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粉妆楼(35)
斯须，飞砂走石，众军着伤的都叫苦不迭。祁巧云没法，忙取天书展看，上写：“向巽地借风反吹之”。巧云大喜，急向巽地呼风，吹口气，喝声“疾”，果见飞砂飘零，吹入彼阵上去了。花姑见妖术又破，魂不附体。番兵头面受砂，如同锥刺，呐声喊，四散奔逃。马元帅乘势鞭梢一指，雄师簇拥追来。木花姑慌了，收转灵砂，沙龙见阵脚已乱，支撑不住，同木花姑败进关中去了。
今将封号书名于左：
若非甘苦节，焉得姓名标。
秦环征寇有功，封为永定亭侯；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胡奎征寇有功，封为山阳亭侯；
裴天雄首倡义军，征寇有功，封为安宁亭侯；
马瑶征寇有功，封为绵竹亭侯；
早有细作报进中军，罗爷怒道：“他现在势败乞降，俺偏要洗尽番奴，以清鸿沟！”马爷道：“且看他来意如何？只要他将沈、米二贼一齐献来，得报宿恨，就罢了。何况番邦戈壁之地，俺们中原要他无益，何必多杀？”当下传令，众将披挂划一，摆列两班。叮咛中军，俟左贤到了，令他进帐。不一时，左贤已到，中军禀过。
左贤到了，整冠束带，步行进了大营，偷眼望两旁一看，见马爷营中人强马壮，甲亮盔明，悄悄吃惊；同了中军，拜见二位公爷已毕，又与众将见礼。罗爷叮咛看坐，左贤道：“二位公爷在上，下邦小臣焉敢就坐？”马爷道：“既到吾营，哪有不坐之礼？”左贤向上告了坐，呈上了降表，禀道：“寡君多多拜上二位公爷！只因一时不明，听信匪臣之言，发兵冲犯天朝的鸿沟，有劳公爷兵到下邦，罪该万死！寡君甘心春秋献贡，求公爷上表，下邦沐恩不尽！外有进献，求公爷笑纳！”说罢，又呈上礼单。
那沙龙正战马瑶，不得脱身，见木花姑到了，并力冲杀，透出重围。众豪杰紧紧追逐，罗灿马快，看看赶上，用枪向木花姑后心刺来。花姑回顾，喝声：“脱！”罗灿的枪早从手中落下。
天子大怒，令将沈谦、米顺、米中砂、钱来、吴法、锦上天、侯登、宗信等，一同斩首示众，其他家眷人等都发到边外放逐。李逢春等领旨，押了一干人犯出朝，一面飞报罗、马二府，一面点了羽林军、刽子手，将一干人犯押赴法场。
罗灿大惊，急掣双剑在手，那剑不掣犹可，掣出来只见万道金光。木花姑叫声：“不好！”回马就走，那剑就从罗灿手内飞出，如二龙天骄，起在空中，向木花姑盘绕。忽听一声清脆，二龙鼓风升空，木花姑的首级已不见了。这就是谢应登的妙用，来助罗灿胜利的。当下罗灿又惊又喜，仓猝上马，望空拜谢，拾起枪来，随后众豪杰赶到，都感慨不已。倒是沙龙因这里担搁，早已去远了，罗灿等出兵不赶，进入关中。
马爷依允，忙点史忠、王宗、王宝、王宸、金辉、杨春、王越、章琪八将同左贤回城，前去缉捕沈谦。八将得令，同左贤告别进番。左贤将八人藏了，见过番王，说了备细，会过了沙家父子。番王冒充传旨聚两班文武商讨，说道：“既是南兵不准乞降，卿等可召降臣沈谦、米顺前去大营同左贤、沙龙等商讨退兵之策，与他交兵便了。”众臣领旨出朝。番王回宫，不表。
王坤征寇有功，封为思恩亭侯；
忠勇人无敌，懿亲义气高。
诏曰：
一朝身首碎，万载臭名扬。
一朝施战马，千载仰风标。
冰山难卒倚，笑骂满云阳。
话分两端。且说沙龙败回本国，哭奏前事。番王大惊道：“关隘已失，木花姑又死，如何迎敌？”忙问两班文武退兵之策。丞相左贤出班奏道：“马、罗二帅兵法精通，更兼有异人互助，此诚难与争锋。据臣鄙意，莫若上表乞降，以免此祸。”番霸道：“太子同沙门诸将怎得返国？”左贤奏道：“待微臣将这条性命付于度外，亲到唐营，凭三寸不烂之舌，替吾主辩白便了。”番王闻言，放下忧愁，说道：“全仗丞相此去。”遂写了降书降表。备了千两黄金、珍珠宝玩、美酒羊羔，令番官挑了，跟从左贤出了番国，尽奔马爷营中来了。
