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

第224章 劝慰

我举杯向独孤绍笑:“晓得你克日不畅快,特地出来,就是陪你喝酒的,我也不拿那些虚话劝你,痛痛快快喝一场,比甚么都好——只是我不能喝太烈的,只能拿甜酒陪你。”

阿欢同我猜想的也是这个启事,可虽是有了料想,我却还是感觉心中微沉——这期间的女子实在是艰巨,如独孤绍这般天时天时人和都有的,到最后却还是免不了这一遭——但是我却甚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替她斟了酒,不等她举杯,倒先把本身那杯喝了,独孤绍所说清冽实在便是浓烈,我喝下去连喉咙口都是辣的,悄悄一咳,冯永昌与几个从人都竖着上身看这边,独孤绍摇着头将酒坛挪开:“你身子不好,不要喝了。”

她深深地看我。

我听她说得玄,便也学她夹了一块肉吃,那肉一入口,便被我吐出来——除了咸没有别的味道,连咸也是极粗糙、极稠密的咸,像是煮肉时打翻了盐罐,独孤绍还在笑眯眯地看我,目光中倒没甚么歹意,只是略有些老兵般的自矜:“阿耶幼年时参军,军次高昌被围,缺水少食,先是盐没了,只无能吃粮食,厥后粮食没了,只能出去打猎吃肉,再厥后肉也没了,只能饿着,足足饿了一个月,草皮、树根、促织…凡是能寻到的都吃完了,再返来时,得了个弊端,凡是用饭,需求加足盐、多放肉,不咸不吃、无肉不吃,以是每逢出征返来,需求到这家酒坊中吃一碗肉。”

独孤绍便斜了眼看我:“是你不能喝太烈的,还是有人不准你喝烈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之以是这么笃定,是因为前些时候在耳室旁听,偶尔听了徐敬业的名字。母亲大力打压李氏宗亲,连这些赐姓以后也一道连累在内,这徐敬业现在还叫做李敬业,因小事而被黜落,裴炎在议事时为他讨情,提到他祖父徐懋功的功绩,我初时还未反应过来,等早晨去寻阿欢说话时偶尔将徐姓与敬业之名合在一起,方想起和此人有关的很多事——主如果那篇闻名的《讨武曌檄》。

我慎重道:“当然不是,我是体贴洛南公的身材。论公,令尊乃国之功臣,便是我李氏之功臣,论私,你又是我的朋友,我天然但愿令尊与你皆安然康泰、长命延年。”

我忙拦住她,一面对冯永昌使个眼色,他便当落地将酒坛撤去,千牛卫们早就将这酒坊团团围住,方才的客人与这一家四口都赶在一边,冯永昌便自取了一个洁净的酒勺、两只酒杯,谨慎翼翼地替我们斟了两杯鉴湖甜酒。

独孤绍讶然看我,我怕她不明白,悄悄道:“贤人年幼,四方不稳,国度一旦起了兵戈,便要有老成持国之人出面镇守,令尊的资格、年纪、功劳都可堪此任,如果朝廷征调,天然就得空后代婚事了,这一来一去,起码也要大半年,你便多了大半年的时候,虽是临时迟延,总也是缓了口气,万一崔贰心回意转呢?”

我顺她的意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倒甚是香浓,有些像宿世的甚么酒似的,见她面色和缓,像是表情好了些,踟躇再四,还是问道:“一贯未见你,好好的,如何就…免官了?”

独孤绍面上惊诧垂垂减退,暴露一副如有所思的神采:“四方不稳?”

独孤绍挑眉道:“二娘听了这故事,所独一体贴者,就是吃食不要多放盐?”

如果平常,我倒很情愿顺着她的话夸一夸她阿耶的丰功伟绩,可这肉实在是太咸了,为国度功臣计,我亦当出言相劝:“盐吃多了对心、脑、血气都不好,轻易引致中风,特别洛南郡公年纪大了,你更该多劝着他。”高盐食品轻易导致高血压,这是宿世人尽皆知的事理,可现在这时候,连“血压”这观点都没有,吃起饭来,也随便得很,有一日吃五六餐的,有一日二餐的,宫中用饭的时候本也不大牢固,全凭帝后表情,是我婴孩时决计闹腾,一日三餐才随我的饭点成了定制。

