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子外放
袁天罡最善“风鉴”之事，袁天罡的大名，来自后代的李恪岂会不知，对于袁天罡其人，李恪也是满心猎奇，正想着趁此机遇好生看一看这个史上被传作断术通神的羽士有否到底是多么模样。
“东南向？”李世民听着袁天罡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准，今岁东南各州郡，可留两成税粮于处所府库，以备不时之需。”东南本就为丰粮之地，自东南抽调税赋屯粮并驳诘事，李世民也应了下来。
“草民袁天罡拜见陛下。”袁天罡被韦挺亲身领着进了甘露殿，对殿上坐着的李世民拜道。
李世民问道：“白虹贯日异象百年难遇，本日突然呈现，你可知休咎？”
李世民听着袁天罡的话，面露凝重之色，天相这类东西，固来无史籍可证真伪，但为帝王者，却鲜有不信的，纵是贤明如天可汗也未能例外。
于志宁道：“东南大凶，不过天灾天灾，若欲破之，当因事而论，故依臣看来，当有三策可行。其一，命朝中重臣为东南三道黜置使，亲往巡查各道诸事，清政务，访民声，以绝天灾。”
“袁天罡，玄都观，栖云道长弟子。”李恪在脑海中想着这些东西，蓦地回想了甚么。
于志宁道：“异象之祸，应在东南，当主东南祸事，臣有三策奏于陛下，还望陛下闻之。”
于志宁见得李世民已尽数应下1、二两事，眼中却涓滴不见轻松之色，反倒更加地严峻了，因为他此前一番话，为的都是这其三。
远远的，李恪看着一个身着青蓝色及膝道袍，脚踩云鞋，束发盘髻，头戴莲花冠的中年男人缓缓踏着步子进了大殿，这男人天然就是袁天罡了，袁天罡一举一动不骄不躁，轻巧非常，倒是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义。
李恪官拜扬州多数督，这多数督之职本是李世民宠嬖，为他加的官衔，可没想到他这个驰名无实的扬州多数督现在竟也成了太子一党对于他的手腕。
“准。”李世民挥了挥手，对于志宁道。
启事无他，只因袁天罡说的实在是过分直白了，就连李恪也被惊住了。
李世民听了袁天罡的话，也不由有些绝望，对袁天罡问道：“难不成此事就别无他法了吗？”
于志宁官拜太子左庶子，乃太子之师，亦为东宫属官，近年来李恪的势头已对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起了威胁，他看在眼中，也急在心中，本日可贵有如此良机，于志宁天然不会错过劝李世民把李恪外放扬州之官的机遇。
白虹贯日，异象生后，大唐君臣们也没了持续宴饮的心机，大宴草草结束后，李世民便命京中各省，各部监首官同往甘露殿议事。
李世民问道：“却不知此天呼应于那边？应于何人？”
李世民问道：“真人既知何位，可知如何破之？”
于志宁接着道：“其三，楚王殿下已然长成，依例自当就藩，之官扬州，扬州乃东南首要，如有楚王坐镇，当可保东南半壁无虞。”
只要李恪之官扬州，便是阔别长安城这个权力中枢，那他对李承乾的威胁自也小了很多。
听得李世民已准其一，于志宁接着道：“其二，东南之患若为天灾，臣觉得当早备粮草，屯于州郡，以备不时之需。”
袁天罡道：“回禀陛下，臣已晓得。”
“凶主何事？”李世民闻言，接着问道。
东南之位太大，有淮南、江南、岭南三道，光是晓得一个东南，能顶何用？
袁天罡的话倒也中肯，更未指向何人，但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落在了故意人的耳中，却听了不一样的味道，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一次可贵的机遇。
袁天罡摇了点头道：“此乃神机，非人能够断之，望陛下恕罪。”
袁天罡凝眉思虑了半晌，回道：“应于何人，尚且不知，然白虹贯日位在巽兑，当应东南，异象所应的当在东南向。”
本来他同袁天罡早就有过一面之缘了，可岑文本能同袁天罡弈棋，却又不知岑文本和袁天罡又是如何的干系了，李恪想着，心中不由也尽是猎奇。
命朝中重臣巡查处所，李世民本就有此意，并且此事不管关否天相，均于社稷有助，李世民天然应允。
李世民抬了抬手，表示袁天罡起家，对袁天罡问道：“朕急诏真人前来所为何事，想必真人应当已经晓得了吧。”
可当袁天罡走的再靠着李恪近些，李恪能全然看清他的脸部表面时，李恪却讶然发明，袁天罡的样貌他竟眼熟地紧，似是见过。
袁天罡昂首看着李世民，神采平高山回道：“白虹贯日主凶，主大凶。”
于志宁之前的两策说的极此中肯，李世民也都尽数应了下来。但这第三策落入李世民的耳中，李世民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却面露不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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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缓缓回道：“白虹贯日，凶主江山社稷，或有宵小，或有天灾，陛下切不成轻视。”
袁天罡回道：“天显异象，东南或乱，然天机难测，任谁都不成全然看破，人力所能为者，不过防微杜渐罢了”
袁天罡话音刚落，便有太子左庶子于志宁出列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见状，只当于志宁或有良策，因而道：“于卿何事？”
李世民面有不悦，而本来安坐殿中，一言不发的李恪，也被于志宁的话惊住了，之前还是事不关己，没想到这是这么一瞬，李恪便被拉入了旋涡正中。
李世民欣然道：“于卿但请直言。”
武德九年，李恪曾伴随杨妃前去玄都观还愿，他在玄都观的后院碰到了两人弈棋，此中一人是李恪现在的恩师岑文本，另一人便是面前的袁天罡了。
袁天罡在路上便已晓得此事，再加上他既为世外之人，天然不至等闲镇静，可他的话落入殿中君臣的耳中，便引发了一阵哗然之声。
李恪进殿后不过半晌，殿中中官方一传告袁天罡奉旨觐见，李恪便将头扭向了身后，紧紧地看着大殿门口来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