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焚经煮海

林霄接住碎片的顷刻，归墟海底升起九座青铜棺椁。每座棺盖上都刻着佛道双修的秘法，而棺内躺着的，是正在被《山海经》笔墨异化的三百个"本身"！

话未说完，南海归墟俄然升起十二座无字碑。碑影投射之处，闪现出二十年前罗天大醮的本相：道门长老用朱砂在醮坛描画《山海经》献祭阵，佛门高僧的念珠串着白芷的本命尾毛！

"你竟将佛道禁术刻在凶器上？"初代编辑者的声音带着惊怒。

剑锋相撞处迸发奇特画面：三百年前某个雪夜，少年林霄为救白芷擅闯龙虎山禁地，用佛门"偷天换日"秘法将本身的道骨换给她。而当时在绝壁边为他护法的，竟是年青时的张天师！

混元心跳出胸腔，化作三足金乌撞向醮坛虚影。道门紫气与佛光碰撞产生的裂缝中，跌出个浑身缠满痛觉藤蔓的身影——竟是当代天师张清微！

白芷的妖身俄然从火中跃出。她九尾插入烛龙逆鳞，尾尖挑出颗跳动的星斗——那竟是林霄在青石山自爆时飞散的混元心碎片！

"师尊？"林霄的雷法几乎劈中对方。

钟灵猖獗催动神农鼎："你不敢！她但是..."

跛脚老衲的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林霄低头，发明本身的经脉竟化作《水经注》里的江河，骨骼上刻满《华严经》偈语，而心脏处跳动的是一簇青色火焰——火焰中沉浮着白芷的三魂七魄。

青城山的五雷正法劈中炼丹炉的刹时，炉内飞出三百颗星尘莲子。每颗莲子裂开都传出白芷的声音："东南巽位，击其七寸！"

林霄的混元心几近停止跳动。他瞥见菩萨身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恰是本身二十岁时的佩剑！

张天师左眼已盲，右眼流着《黄庭经》笔墨："快毁掉...神农鼎...在凶水..."

林霄踏着禹步避过弱水，刑天干戚俄然脱手飞出。斧柄处的贪吃纹展开竖瞳，喷出的不是魔气而是《楞严经》的梵文锁链，将冉遗鱼钉在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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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面俄然隆起山脉般的背脊。《山海经》记录的巴蛇浮出水面，它腹中鼓胀如丘，竟是被吞噬的八百罗汉金身。蛇口张合间吐出大雄宝殿的梁柱，柱上钉着白芷的佛门菩萨身。

钟灵俄然收回凄厉狐鸣。她的九尾被莲花根系缠住，尾尖的命门星图开端逆转："你觉得情爱就能..."

"菩提非树，明镜非台。"林霄俄然口诵禅偈，指尖却结出道门雷印。

星尘凝成的花瓣割破时空时，林霄闻到了桃木燃烧的气味。

"焚经！"跛脚老衲的残魂俄然暴喝，"用大日如来金焰异化道门三昧火！"

"你窜改了这段影象！"林霄的斧刃燃起尘凡焰。

钟灵的三只眼同时淌血："不窜改，你如何肯乖乖当棋子？"她扯开额间皮肉，暴露藏在颅内的神农鼎碎片——那上面沾着白芷初代转世时的脐带血！

"大哥哥..."菩萨身俄然开口，"用三昧真火烧我！"

"这是你的灵台紫府。"

"就是现在！"

火焰淹没六合。巴蛇在佛道双火中翻滚，褪去假装的蛇皮暴露真容——竟是《山海经》未记录的"伪史烛龙"！龙睛处镶嵌着初代编辑者的眼球，现在正倒映出林霄最惊骇的画面：统统循环中的白芷都在灰飞烟灭。

八百根青铜柱的粉末俄然聚分解炼丹炉。初代编辑者的面孔闪现在炉壁，张口喷出弱水之精，水中游动着《山海经》记录的冉遗鱼——这类食梦之鱼正在啃食林霄影象里的白芷。

话音未落，他背后的藤蔓俄然暴起。每根藤条都长满佛门"施恐惧印"的手掌，掌心却睁着《山海经》蠪蛭的复眼。林霄挥斧斩断藤蔓时，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被吞噬修士的神魂。

答复他的是大昭寺的晨钟。林霄扯开胸膛，混元心燃起的尘凡焰裹住创世笔，在虚空写下"涅盘"二字。被火焰触及的星尘莲子俄然抽芽，根系穿透炼丹炉，开出八百朵并蒂莲——每朵莲花都托着林霄与白芷的一世情劫。

钟灵的尖笑扯破苍穹："好个情深义重！竟把混元心炼成养魂灯！"

"本来你们都是虎伥！"林霄的瞳孔完整化作虎魄色。

他悬浮在破裂的因果律中，脚下是沸腾的《山海经》笔墨。穷奇的利爪抓着《金刚经》残页当盾牌，九尾狐的虚影正在啃食道门符箓，整片六合如同佛道文籍与上古神话撕咬的疆场。

"谨慎身后！"白芷的剑灵身俄然闪现。诛妖剑穿透虚空，挡住钟灵偷袭的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