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偏要逆天而行(6)
我瞧了瞧四周,见并无一人在侧,便又抬高声音劝王后道:“母后想想,纵是父王得了亲子又能如何?若不是母后生的,怕是还不如旁人!还不如劝着父王在宗室子侄里选个贤能孝敬的入主东宫,如许今后新君继位,也能念母亲的好呢!”
王后是个夺目人,过了最后的惊诧以后,很快就又想到了别处,又问我道:“你肯定他真的是奎星下界?”
王后杏眼圆瞪,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怒道:“好一对狗男女!”
“记得!”王后忙点头,又抱怨道:“提及来,他还吃了我们一个宫女呢,要不说这神仙也没瞧出来比妖怪好到哪去,还不是一样要吃人的!”
王后沉默不语,很久以后,方道:“龙啸北乃为朝廷栋梁,对你父王更是忠心耿耿,怎会是那逆臣贼子,起那谋逆之心?”
这下子王后是真真的怒了,柳眉倒竖,满脸杀意,直道:“欺人太过,真是欺人太过!”
我又表了表忠心,便就辞了王后,归去本身住处。
宝象国国王本年都五十好几了,只与王后生了三个女儿,除此以外,后宫再无所出。国王很不平气,一向想再生个儿子担当王位,近年来没少纳新的嫔妃进宫,而东宫一向空悬,没有储君。
除此以外,我还真分不出他们有甚么分歧了。
奎木狼吃人是不大能够的,他在碗子山中十三年都没吃过人,不会俄然到了宫中就换了口味。倒是那海棠,深夜潜去银安殿,必定少不了有内应接引,过后又不想叫人晓得,多数会行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事。
织娘那边就红了脸,小声道:“是奴婢。”
“那但是坏了!”王后峨眉紧皱,又忧愁道:“此人若只是个妖怪也就罢了,我们鼓吹出去,不但能占了正名,还能摆荡叛军军心。可他既是奎星下界,一旦被人得知身份,那叛军岂不成了替天行道的公理之师?你父王的江山不稳啊!”
“龙大元帅?”王后一时惊诧,“龙啸北?”
能够了解,真的能够了解。
我稍一踌躇,决定还是把海棠那事说出来,“母后可还记恰当日奎木狼入朝认亲,父王命他过夜银安殿之事么?”
我考虑了一考虑,道:“许是客籍有些分歧?这天上来的便就是神仙,这野地里长的就是妖怪?”
“不错,就是他。”我答。
我略一深思便觉头疼,不由苦苦一笑,反问王后道:“母后,眼下景象,嫁与不嫁能够由我做主?”
我摇了点头,反过来又安抚了王后几句,道:“奎木狼是那叛军首级,倒也有几分好处,起码他是天上神将,不能久留人间,待今后我朝江山安定,兵强马壮,还能再将那北疆支出版图。”
我将司命那厮的话尽数转述给王后听,又道:“这便是所谓天命,女儿不平,这才强留人间,就是想着与那天命抗上一抗。那奎木狼眼下虽是朝中大敌,可也恰是他的呈现,才叫天命出了转机。”
我又添了把火,“那海棠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旁人的,恰是这奎木狼的。”
奎木狼眼下是那叛军首级,率雄师而来,迫朝中割让北疆,许他自主为王。而龙大元帅则是带兵抵当叛军,保家卫国的大将,国之栋梁。我一个跟奎木狼撇不清干系的人,上来就说人龙大元帅的好话,也不怪王后疑我。
王后紧盯着我,问道:“如何防?”
凡事触及皇权,就再讲不得半点亲情。国王与王后那样心疼我,当叛军兵临城下,以势相逼,他们还不是应了以公主和亲。
也恰是是以,才有了厥后的王位之争,为江山不稳埋下了祸端。
王后微讶,奇道:“为何?”
“眼下不会,能够包管今后也不会么?纵是他无谋逆之心,他的部属也没有么?他日一旦大权在握,而君主却年幼势微,这般景象,有谁肯甘居人下?”我反问王后,停了一停,又道:“母后,此事关及宝象国江山社稷,不得不防。”
“先不提他。”我忙摆手,道:“他就算是擅自下界的,一时半会也先走不了。我们先说那白珂与海棠的事,之前一向想着杀了他两个给红袖和一撮毛报仇,却老是因这因那迟误,不得实现。眼下白珂就在城外大营,机遇可贵,我想先把他诱出撤除,再谋海棠。你们感觉如何?”
说到江山,我却想起司命那厮所说的天命来,忍不住王后说道:“母后,我朝江山的头号仇敌不是这奎木狼,而是那领军平叛的龙大元帅!”
我正要答复,却俄然在王后眼中发明了防备之色,微愣过后,顿时认识到本身犯了个严峻弊端。
柳少君与织娘还等在我的宫中,柳少君两只伤脚都已用白绫包好,一圈圈甚是周到,裹得跟粽子普通。我一瞧不由乐了,问道:“这是谁给包扎的?包粽子必定是把妙手!”
柳少君闻言沉默不语,织娘倒是痛快应道:“好!早就该如许!”
“以是,女儿从未想过再与那奎木狼重续前缘。”我趁机剖明心迹,又道:“纵是因着和亲不得不再嫁他,也没筹算与他至心过下去。只是想着先稳住他,待北疆安稳,朝中安宁,就想个别例把这奎木狼私逃下界之事告上天庭,叫那天兵神将收他上界。到时,父王便可调派兵将,趁机收回北疆。”
她虽如许说,我却不敢如许听,忙就剖明道:“还是收回来的好,再说女儿也没筹算再给那奎木狼生儿育女。”
我看向柳少君,又问他道:“少君呢?你如何看?”
王后缓缓点头,却又道:“若你和亲北疆,给那奎木狼生儿育女,今后北疆也算落到了自家人手里,便是收不返来,也没甚么。”
这六合间,既有那悲天悯人、积德茹素的妖怪,也有那凶神恶煞、睚眦必报的神仙。说白了,都和凡人不是一个物种,是好是坏全凭各自爱好,又或是,看当时的表情。
嫁吧,我内心埋着那样的刺,见一面都觉肉痛,又如何朝夕相处?不嫁吧,他现在乃是叛军首级的身份,这和亲之事如何来了?
王后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方道:“此事还要细细考虑。”她又抬眼看我,“你既然已知奎木狼就是那叛军首级,可还要再嫁他,续那前缘?”
我想了想,道:“龙啸北现在并无反心,我们不能,也不该把他如何。并且,将来皆都不是定命,如果我们江山安定,他许得就能做一辈子忠臣良将。女儿不懂朝政,也出不得甚么主张,只是深思着父王那边春秋渐长,也该定下后继之人,以安朝臣之心。”
我道:“那夜,海棠曾去了银安殿与奎木狼幽会。”
我点头,“肯定。”
我又笑了笑,道:“少君负伤,你们两个本日不要出宫了,就留在这吧,我们也好有个照顾。”
这个时候,毫不能再说那龙大元帅的半点不好了。
王后听得动容,深深看我两眼,至心实意地说道:“我的百花羞,只是苦了你。”
说话停止到这个时候,根基上也该结束了。
王后微微一怔,红了眼圈,感慨道:“我儿命苦。”
这话却一时把我问住。
柳少君游移了一下,摸索着问道:“大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