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

第30章 隋炀帝两院观花 众夫人同舟游海

二人将要下台,忽见西北上一道赤气,如龙纹普通,冲将起来。紫烟蓦地瞥见,着了一惊,忙说道:“此天子气也!何故至此?”炀帝忙转头看时,公然见赤光缕缕,团成五彩,辉映半天,有非常奇特,不觉也惊奇起来,因问道:“何故知为天子气?”紫烟道:“五彩成文,状如龙凤,如何不是?气起之处,其下定有异人。”炀帝道:“此气当应在那边?”紫烟手指着道:“此乃参井之分,恐只在太原一带处所。”炀帝道:“太原去西京不远,朕明日即差人去细细缉访,倘有异人拿来杀了,便可除灭此患。”紫烟道:“此乃天意,恐非人力能除,惟愿陛下慎修明德,或者其祸自消。昔老尼曾授妾偈言三句道:‘虎头牛尾,兵器乱起谁为君王,木之子。’若以木子二字详解,木在‘子’上,乃是‘李’字;然天意微渺,实难以私心推断。”炀帝道:“天意既定,忧之无益。这等良宵,且与妃子及时行乐。”遂起家同下台来,与萧后众夫人又吃了一回酒,萧后与众夫人各自散归,炀帝就在显仁宫,同袁紫烟宿了。

悲伤未已,欢情犹继。天公早显些微异,秾桃艳李斗当时,一杯浇释胸中忌。北海层峦,五湖新柳。天涯眺望真无边,梦回一枕黑甜余,碧栏又听悄悄语。

此旨一出,不一日就有能诗善画,吹弹歌舞、投壶蹴踘的,都纷繁来献技。炀帝大喜,马上排宴显仁宫大殿上,召萧后与十六院夫人同来,口试世人。这日炀帝与萧后坐在上面,众夫人列坐两旁,一顷刻做诗的,刻画的,吹的吹,唱的唱,弄得笔墨纵横,珠玑错落,宫商迭奏,鸾凤齐鸣。炀帝瞥见一个个技艺超群,面貌出众,满心欢乐道:“这番进选,应无遗珠;但伤侯夫人才色不能再得耳!”随各赐酒三杯,录了名字,或封美人,或赐秀士,共百余名,都一一派入西苑。各苑分拨将完,另有一个美人,也不作诗,又不写字,不歌不舞,立在半边。炀帝将他细心一看,只见那女子:

不屑人间脂粉,翩翩别有风韵。

更余一种憨憨态,消尽人魂实不幸。

萧后看那杨梅,固然繁郁,怎敌得玉李?然萧后终是个乖人,晓得炀帝的意义,委偏言道:“杨婢女清色美,得六合之正气;玉李不过是鲜媚之姿。以妾看来,二花还是杨梅为上。”炀帝方笑道:“终是御妻有眼力。”随命取酒来赏。斯须酒至,大师就在花下团坐而饮。饮到半晌,端的是观于海者难为水,不但世民气中,都有一点不敷之意,就是炀帝自家,看了一会,也觉道没甚兴趣,俄然走起家来道:“如许春光明丽,大地皆是文章,何必守着一株花树吃酒。”萧后道:“陛下之论有理,莫若移席到五湖中去。”炀帝道:“干脆过北海一游,好豁豁胸怀眼界。”众夫人听了,忙叫近侍将酒菜移入龙舟。安排伏贴,炀帝与萧后众夫人们,一齐同上龙舟,望北海中来。只见风和景明,水天一色,比湖中更觉分歧。有诗为证:

