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长江龙首
叙州城防之利也就此一目了然，三角之地，双面对江、一面对山，易守难攻。
“陪你看看阵势也好，战事一起，叙州首当其冲。”
他不贬低高长命，但却极自傲。
他把想说的说了，不再多劝，但转头看了一眼高超月。
他说着，留意到李瑕的目光，似有还想说些别的。
“是我。”
韩巧儿很高兴，她可贵过了一段安稳日子，本日只感觉出门玩耍普通，一起上牵着高超月的手，不时转头四顾，因蜀地的风景而雀跃。
李瑕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看好你复国。”
李瑕见过史俊以后，模糊感觉入仕与其他事情分歧，不是埋头苦干就行的，还需求办理、体味。
说到此里，他指向叙州城，又道：“故而，叙州称‘万里长江第一城’。”
“是，丽江干，剑川城。我另有一支旧部替藏于彼，妻小也在。”高长命道，“我想去联络义兵，再见见堂兄。”
“好。”
到城门时，只见有几个苗人正扛着麻袋入城，此中另有个苗族女人穿得非常素净。
“丽江？”李瑕去过丽江，知丽江在唐朝称为“剑川节度”，。
“画船冲雨入戎州，缥缈山横杜若洲。
韩祈安道：“陆放翁的《叙州》，他曾任嘉州通判，想必是当时所作。”
高长命沉默了一会，道：“我知你有大抱负。但，我也是。”
高超月与韩巧儿一屋，两人拉动手低声说话，仿佛永久说不完。
“好。李哥哥劝劝高姐姐，让他们不要走好不好？”
若林子在，大抵味骂他“不懂诗就闭嘴”，此时缺了这一声叱骂，刘金锁总觉少了些甚么。
“段兴智有蒙古支撑，你却赤手空拳亳无倚仗，绝无胜利能够。谁会支撑你复国？若支撑你，也只能支撑你还镇云南。那，你此生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云南制置使或总管。”
高长命亦道：“大好国土。”
“因江中涌出金沙，遂称金沙江。所谓‘黄金生于丽水’，金沙江本名丽水，长江之上游也。”
李瑕亮了身份，进到了三江一览楼。
克日一向在船上看江，但登高远眺，他还是被再次震憾到，深感本身纤细。
他们开口说话，韩祈安等人过去边上站了一点，并不插嘴。
韩祈安见他们沉默，扶着雕栏，吟了一首诗。
他与韩承绪回到驿馆，正见高长命从内里返来。
高长命说着，又道：“蒙军从大了解缆，可顺金沙江而下，过叙州、泸州，直捣重庆府。”
当时在临安如是与贾似道多聊几句，史俊问的那些事如四川安抚制置使的人选或许会有答复。
高长命笑了笑，道：“这段光阴，我在你身上学到很多，我想归去尝尝。”
“去翠屏山上说吧。”李瑕道：“趁便看看阵势。”
李瑕沉吟道：“慕儒要走了？”
高超月单独坐在那，显得有些慌。
果不其然，高长命摆手笑了笑。
但最后，高长命只是道：“方才我已联络好了情愿西行的商船，明日出发，此一别……也无妨，若我调集义兵，很快就能再见。”
高长命摇了点头，道：“你心志果断，为何却劝我放弃？”
刘金锁“哦”了一声，因听不懂这些，悔怨本身多嘴，只觉还是林子在成心机。
“本来如此。”
“阿郎再看，岷江从西北来、金沙江从西南来，叙州城就夹在两江之间。阵势如何？”
“是，我要溯金沙江而上，逶迤一千六百里，回剑川城。”
“是啊。”
“不知。”
“另有此城的派头，长江龙首，西南半壁古戎州。”韩祈安又道：“所谓‘怀拥金岷浪催吴楚、雄踞巴蜀势控滇黔’是也。”
我们获得了兀良合台在西南的兵力安插，他或许很快会带雄师分开，我可趁机起兵，若顺利，将与你前后合击兀良合台，你我再次并肩对敌。”
