忧"二字。林霄的指尖掠过柜台，抹去昨夜打烊时落下的星尘——那些初代编辑者的残灰，仍在木纹裂缝里闪动微光。

最小的女童俄然伸手。她掌心的朱砂化作利刃，直刺林霄丹田："你家的桂花糕...好苦啊。"

白芷的九尾卷住刀刃。妖血溅在《人间炊事录》上，竟唤醒深藏的补天石精魄。石灵化作白发老妪，颤巍巍指向柜台："傻丫头...糖罐底下..."

"大哥哥..."

茶摊俄然倾斜。九千座青铜灶台的投影闪现在四周，每座灶膛都爬出涅盘盟炼制的"伪灶君"。它们手持菜刀形法器，刀背刻着"以味乱道"的禁咒。

"他们的目标是灶火灵根！"

初代编辑者的狂笑戛但是止。霉斑俄然暴长成菌丝收集，将他残灰织就的魂衣层层裹缚。菌伞绽放时，三百门客同时打了个饱嗝，吐出被吞噬的欢愉影象。

当最后一缕黑火燃烧时，白芷俄然踉跄。她的发簪烧火棍寸寸龟裂，暴露内里半截佛骨——恰是二十年前林霄换给她的那根！

初代编辑者的残灰俄然聚成人形。他指尖缠绕着情丝，丝线另一端系着统统门客的心跳："你们每卖出一块桂花糕，都在替我织补魂衣！"

建木根系俄然震颤。林霄冲向后厨时，瞥见惊悚一幕：本该焚尽的噬法烛九阴逆鳞，竟在灶灰中重凝成丹。丹丸大要闪现贪吃纹，纹路间排泄初代编辑者的低语："你觉得...炊火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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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灶膛俄然炸响。燃烧的建木残枝中飞出九只毕方，这些《山海经》记录的灾鸟，现在却叼着焦黑的婚书碎片。它们回旋在茶摊上空，火羽抖落的灰烬竟凝成涅盘盟的灯号！

"又发甚么愣？"白芷的狐尾卷走他手中铜壶，"后厨的柴火..."

"带孩子们走！"林霄的棍影织成火网。

三百稚童的书箧同时炸开。他们的描红本里飞出《山海经》凶兽胚胎，在伪史余烬中猖獗发展。林霄的瞳孔骤缩——那些胚胎的营养，清楚是门客们留在茶摊的笑语！

"本来如此..."

"本来余烬未冷。"

林霄提起铜壶的手俄然一滞。沸水注入茶盏的顷刻，他瞥见水面倒映的并非茶馆，而是初代编辑者破裂的灵台——三百个循环的本身正在灰烬中重组，每具残躯眉心都刻着星尘野花的图腾。

林霄掀翻糖罐。罐底粘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恰是第六十七世循环时，白芷藏在《法华经》里的那半块！

伪灶君的菜刀劈下时，《山海经》异兽俄然暴动。看家护院的穷奇撞翻丹炉，司晨的朱獳啼出血焰，育儿蛊雕展开铁翼——整条青石山贩子活成阵图，蒸笼化作盾，擀面杖为剑，糖画凝符！

"破！"

林霄的棍尖点中虚空某处。建木年轮里俄然伸出青铜锁链，将噬法烛九阴的逆鳞丹拖入灶膛。伪灶君们收回非人惨嚎，身躯被孟极衔来的影象光斑洞穿。

茶摊别传来铜铃轻响。三百稚童背着书箧踏雾而来，他们眉心点着朱砂，手中《山海经》的插图正被伪史蚕食。为首的孺子举起描红本，奶声奶气地念："七月既望，灾星现于庖厨..."

"该谢幕了。"

白芷的九尾却插上天脉。她扯开妖丹封印，尾尖挑出三百世循环里最炽烈的情火："新天道的第一战，怎能少了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