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不解语
柳夙羲好似这才重视到本身的手受伤,语气也只是轻描淡写,“是呢,还流血了。”
琉渊微微一笑,又想起柳夙羲方才说要去面圣,便提示道:“柳大人方才说要面圣,本宫看,这时候也差未几了。”
寺人翻箱倒柜地才将那几瓶金疮药翻了出来,弯着腰送出去,看着自家殿下亲身为中书令大人上药,不由张大了嘴,惊奇之情溢于言表。但是转念想想,自家殿下对人向来很好,便也没有多虑。
琉渊风俗了他的过火,只是淡淡道:“韩将军,父皇既然钦点柳大人,必然有他的启事,你且沉着些。”
“不是。”琉渊忙从身后伸脱手来接,却见到他白净苗条的手上尽是妖红的刮痕,有些还在溢血。
琉渊脸上笑了笑,对韩煜道:“韩将军血气方刚,爱恨清楚,倒也没甚不好。”
过后,两个宫女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五殿下真是长得愈发俊朗了。”
琉渊接过了蔷薇花,蔷薇花本是有刺的,想来他手上的伤就是摘花时刮的。下认识地看着他垂下的袖子,琉渊道:“柳大人,你的手……”
柳夙羲抬起手,尽是刮痕的手触目惊心,他却还问:“怎了?”
从御书房出来,穿过几条盘曲的回廊,劈面而来的宫女远远便停了脚步,垂着头,待琉渊走近时,便欠身问安,“见过五殿下。”
从回廊高低了几级门路,便遇见了一小我,一个穿戴红色官服的绝美女人。仿佛,此人常日里也是穿戴一身红衣的。
“我……”
柳夙羲一双摄魂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这药是殿下亲身上的,下官只是舍不得洗掉罢了。”
琉渊心中也已有了侍从人选,柳夙羲是天子钦点的,而他本身要带畴昔的天然就是韩煜。而要去的处所,天然就是江南鄞州。怳朝天子在此处销声匿迹,而他运送的多量财宝天然不会平空消逝,说不准,他在鄞州落脚后,便将多量财务埋在了鄞州的某地,再改头换面过日子。
琉渊突觉脸上有些烫,看着他伸过来的红色蔷薇,背在身后的右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仿佛这件事比方才在御书房听天子说宝藏一事还要来得出乎料想。
五皇子在宫里头的宫女寺人们的印象中,都是非常暖和恭谦的,如果宫女寺人向他问安,他必会回一个浅笑。这倒是与皇宫当中其他皇子公主分歧。这般亲和又长得俊朗的五皇子不免会成为众宫女心中的胡想。
琉渊微微一笑,便与她们擦肩而过。
坐在太师椅上的红衣男人抬动手,一双眸子贴着琉渊的脸未曾移开。琉渊被他这般看着,不免有些不安闲,脸上微微发烫。
柳夙羲抬手在琉渊掌上的鸟儿羽毛上抚了抚,“怎会不好。”
坐在太师椅上的红衣男人却不放过,“殿下的脸这般红,但是昨夜感了风寒,身材不适?”
柳夙羲看着停在他掌心的鸟,问道:“殿下可为这鸟儿取好了名?”
韩煜得知天子钦点柳夙羲伴同琉渊前去江南寻宝,内心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把那一副白牙咬碎。“老狐狸凶险狡猾,利欲熏心,若真找到了宝藏,他必然会耍手腕将其占为己有,皇上怎能让他一同前去?!”
韩琚摇了点头,“自凌霞山庄一过后,藏宝图便如平空消逝了那般,至今毫无踪迹。”
宫女羞红了脸,“你不也是,上一次我还见你偷偷看着他呢。”
这等事普通交由宫女做便好的。琉渊沉吟半响,又不好答不是,便点头道:“如果柳大人不嫌弃本宫手脚笨拙的话。”
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勾了勾唇角,“殿下怎了?”
每次韩煜在韩琚的面前犯了错,亦或者是说错了话,琉渊总要出来为他说话。韩琚叹了口气,看着韩煜恨铁不成钢道:“铁血男儿除了要顶天登时,还要学会容忍,你这般打动,今后迟早要亏损!”