刘金锁见他返来，不由大笑道：“小郎君见到标致小娘子，一起跟着去看了？该带上我一起啊！”
“我不出去。”李瑕道，“站门口和你聊几句吧。”
“大好国土。”李瑕道。
这天，李瑕直到傍晚才返来。
李瑕没说话，意义却很较着。
她正立在雕栏边，还是沉寂。
高超月没说话，有些闷闷的，不知在想甚么。
“哪条是长江干流？金沙江？”
他已看出来，叙州城不但处在两江的三角洲，另有翠屏山将它西面也庇护起来。
“这一段只叫金沙江，而非长江。”韩祈安道，“金沙江、岷江，汇流于此，由叙州南下直至入海奔腾一万里，聚‘金沙、岷江’水势，方称长江。”
忽听拍门声响起。
他们已多了些拜别前的降落氛围，吃过饭，各自回屋歇下。
韩巧儿很灵巧，直接就跑开了。
高长命抬手向西南一指，道：“非瑜可知金沙江因何得名？”
但再转念一想，上官的赏识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凑趣来的，也不是以而困扰。
“放心吧，我在北面尚且不死，回到故国，可否成事不提，总不会有性命之忧。”高长命道。
他实在想说的是等本身有权势了，但一介小小县尉，确切还没有招揽别人的资格。
“当时我投奔吕文德，他嘴上说得好听，却只问如何再从西南买马，其他无半点支撑，又诓我北上送命。幸而碰到你，此次北上并非全无收成。
李瑕说到这里，总结了一句，道：“复国毫无但愿，早点想明白吧，发愤的方向对了，尽力才有效。”
韩巧儿忙跑去开了门，喜道：“李哥哥，你如何来啦？”
一行人转回驿馆。
“好诗！”刘金锁大喊一声。
旁人却只觉不应时宜，懒得理他。
“好多竹子啊，刚才爹爹在驿馆与人闲谈，说是这山四时常青，是以叫翠屏山……”
他抬手向西南一指，道：“这是金沙江。”
他们又带上高超月、韩巧儿、刘金锁、韩祈安，出了城，往城西的翠屏山而去。
“复国自是艰苦，亡国人不得不做罢了。”
再向西北一指，道：“这是岷江。”
李瑕道：“给你买了好吃的，你去找韩老拿吧。”
……
李瑕想了想，让其别人先归去，自称要去办些事。
李瑕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两江大江就在叙州城东汇合，又奔腾向东，极是壮阔。
“嗯……”
登上山顶，只见座高楼，上书“三江一览楼”几个大字，四周另有瞭台、烽火台。
须信时平边堠静，传烽夜夜到西楼。”
李瑕可贵皱了皱眉，考虑着用词，道：“若让我替你打算，等今后不消再担忧宋廷会将你交给蒙古时，你再出面做事不迟……比如投宋，谋一任云南安抚制置使。”
“也好。我只给你建议，挑选该由你做。”李瑕道，“你保重就行。”
凭栏而望，李瑕、高长命都没开口说话。
“我不看好。”李瑕道：“兀良合台不首要，蒙古换谁坐镇大理都一样。首要的是段兴智知蒙古势大，铁了心当蒙古国的云南总管，你斗不过他。”
“但大理百姓，一定愿随蒙军出征。且，兀良合台一走，大理国空虚。”
不等她们问，李瑕的声音已传过来。
韩祈安本就不是说给刘金锁听的，说话间已转向李瑕，道：“只听放翁此句，便可知叙州之地形，阿郎请看……”
“非瑜也返来了。”高长命笑了笑，道：“我有话想与你说。”
“嗯，去吧。”
以翠绿之山势为樊篱，故曰“翠屏”，故交起名之讲究可见一斑。
李瑕点点头，很久无言。
李瑕道：“亲眼所见，方知陆放翁一诗，将叙州阵势述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