我道:“公私清楚,又不是说不能一起办,以朋友论,我亦但愿你能得修改果,不但是崔二那事。”

我看一眼冯永昌,向她挪一步,略低了声音道:“现在亦是非常之时,婚姻小事,较之国之大事,天然不敷一提。”

我趁机道:“多喝酒有伤神智,你身子虽结实,也不要多喝,不然今后行军兵戈,连堪舆图都看不清,那才是笑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冯永昌快手快脚地给她斟满一杯,半是对劲半是殷勤地笑道:“不能怪我们娘子,前些时候娘子病了一场,太后特地丁宁过,不准让我们娘子喝烈酒,睿教在前,小人们不敢违命。”

独孤绍再饮时我拦住了她,没直接劝止,却命从人摆我带来的酒:“不知你喜好甚么样的味道,以是每样带了一坛,你看着喝罢,不要喝这劣酒了。”我虽不善喝酒,宫中年年犒赏、宗正寺年年分拨却一分不落,是以库中很有几样好酒,白放了很多年,一经翻开,便闻到一阵稠浊的醇香酒气,独孤绍看我一眼,眼与身子皆不动,右手抄起酒勺,自一坛中舀出一勺,喝一口,便啧啧赞叹:“绵州的烧香春。”顺次念畴昔,不必看酒签,便将几种酒数得清清楚楚:“益州生春、戎州重碧、黔州芦酒,啧。”却将酒勺丢开,又去喝那店家浊酒。

她苦笑着满饮了一杯:“阿耶替我选了一门婚事,想让我待在家中备嫁,就上了一封奏疏,将我免了官,圈在家里,学习女人该学的那些东西。”

独孤绍似笑非笑地看我,我被她看得不安闲,低声道:“一场曲解——你别只顾着喝酒,也吃些东西…”看一眼桌上,便越觉难堪,盖因我们出来只带了酒与酒具,却没带食品,方才冯永昌又将那些不入流的肮脏物撤了,现在桌上除了酒,便再无他物。

我忙忙地催冯永昌再去叫店家上了一遍菜,那胡儿小二切了满满两大盘肉来,纯是白切水煮,配一碗白水、一碟盐,独孤绍脱手将盐全倒在水里,抓了肉向水中一蘸便塞入口中:“二娘别小瞧这肉,畴前我阿耶远征返来,最惦记的不是家中的醇酒美人,而是这洛阳城外的一碟小小白肉。”

我脸上便薄薄地烧起来,有些难堪地望着她,略带指责地喊了一句“十六娘”,独孤绍一手搭在竖起的腿上,另一手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又举杯伸向冯永昌:“我要芦酒。”

独孤绍笑了笑,望着我道:“二娘还当我是朋友?”

独孤绍轻笑着点头:“二娘光会说标致话,甚么公私清楚,实在私事都是公事、公事也都为的私心。”

她到底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我含笑道:“我来寻你,纯是本身的意义,不过阿娘那边有没有想到令尊,我就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激:

我倒不是说这徐敬业必然造反,只是以现在之局势,以及时人私斗尚武之风来看,不是徐敬业,也必然会有黄敬业、张敬业跳出来反对母亲,而连我都看出来要造反就迟不如早,只怕旁人复苏的也不在少数。

她抬眼看我:“你是当真拿这话劝我?”

我怔了怔才明白她说的是客岁之事,将冯永昌打发开,笑向她道:“我所交者,是独孤氏十六娘,不是木兰骑的独孤校尉。”替她斟了一杯酒,又道:“本来你是为了这个,以是不如何来找我么?”

我道:“你这就是沮丧话了。太后既准你当这校尉,宰相们又许了木兰骑之创建,你便是端庄的军卫,因着婚事去官归家,过些时候复兴复也轻易得很,不要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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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绍手捏着酒杯堕入了深思,好一会,方暴露些许笑意:“二娘口中说是来陪我,实在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家那老兵——这是太后的意义,还是二娘的意义?”

独孤绍又苦笑起来:“女人参军,千百年来,也不过一名平阳公主,还是国度草创之初,非常时行非常事,如我这般,今后是不要想了。”

独孤绍笑而不答,只一口将酒饮尽,反过来又替我斟了一杯:“甜酒看似暖和,实在后劲极大,不如芦酒清冽适口,二娘少喝一杯,该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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