袁紫烟在旁说道:“二花一时齐发,系国度吉祥,陛下何不去观?”炀帝见说,便道:“我与妃子同去看来。”遂上了金辇,袁紫烟随驾。到西苑,早有杨夫人、周夫人接住。炀帝问道:“杨梅乃西京移来,原是宿根成本,固该非常隔放,这玉李乃外县所献,不过是浮蔓之质,如何也俄然开放?”二夫人道:“圣目亲看便知。”斯须,驾到了明霞院,杨夫人便要邀炀帝进看玉李。炀帝不肯下辇道:“先去看了杨梅,再来看他。”杨夫人不敢勉强,只得让辇畴昔,自家转随到晨光院来。炀帝进院,竟到杨梅树下来看,只见花枝簇簇,开得浑如斑斓普通,非常欢乐道:“公然开得富强,国度吉祥,不卜可知。”斯须各院夫人,闻知二院花开,也都来看,皆极口奖饰。炀帝大喜,便要排宴赏花。众夫人不知炀帝的意义,齐说道:“闻得玉李开得更盛,陛下何不一往观之?”炀帝道:“料没有杨梅这般富强。”众夫人道:“盛与不盛,大师去看看何妨?”炀帝被众夫人催逼不过,只得同到明霞院来。方进得院来,早闻得秾秾郁郁的异香扑鼻,及走至后院窗前一看,只见奇花满树,异蕊盛枝,就如琼瑶培养,珠玉装成,清阴素影,掩映的满院祥光万道,瑞霭千层,端的有鬼神援助之功,与杨梅大不不异。有《踏莎行》词一首为证:

炀帝大喜,与世人饮到月上时,等不及造观露台,就拉着袁紫烟到月台上来,叫宫人把台桌数张,搭起一座高台。炀帝携着袁紫烟,同下台去观象。两人并立。紫烟先唆使了三垣,又遍分二十八宿。炀帝道:“何谓三垣?”紫烟道:“三垣者,紫微、太微、天市也。紫微垣乃天子所都之宫也;太微垣乃天子出政令朝诸侯之所也;天市垣乃天子主衡量堆积之都会也。星明气明,则国度享战役之福;彗孛冲犯,则社稷有事情之忧。”炀帝又问道:“二十八宿环抱中天,分担天下处所,何故知其休咎?”紫烟道:“如五星冲犯何宿,则知那边统统灾,或是兵丧,或是水旱,俱以青黄赤吵嘴五色辨之。”炀帝又问道:“帝星安在?”紫烟用手向北指道:“那紫微垣中,连续五星,前一星主月,太子之像;第二星主日,有红色独大者,即帝星也。”炀帝看了道:“为何帝星这般动摇?”紫烟道:“帝星动摇无常,主天子好游。”炀帝笑道:“朕好游乐,其事甚小,如何上天星文,便也垂象?”紫烟道:“天子者,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上应天像。故古之圣帝明王,常懔懔不敢自肆者,畏天命也。”炀帝又细细看了半晌,问道:“紫微垣中,为何这等晦昧不明?”紫烟道:“妾不敢言。”炀帝道:“上天既已垂象,妃子不言,是欺朕也;况兴亡自有定命,妃子明言何害?”紫烟道:“紫微晦昧,但恐鼎祚不永。”炀帝沉吟很久道:“此事尚可挽回否?”紫烟道:“紫微固然晦昧,幸明堂尚亮,泰阶犹一;况至诚能够格天,陛下若修德以禳之,何患天心不回?”炀帝道:“既可挽回,则不敷深虑矣。”

词曰:

却说炀帝虽将许庭辅赐死,只是思念侯夫人。众夫人各式安慰,炀帝终是难忘。萧后道:“死者不成复活,思之何益?如宣华身后,复得各位夫人,此后宫或者更有美色,亦未可知。”炀帝道:“御妻之言有理。”遂传旨各宫:非论秀士、美人、嫔妃、彩女,或有色有才,能歌善舞,稍有一技可见者,许报名到显仁宫自献。

人于声色货利上,能有几个打得穿识得透的?况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凭他穷奢极欲,逞志荒淫,阿谁敢来劝止他?任你天心显现,草木前兆,也只做不见不闻,毕竟要弄到废弛分裂而后止。