李仲征寇有功，封为武进亭侯；
§§§第七十七回明忠奸朝廷法律
报恩仇众士娱怀
洪惠征寇有功，封为镇海亭侯；
左贤同耶律福等拜谢回朝，见了番王，细细说了二公爷的仁德。次日番王又备了十车金银珠玉、千口肥羊、千樽美酒，亲到营中送行，见了二位公爷，再三称谢。二位公爷收了礼品，别了番王，叮咛放炮，拔寨起营。大小全军，一起趱行而回。恰是：
定国公马成龙，安定戈壁，忠勇可嘉，封为忠勇成平王；
洪恩征寇有功，封为瓜州亭侯；
罗焜孝勇可嘉，边功最多，封为昌平亭侯；
又有诗赞罗增的苦节道：
早有小校前来驱逐。左贤等进了中军，拜见了两位公爷，又与大小众将见过了礼，呈上表章以及进献礼品。随后是八位豪杰押着囚车前来缴令，罗爷叮咛推入后营监禁。中军帐上摆酒管待左贤、沙龙。沙龙同左贤一齐跪下，说道：“求二位公爷开恩，放了小主，吾主感激二位公爷的洪恩不尽了！”罗爷说道：“既是如此，令人将耶律福同沙氏弟兄一齐放了，请入中军。”当下耶律福同沙氏四人出了囚车，换了服色，到了中军。君臣们一齐跪下拜谢了二位公爷，又与世人见礼。礼毕坐下，马爷安慰一番。罗爷传令中军摆宴，管待番邦君臣喝酒，全军都有犒赏。当晚尽欢而散。
谢元征寇有功，封为盩屋亭侯；
李定征寇有功，封为溧水亭侯；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比及进关，罗元帅带领众将已攻破后关杀入。沙龙慌了手脚，忙同木花姑等引兵夺路，顶头撞见罗灿。木花姑左臂负痛，不敢交兵，将口一张，一道黑气直冲罗灿面上喷来，罗灿却全然不觉。你道为何？本来罗灿身佩雌雄二剑，统统妖妖怪祟断不能侵。木花姑见魔不倒罗灿，仓猝回马，跟定沙龙夺路。
祭毕，李爷喝声：“开刀！”这些百姓朝开一闪，早听得一声炮响，刽子手提刀先从沈谦杀起，将一干奸贼一齐斩首。那长安的百姓有的畅快，有的唾骂，都说道：“他当日害人，本日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得才好！”有几个说道：“他不知害了多少好人，本日只得一死，倒便宜了他了！”先人有诗叹沈谦道：
话说二位公爷一起行来，已离长安不远，早有处所官飞奔长安报信去了。
罗灿忠孝双全，边功第一，封为宝城亭侯；
§§§第七十八回满春园豪杰歇马
又有诗骂米顺道：
天子传旨：“令柏文连、李逢春将沈谦一干人犯带至便殿，朕亲身一一鞠问！”李逢春等将一干人犯带入便殿，见了圣驾。天子喝问沈谦道：“你与罗增何仇，平白地奏他降番？他现在得胜回朝，你今倒降番邦，更有何说？”沈谦无言可答，只是叩首求生。
罗爷同二位公子换了素服，令家人抬了祭礼，摆了执事，笙箫鼓乐，迎奔法场。供下灵位，摆下祭筵，罗爷领着二位公子同章宏、章琪等哭祭一番。
古帝王赏功罚罪，约法昭明。咨尔众臣，忠义可嘉合宜封功赐爵，以彰朕体恤功臣之意。
不一时，掌扇分开，金灯带路，天子驾临，世人跪接。天子入坐，令礼部侍郎展开一幅黄绫封官的丹诏，挂于正中，令礼部宣读旨意。众文武静听上谕，礼部向前宣读道：
当时马爷与罗爷已汇合在一处了，罗灿禀明雌雄剑窜改，斩了木花姑，已为神仙收去的启事，世人惊奇。马爷叮咛记罗灿征番第一功，又命令：命卢宣、谢元守关，次日起兵，向进步发。营内大排筵宴，同罗爷细诉离情。当晚罗爷父子回营，罗焜取出程凤锦囊，罗爷看了，书中粗心是：“有女愿结丝萝，因公子在患中，不便提起，故‘走’字代面，与亲翁商之。”罗爷看罢，对罗焜道：“你受程府大恩，此事怎可推却？且等我回朝见柏亲翁商之。”罗焜暗喜，又禀明祁巧云天缘作合之故。罗爷道：“都等入朝商讨。”当夜无话。
