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谁的一世姻缘(6)
白骨夫人面上也暴露惊奇之色,道:“大霸道行真是深不成测,想那斩妖剑,莫说普通的小妖沾之即死,便是有上千年道行的,被那剑刺一下也要元气大伤,大王却能一掌劈断那剑,可见这道行岂不是要上万年了?”
她二人许是也感觉这话题持续谈下去有些难堪,忙就岔开了话题。桃花仙又问道:“还传闻大王涓滴不惧那斩妖剑,一掌就把剑给劈断了,但是真的?”
我默了默,美意提示红袖:“这个……红袖,仿佛你才是阿谁……真正的狐狸精。”
等那几小我俱都走了,我实在忍不住猎奇心,问他道:“你刚才施得那是甚么神通?可有甚么讲究?”
我总算晓得,这谷里的人听话抓不到重点是从谁那边学来的了。我抬眼瞧黄袍怪,当真说道:“我们在说红袖与一撮毛的事情。”
瞧他这般,我也只得临时作罢,不过,内心却总感觉有些对不住红袖与一撮毛两个。
“这个……不大好吧?”我游移,想了一想,又道:“不如……”
红袖叹了口气,答道:“奴婢之前一向感觉柳少君那人轻浮风骚,而白珂诚恳慎重,不想通过此次事才看出来,本来白珂那人才是靠不住的。我们谷中统共就那么仨瓜两枣,能入眼的也就白珂与柳少君两个,这一役,竟是丧失了半壁江山!”
便是我为人刻薄,不等临终便就要放红袖她们自在,可儿老了少不得要牙齿掉落,说话漏气,吐字不清,我再把那口诀念倒霉索,那岂不是关键了人家后半辈子!
黄袍怪笑笑,道:“这个简朴,今后我传一个口诀,待你临终之时,便念那口诀,解了与她们的束缚便是。”
好嘛,若真到了那一日,我这里老态龙钟地等着咽气,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扑在床边,口中倒是哭喊:“公主,快念口诀!快念口诀啊!”
黄袍怪仍还把玩着我的手指,漫不经心肠答道:“不过是个小手腕,今后今后,她们两个的性命便与你拴在了一起。你安然,则她们无事,你若遇险,她们也将魂飞魄散。”
“她也不是好脾气?”我噎了一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我默了一默,只得诚笃答道:“我跑得慢些……”
桃花仙与白骨夫人听了对视一眼,这才又都来看我,“那公主?”
我听得咋舌,愣了好一会儿,才游移道:“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一介凡人,好吃好喝地养着也不过是百年寿命,到时,岂不是害了她们两个?”
我不觉奇特,问她道:“那你为何事?”
白骨夫人愣得一愣,伸手过来轻拍了拍我手臂,安抚道:“慢有慢的好处。”
红袖念叨着,面色忽地一转,又恨恨道:“那海棠公然是个狐狸精!这才几日,竟就把白珂的魂都给勾了去!”
我干笑两声,“也不是心软,这做人,总得讲点事理,对吧?人家两个好轻易修成小我形,今后混好了没准还能成仙呢,你叫人家为奴做仆地服侍我几十年也就够了,那里好再绝了人家今后的希冀?”
黄袍怪微微皱眉,问我:“不当?”
不知怎地,素衣提了斩妖剑要打杀我这事,传得很开,除夕宴后就回了洞府的白骨夫人和桃花仙也听到了信,提了各色礼品前来看望。既已决定要在这妖怪窝里过一辈子,如许的情面来往必少不了,我只得强打精力应酬她们两个。
黄袍怪这才叫柳少君带着她们两个下去,待安排好了居处再来服侍。
另有甚么事能比存亡更首要?
红袖抬眼看我,倒是说道:“奴婢不是因着那事烦恼。”
红袖闻言微怔,忽取出帕子来捂住了脸,自责道:“这才是叫奴婢最惭愧的,身为狐狸精,竟然连个凡人都争不过,真真是坠了我们狐狸精的名头!奴家今后便是死了,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呵!这可好生短长!
我朴拙答道:“实在是不当。我母亲曾说过,手握强权,却不以强权欺人,方为真正的大丈夫!”
桃花仙惊道:“上万年?那不早该成仙了么?大王怎还在尘寰做着妖呢?”
这话公然是越传越邪乎,我忙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素衣并未打杀我院中侍女。”
这倒是真的。黄袍怪掌心虽被剑戳了个血洞穴,不过却不算有多严峻,这几天都好的差未几了。我点头,“真的。”
桃花仙还是一如既往地娇俏直率,上来便兴趣勃勃地问道:“公主,公主,听闻当时素衣提了斩妖剑直扑你那院子,先把你院中侍女杀了个洁净,又一剑砍坏了大半个屋子,但是真的?那斩妖剑真有那般能力?”
因而,就一小我被素衣堵屋里了。
他又想了想,却道:“你母亲倒是位怪杰。”
我还未答复,中间的红袖倒是嘴快,忿忿答道:“那里是她脾气好,还不是因为我们跑得快!她刚一进院子,院外的姐妹就都四散跑了,我和一撮毛被堵屋里,幸亏机警,从后窗逃了。”
不想黄袍怪那边倒是非常果断,打断我道:“多说无益,你为人过用心软,现在我是不会把那口诀奉告你的。”
“真的?”桃花仙一脸惊奇,一叠声地问道:“素衣竟这般好脾气?不是说她爆炭一样的脾气吗?竟未伤你院中一个侍女?这是提着剑去装模样去了?”
待到晚间,红袖出去服侍我洗漱,神采里还带着凄凄之色,我觉得她也在为白日那事忧心,便就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一贯身材安康,虽不敢说必然长命,但再活个几十年还是不成题目的。等过些年,大王那口气消了,我这里也学会了那口诀,临死前必然先解了与你们两个的束缚。”
我怔了一怔,竟是无言以对。
许是这事打击太大,红袖连续几日都情感降落,帕子只塞腰间,再也瞧不见她甩来甩去。便是称呼,也从“奴家”改成了“奴婢”,让我一时非常不惯。
黄袍怪斜睨我,不悦道:“你这心也太软了些。”
不想如许一说更是惹人猎奇,不说桃花仙,就连白骨夫人都来了兴趣,问道:“不是她脾气好,那是为何?”
我一时噎住,感觉再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