炀帝与萧后众夫人,在龙舟中,把帘幕卷起,细细的赏玩那些山川之妙。早游过了北海,到了三神山脚下,一齐登岸。正待上山,忽听波内心一声清脆,只见海中一尾大鱼,扬鳍鼓鬣,翻波触浪游戏,逼近岸边,游来游去。见了炀帝,就如认得的普通。炀帝定睛细看,倒是一个一丈四五尺的一尾大鲤鱼,浑身锦鳞金甲,晖映在日光之下,就如万点金星。鱼额上模糊有一个像是朱砂写的“角”字,偏在半边。炀帝看了,俄然想起,说道:“本来就是此鱼。”萧后忙问道:“此是何鱼?”炀帝道:“御妻记不得了?朕昔日曾与杨素在太液池垂钓,有个洛水渔人,持一尾金色鲤鱼来献。朕见有些奇相,曾将朱笔题‘解生’二字在鱼额上,放入池中。厥后虞世基凿海,要引入死水,遂与池相通。不知几时游到海中,养得这般大了。现在‘生’字被水浸去,止有‘解’字半边一个‘解’字在上,岂不是他?”萧后道:“鲤有角,不凡物也!”袁紫烟道:“趁此未成龙时,陛下当早除之,以免后日风雷之患。”炀帝道:“妃子之言甚是。”叫近侍快取弓箭。近侍忙将金镵羽箭奉上。炀帝接在手,展起袍袖,引箭当弦,觑定了那鱼肚腹之上,飕的放一箭去。俄然水面上,卷起一阵风来,刮得海中波浪滔天,像有几百万鱼龙腾跃的模样,浪头的水,直喷登陆来,连炀帝与萧后众夫人,衣裳尽皆打湿,吓得世人个个魂飞魄散。萧后同众夫人,仓猝退避。炀帝也吃了一惊,立脚不定;只见袁紫烟反趋到炀帝面前来讲道:“陛下站定,等妾来。”炀帝慌了,正要扯他,那袁紫烟忙在袖中,取出一物,如算丸的木蛋普通,左手挽住一条五彩锦索,右手把那丸儿掷下水去。将近鱼身,那鲤鱼一见,扑转鳌头,悠然入海去了。

方登南岸,只见中门使段达俯伏在地,手捧着几道表章,奏道:“边防有告急文书,臣不敢耽阻,谨进上御览决计。”炀帝笑道:“当今四海承平,万方朝贡,有甚么告急事情,这等大惊小怪?”遂叫取上来看。摆布忙将第一道献上。炀帝展开看时,上写着:为边报事,弘化郡相称右一带处所,比年荒旱,盗贼蜂起,郡县不能禁治,伏祈早发良将,剿捕安集等情。炀帝道:“这都是郡县官员,假捏虚情,后日平复了冒功请赏。”萧后道:“此等之事,虽不成全信,亦不成不信,陛下只遣一员能将去剿捕便了。”炀帝又取第二道表文来看,倒是:吏兵二部为推补事,关右一十三郡盗贼生发,郡县告请良将。臣等会推卫尉少卿李渊才略兼备,御众宽简得中,可补弘化郡留守,题兵剿捕盗贼等情,伏祈圣旨决计。炀帝看了,就批旨道:“李渊既有才略,即着补弘化郡留守,总管关右十三郡兵马,剿除盗贼,安集生民,俟有功另行升赏,该部晓得。”帝批完,即发与段达。段达因边防告急事件,不敢担搁,随即传与吏兵二部去了。炀帝猛想起李渊,当年伐陈时,他立意杀了张丽华,况又姓李,恐怕应了天文谶语,如何反假他兵权?心下尽管沉吟,欲要追回成命,又见疏已收回,待要改发一人,一时没有个良将。

也是天意有定。炀帝正迟疑间,段达忽又献上一道表来,炀帝展开看时,倒是长安令献美人的奏疏。炀帝见了,心下大喜,把李渊的事都丢开了,因问段达道:“既是献美人,美人今在那边?”段达奏道:“美人现在苑外,未奉圣旨,不敢擅入。”炀帝即传旨宣来。未几时,将美人宣到,那美人见了炀帝与萧后,仓猝轻折纤腰,低垂素脸,俯伏在地。炀帝将那美人细心一看,端的生得娇怯怯一团姣美,软温温无穷风韵。有诗为证:

炀帝见那女子非常娇倩,满心欢乐,用手扶他起来问道:“你本年十几岁,叫甚名字?”那美人答道:“妾姓袁,小字宝儿,年一十五岁。妾家中父母,闻万岁选御车女,故将贱妾献上,望圣恩收录。”炀帝笑道:“放心放心,决不退回。”遂同萧后带了宝儿,竟到十六院来。众夫人见炀帝新收宝儿,忙治酒来贺。又吃了半夜,单送萧后回宫。炀帝就在翠华院中,与宝儿宿了。次日起来,就赐他为美人。自此今后,行住坐卧,皆带在身边,非常宠幸。宝儿却无一点恃宠之意,整天只是憨憨的耍笑,也不骄人,也不作态。炀帝更加宠嬖,各院夫人也都欢乐他和顺嫩款,教他歌舞吹唱。他福诚意灵,一学便会。

白云横铺,碧云乱落。明珠仙露浮花萼,浑如一夜气呵成,公然不假春砥砺。六合种植,鬼神依托。东皇何敢相拘缚。风来香气欲成龙,凡花谁敢争强弱。

树影依山殿,莺声渡水流。目前气候好,宜向五湖游。

貌风骚而品异,神清俊而骨奇。

次日炀帝方起来梳洗,忽见明霞院杨夫人,差内监来奏道:“昔日酸枣县进贡的玉李树,一贯不甚着花,昨夜俄然花开无数,清阴素影,掩映稀有里之遥,满院皆香,大是吉祥,伏望万岁爷亲临赏玩。”炀帝因袁紫烟说木子是“李”字,今见报玉李富强,心下先有几分不快,沉吟了一回,方问道:“这玉李久不着花,为何俄然大开,必然有些奇特。”寺人奏道:“果是有些奇特,昨夜满院中人,俱听得树下有几千神人说道:木子当盛,吾等皆宜扶助。奴婢等都不肯信,不料凌晨看时,开得花叶交集,非常繁衍。此皆万岁爷洪福齐天,故有此等奇瑞。”炀帝闻言更加疑虑,正踌躇间,忽又见一个寺人来奏道:“奴婢乃晨光院周夫人遣来。院中昔日西京移来的杨梅树,昨夜忽花开满树,非常烂漫,特请万岁爷亲临赏玩。”炀帝见说杨梅盛开,合着了自家的姓氏,方才转过脸来欢乐道:“杨梅却也盛开,妙哉妙哉!”因问寺人:“为何一夜就开得这般富强?”寺人奏道:“昨夜花下,忽闻有很多神人说道:此花气运宣泄已极,可一发开完。今早看时,无一处不开得烂漫。”炀帝道:“杨梅这般富强,比明霞院的玉李如何?”寺人道:“奴婢未曾瞥见玉李花。”

御苑东风丽,吹春满碧流。红移花覆岸,绿压柳垂舟。

袁紫烟收起一二十丈锦索,固执那件宝贝。此时炀帝喘气已定,向紫烟取那件东西来看,本来是圆滴溜溜的一个五色光生丸儿。炀帝道:“此是何物,能使怪鱼退避?”袁紫烟道:“此亦妾幼时老尼所赠。说是太液混天球,是当年老君炼就,能辟诸邪,可驱水中奇特,叫妾常佩在身,以防不测。”正说时,只见萧后同众夫人走到面前;炀帝吃了这惊,亦无兴上山旅游,大师上龙舟,进北海摇回。