身负此任,琉渊亦不觉俄然。从一年多前,魏国公韩琚将藏宝图一事禀报于他后,他便处身事内,现在奉了皇命也只是顶驰名正言顺的头衔去做罢了。
柳夙羲脸上的笑越笑越深,“能得殿下亲身上药,下官深感幸运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殿下不喜好?”
柳夙羲坐在雨墨宫前厅的太师椅上,琉渊先是让宫女打了一盆净水,用丝巾沾了水,站在他面前哈腰给他擦拭手背上的血渍。
粉末状的金疮药合用于较深的伤口,以是他这手背上的伤用的是液态金疮药,用棉絮沾了药在他伤口上轻抹,正想问他这个力度可行,一昂首便对上了他的那双摄魂的眸子,内心一跳,竟不知所措,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最后只得被迫低下头。
琉渊瞥到他手背上有几道口儿还在流血,不由道:“柳大人进宫来,可有甚急事要办?”
柳夙羲从太师椅站起来,抬起本身上了药的手道:“恐怕,上了这药,下官这一辈子都不能洗手了。”
“那下官便放心了。”柳夙羲道。
取了一块新的棉絮沾了金疮药,琉渊低着头,道:“没甚。”
“煜儿!”韩琚厉声道,“在殿上面前不成这般无礼!”
如果面圣用这么一只流着血的手施礼,必然是会惹得龙颜大怒的,琉渊便道:“本宫寝殿当中收了些疗效较好的金疮药,如果柳大人不介怀,倒是能够用用。”
琉渊看向正在气头上的韩煜,对他皱了皱眉,韩煜被他那眼神看着,心中郁积的火才渐渐压了下去,再偏头对上韩琚警示的眼神,才拱了拱手道:“孩儿知错。”
韩琚叹了一口气,对着长官上的琉渊拱了拱手,歉声道:“下官教儿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琉渊转移话题,看着韩琚道:“娘舅可有了藏宝图的动静。”
韩煜扫了一眼琉渊,不甘心肠道:“爹爹经验的是。”
琉渊有些发怔地看着他,红衣的男人含笑走来,手上的一支红色蔷薇递到了琉渊面前,他道:“送你。”
上好了金疮药,琉渊便就着中间的净水洗了洗手上沾上的药。
此时,红色翅膀的鸟儿扑着翅膀从厅外飞了出去,常日里这鸟儿都是停在琉渊寝房的窗台上,本日怎的飞到了前厅。琉渊见到它,便伸出了手,让他停在掌心。
琉渊顿觉宽裕,脸上安闲道:“多谢柳大人挂记,本宫并无不适。”
这句话如果放在一个官员对皇子说,听着像阿谀,而从柳夙羲嘴里说出来,如何听如何含混。琉渊避开他那双眸子,无法笑了笑,“柳大人谈笑了。”
金疮药确切是上好的金疮药,是天子犒赏的。
厅中,只剩琉渊,和那一只紧紧伏在掌心的红羽鸟儿。
琉渊点头,“柳大人觉着唤作赤莺可好?”
柳夙羲抬眸看着他,“正要去御书房面圣,不过,倒也不急。”
另一个宫女用手指导着她的头,“你呀,不会是被他勾了魂去了罢。”
他的手尽是伤痕,怎的他还一副不晓得的摸样?琉渊有些不解,道:“你的手受伤了。”
琉渊拿起丝帕抹了抹手,道:“柳大人不必如此,这药如果洗掉了,再上一些便好。”
凡事提到柳夙羲,韩煜便反应非常大,恨恨道:“爹,老狐狸设想害死了陈将军,这你也晓得,孩儿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柳夙羲听后,脸上浮起一丝含笑,“那但是殿下亲身为下官上药?”
柳夙羲抬眸,“殿下提点的是,下官这就去。”从琉渊掌上那只鸟的羽毛上收回来之时,指尖从琉渊的指尖悄悄掠过。被他决计肠划过指尖,琉渊内心一怔。红衣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好似偷了腥的猫,旋身,向着门槛提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