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铜钱锁魂
暴雨中的道观...满地碎裂的铜钱...爷爷抱着个婴儿在跑...背后有双血红的眼睛...
玄青拽着我就跑。跨出门槛那刻,我转头瞥见爷爷扑灭了整本符册,跳动的火光中,无数黑影正从祠堂地砖裂缝里爬出来...
玄青仿佛看出我的迷惑,嘴角扯出个嘲笑:"如何,师父没提过他在龙虎山另有三个亲传弟子?"他俄然用桃木枝挑起我的下巴,"也没说过三十年前,他为甚么连夜逃下山?"
"啪!"
最可骇的是一幅定格画面:七具无头尸身吊挂在青铜殿内,每具心口都插着枚铜钱。而殿中心的法坛上,鲜明摆着七个陶罐,和养尸洞里的一模一样!
千钧一发之际,爷爷左手掐诀拍在本身右腕。一道金光从袖中射出,竟是把三寸长的铜钱小剑,直接将老脸娃娃钉在地上。
"醒了?"
"洛川...听师兄的话。"
玄青咬破手指在桃木上画了道血符,俄然按在我眉心:"师弟,对不住。"
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展开眼时,发明本身被五根红绳捆在祠堂的柱子上,每根绳上都穿戴七枚铜钱,在烛光下泛着青玄色的锈迹。手臂上的血符被朱砂重新描过,现在正一跳一跳地发烫,像是有甚么东西要从皮肤上面钻出来。
"啊——"
话没说完,祠堂大门被暴风撞开。阴寒气味囊括而入,供桌上的蜡烛"噗"地燃烧大半。黑暗中,我瞥见门槛外站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恰是五岁那年在我床边呈现过的老脸娃娃!
剧痛炸开的刹时,我瞥见无数影象碎片在面前闪回——
"别看铜钱!"爷爷俄然厉喝,"那是——"
师兄?我瞪大眼睛看向玄青。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爷爷的门徒?
最后一句话像把刀扎进爷爷心口。白叟狠恶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黑红色的血沫。玄青立即变了神采,从怀中取出个瓷瓶往爷爷嘴里灌药。
"从后门走!"爷爷把铜钱剑塞给我,"去镇上找柳瞎子,就说..."他咳出一大口血,"...铜镜裂了八瓣。"
"时候到啦..."小孩蹦跳着鼓掌,每拍一下,我身上的铜钱就翻转一枚,"张洛川...甲子年冬月初七生..."
供桌另一侧传来衰弱的咳嗽声。爷爷靠在那边,神采灰败得像糊了层纸钱,胸前缠着的绷带还在渗血。见我醒了,他浑浊的眼睛才亮起一点光。
阿谁叫玄青的青年羽士蹲在供桌前,正用匕首削着一截桃木。他昂首看我时,烛火映得他瞳孔泛金,竟有几分像山里的狐狸。
玄青闪电般掷出桃木枝,却穿透小孩身材钉在门上。老脸娃娃咯咯笑着,俄然四肢着地爬向供桌,脖子像蛇般拉长,朝爷爷垂落的右手咬去——
"锁不住了..."爷爷挣扎着站起来,"玄青,带他走!"
"别乱动。"玄青头也不抬地持续削木头,"铜钱锁魂阵如果破了,你手臂里那东西跑出来,全部村庄都得陪葬。"
我惨叫出声时,玄青已经堵截红绳。祠堂四壁俄然排泄黑血,那些写在梁柱上的镇邪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溶解。
娃娃收回不似人声的尖叫,身材像漏气皮球般干瘪下去,最后只剩张皱巴巴的人皮。铜钱剑却俄然嗡嗡震颤,剑身上镶嵌的七枚铜钱一个接一个崩裂。
"你干甚么——"我刚一挣扎,铜钱就叮当作响,红绳俄然收紧,勒得我肋骨生疼。
趁这机遇,我偷偷察看身上的红绳。那些铜钱摆列体例很特别,正面朝外的货币上,模糊能瞥见"通宝"二字被血丝缠绕。当我想看清详细年号时,手臂上的血符俄然灼痛——铜钱竟开端渐渐转动,将刻着字的一面转向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