炀帝忙问道:“你叫甚名字?别人献诗献画,争娇竞宠,你却为何不言不语,立在半边?”那美人不慌不忙,走近前来答道:“妾姓袁,江西贵溪人,小字叫做紫烟。自入宫来,从未一睹天颜,今蒙采选,故敢冒死上请。”炀帝道:“你既来见朕,定有一技之长,何不当筵献上?”紫烟道:“妾虽有微能,却非艳舞娇歌,能够娱人耳目。”炀帝道:“既非歌舞,又是何能?”袁紫烟道:“妾自幼好览玄象,故统统女工尽皆弃去。今别无他长,只能观星望气,识五行之动静,察国度之运数。”炀帝大惊道:“此贤人之学也,你一个红颜女子,如何得能参透?”袁紫烟道:“妾为儿时,曾遇一老尼,说妾生得眼有奇光,能够观天,遂教妾璇玑玉衡五纬七政之学。又诫妾道:熟谙此,后日当为王者师。妾因朝夕仰窥,故得略知一二。”炀帝道:“朕自幼无书不读,只恨天文一书,未曾穷究。那些台官,常常渎奏灾祥祸福,朕也不甚理他。本日你既能识,朕即于宫中起一高台,就封你为朱紫,兼女司天监,专管内司露台事。朕亦得不时仰观天象,岂不快哉!”袁紫烟仓猝谢恩,炀帝即赐他列坐在众夫人下首。萧后贺道:“本日之选,不独得了很多美人,又得袁朱紫善观玄象,帮手化理,皆陛下洪福而至也。”

浣雪蒸霞骨欲仙,况当十五正芳年。

一日,炀帝在院中午睡未起;袁宝儿擅自走出院来,寻着朱贵儿、韩俊娥、杳娘、妥娘众美人耍子。杳娘道:“如许春季,百花开放,我们去斗草如何?”妥娘道:“斗草,摆布是这些花,大师都有的,不好耍子,到不如去打秋千,另有些笑声。”韩俊娥道:“不好不好,秋千怕人,我不去。”朱贵儿道:“打秋千既不好,大师不如同到赤栏桥上去垂钓罢。”袁宝儿道:“去不得,倘或万岁睡醒,寻我们时,那边晓得?莫若还到后院去演歌舞耍子,还不误了闲事。”大师都道:“说得是。”一齐转到后院西轩中来。众美人把四围帘牖俱开,将珠帘把金钩挂起,柳丝袅袅,檐前楹外群芳相映。恰是:

炀帝瞥见玉李精光灿烂,也不像一枝树木,就似甚么宝贝放光普通,吓得目瞪口呆,半晌开口不得。众夫人不知就里,尽管称扬赞叹。众内侍宫人,也不识窍,这一个道大奇,那一个道富强,都乱纷繁奖饰不断。炀帝不觉忿然大声说道:“如许一枝小树,俄然着花如此,定是花妖作怪,留之必定为祸。”叫摆布快用刀斧连根砍去。众夫人听了,都大惊道:“着花富强,乃国度祯祥,为何转说是妖,望陛下三思。”炀帝道:“众妃子那边晓得,只是砍去为妙。”众夫人苦劝,炀帝那边肯听。惟袁紫烟心中明白,对炀帝说道:“此花虽是富强,然太宣泄尽了,恐不悠长。今陛下莫若以酒酬之,则此花不为妖,而反为瑞矣。”众寺人正在那边延挨,不忍脱手,忽报娘娘驾到。本来萧后闻得二院着花富强,故来赏玩。到了院中,众夫人齐出来驱逐,就说道:“如许好花,万岁转说他是妖,倒要伐去,望娘娘安慰。”萧后见过了炀帝,细心将玉李一看,公然是雪堆玉砌,非常富强,心下也沉吟了一会,因问炀帝道:“陛下为何要伐此树?”炀帝道:“御妻明白人,何必细问?”萧后道:“此天意也,非妖也,伐之何益?陛下若威福不替,则此皆木德来助之像也。”炀帝道:“御妻所见极是,且同你去看杨梅。”遂不伐树,便起家还是同到晨光院来。

画眉腮上娇新月,掠发风前斗晚烟。

帘卷夕阳归燕语,池生芳草乱蛙鸣。

调寄《踏莎行》

桃露不堪争半笑,梨云何敢压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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