话说法场上斩完了众犯，一面令人清算法场，将世人尸首埋葬；一面将首级拿大木盒盛了，回朝缴旨。罗爷令人收过祭礼，烧化纸钱，毁了众魂牌位，领着公子、章宏等来谢柏、李二位大人。
单言左贤领了旨，前来召沈谦。那沈谦听得交兵，悄悄地欢乐，带了米顺、王虎、康龙、锦上天、侯登、吴法、钱来、宗信等来到沙龙的大营。左贤见了，远远驱逐上帐，见礼坐下。左贤说道：“请太师到了，非为别事，可奈罗增不准媾和，要求太师发挥大才，鄙人愿听军令。”沈谦道：“岂敢，岂敢。如果丞相见委，破罗增易如反掌。”沙龙大喜，叮咛摆酒管待，沈谦等世人退席。才饮了几杯，只见沙龙将金杯抛地，一声清脆，早跳出八位豪杰同沙龙父子，一齐脱手来拿沈谦。沈谦等也动起手来。
无端害忠良，欺心谋帝王。
齐绮征寇有功，封为青山亭侯；
酂国公徐锐，见难不避，义节可嘉，封为酂邑郡王；
卢宣征寇有功，封为海门亭侯；
义使章宏，为主忘身，为国忘家，封为宣城亭侯；
鄂国公尉迟庆，见难不避，义节可嘉，封为鄂州郡王；
二位公爷看过了表章，罗爷用心怒道：“昔日发兵犯境，本日势败乞降，你可晓得尔国有三罪！无端发兵，罪之一也；收我国逃臣，罪之二也；夺我城池，罪之三也。本日之事，只叫你主亲身出来快战便了。俺候他三日，如不出来，俺这里架炮攻城，洗尽番邦人数，当时休怪！”
越国功绩大，幽州世业高。
都院柏文连，历任封疆，忠心不二，封为淮东郡王；
鲁国公程凤，无辜受害，甘守臣节，封为东平郡王；
赵胜征寇有功，封为历城亭侯；
话说沙龙掷杯为号，王越、史忠、金辉、杨春等一齐跳出，竞奔沈谦，大喝：“奸贼休走！”沈谦大惊，情知入彀，忙要起家逃脱，早被沙龙抓住。王虎、康龙一齐来救，早被史忠、杨春等一齐拥上，将康龙、王虎、米顺等一起拿下。喝令捆绑了，打上囚车。复请八位豪杰，重新换席喝酒。席终，一齐起家。八位豪杰拥住囚车，左贤捧了降表，沙龙押着进贡的珊瑚玛瑙、宝贝珍珠，一同来到马爷的大营。
旦表罗爷同李爷来到营中，马爷接进中军，施礼已毕，家将献茶。茶罢，李爷将圣旨说了一遍，世人听了大喜，道：“俺们在此营中不便，且到满春园去了，安息安息！”马爷同全军拔寨起营，都到满春园内扎驻。恰是：
话说二位公爷同众豪杰进了满春园，叮咛备宴，留李爷一同喝酒交心。次日天明，李爷领了世人入朝见驾。天子传旨，令合朝文武陪众功臣到飞云殿饮宴，候旨加封。世人领旨，到飞云殿团团坐下。自有司礼监服侍，摆上御宴，奏起鼓乐，只候驾来。
二位公爷领旨入朝，山呼已毕，呈上番王的降表并进贡的礼品。天子大喜，说道：“卿等汗马功绩，真不愧勋臣以后！”马成龙道：“微臣无功可录，此皆罗增之力、众将之能也！”说罢，将功绩簿并统统交兵的日期同得胜的众将，一同呈上。天子展开，一一旁观，说道：“卿有大功，不须谦让。只可爱沈谦奸贼在理，几乎害了罗贤卿的性命。今喜罗贤卿有功回朝，方见得你赤忱为国！”罗增道：“臣沦陷番隅，有辜帝命，罪当万死，岂敢言功！”天子道：“不必过谦，卿等鞍马劳累。速往光禄寺赴宴。”世人谢恩而去。
花姑抵挡不来，正欲回马，不防谢灵花手快，一枪直奔心窝。花姑急闪，肩上早着，负痛要走，孙翠娥双刀已扑入怀内，花姑急用剑隔开。前面马金锭、程玉梅两根枪已将近肋下，花姑急纵马回身。祁巧云又用剑从左边削上，花姑急让身，早将马尾削断。孙翠娥、谢灵花又从右边逼入，木花姑急了，向祁巧云虚闪一剑；祁巧云急闪，木花姑催动秃马，早从阵里冲出。五位女将乘势追来，花姑急从腰内解下一个葫芦，倾出宝贝，向对阵上洒来。这是她炼就灵砂，其细如尘，其利如刺，能入目损睛，入肉损筋。祁巧云瞥见又是妖法，晓得必定短长，回马走归本阵。
龙标征寇有功，封为宝穴亭侯；
且说二位公爷的大队人马正行之间，早有军政官禀道：“启上二位公爷，今有合朝文武奉旨在十里长亭驱逐。”二位公爷听得，传令全军就此安营。二位公爷带领诸将，到了长亭，上马步行，上亭同众文武施礼，各相安抚。摆上了皇封御酒，世人谢恩退席，饮了数杯，李爷说道：“请二位仁兄领男女将到寒舍改装见驾。”马爷道：“领教！”随即出了席，回到营中，先令王俊解了囚车前走；然后同男女豪杰，押着番邦进贡的珍宝，一齐进城，同到李府，卸甲改装。到了午门，黄门官启奏天子，传宣召见。
鲁豹雄征寇有功，封为灵宝亭侯；
程佩征寇有功，封为宁海亭侯；
卫国公李逢春，靖共尔位，燮和国度，有古大臣之风，封为智略安平王；
戴仁征寇有功，封为靖江亭侯；
话说那一骑马飞奔法场，口称圣旨下，李、柏二位爷仓猝前来驱逐。天使开读，本来是着李逢春传令马成龙，将人马扎入沈谦的满春园，临时安息，静候封赠；后着李逢春起造各家的府第；又令柏文连发放众犯家眷，前去放逐。二位老爷接过圣旨，送过天使，李爷即同罗爷等一同往大营去了。柏爷捧了首级进朝回旨，即将各犯的长幼议定边关各处放逐，起解发配，不提。
玉堂金屋难存己，画栋雕梁总属人。
越国公罗增，被害流沙，忠心不改，义节可嘉，封为义节武安王；
司马官非小，缘何意不良？
李爷道：“众奸已斩，尊府大冤已伸，静候天子恩封便了。”罗爷道：“全仗二位大人之福。”说罢，正欲回朝缴旨，只见一骑马飞也似地冲来，大呼道：“圣旨下！”李、柏二位大人吃了一惊，不知何旨，忙忙前来驱逐。
齐纨征寇有功，封为真州亭侯；
此时罗爷正在马爷营内交心。忽见家将将李爷的来信呈上，罗爷道：“晓得了。”遂令章琪：“将你母亲同世人的亡灵立起牌位，到法场去祭奠祭奠！”章琪得令，前去备了祭礼。
飞云殿天子封官
鄯国公段式，见难不避，义节可嘉，封为鄯城郡王；
英国公李全，教子义方，一心赞国，封为英城郡王；
次日，马爷与罗爷分兵两路，摆布征进，势如破竹，守关的酋长闻风而逃。不上半月，已得了十几处关隘。
戴义征寇有功，封为六合亭侯；
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回。
这一番言语，吓得左贤战战兢兢，走向前来，双膝跪下道：“还求二位公爷宽恩恕罪！”马爷劝道：“罗公请息怒。既是左贤先生亲来，怎好不准情面，只要依俺们两件事便罢。”左贤起家，忙打一躬说道：“只求公爷叮咛，敢不依从！”马爷道：“第一件，要你主亲修誓书，年年进贡，永不犯边；第二件，要将沈谦等一千逃臣总要送出。”左贤道：“头一件轻易。第二件，沈谦虽在城中，他的部下兵多将广，难于动手，必须公爷这里多着几员大将前去相帮，方不误事。”
话说全军日夜趱行，那日回到边头关，卢宣、谢元接进关内，大队人马关内住下。二位公爷进了帅府，合郡的文武都来拜见。当下写了本章，差官连夜进京报捷，一面点将守关，立了碑记，以劝先人。众文武送了筵席，又送礼品下程；二位公爷只留下筵席，下程礼品一概不收，歇马一日，次日传令拔寨起营，路途之间，只见关内的百姓焚香点烛，扶老携幼，跪满街旁，都来瞻仰叩送。二位公爷策马渐渐而行。众豪杰脸上风景，大家对劲。先人有赞马爷的忠勇，道之：
且言乾德天子自从接了边报，龙心大悦，遍示诸臣道：“可喜番国安定，罗卿现在还朝，此马成龙之功也！”又过数日，黄门官启奏说：“马、罗二位国公，离长安不远，请旨决计！”天子大喜，传旨着李逢春、秦双、李全、柏文连，领合朝文武，同去驱逐。李逢春领旨，不表。
孙彪征寇有功，封为邵武亭侯；
褒国公秦双，见难不避，义节可嘉，封为褒城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