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水中月梦幻泡影

皓月高悬与苍穹之上，那洁白的月光挥洒在孤峰崛起的百莽山山颠之上，那云雾环绕当中的宫阙若隐若现，与这清风缓缓中，包文正与妖妻春三十娘相拥而笑，皆是端倪含情，明珠辉映着一双璧人，倒也有几分此处无声胜有声。

她是当真不知吗？

“我与兰若寺中曾目睹黑山老妖的神通，这不是怕你有所毁伤……”包文正紧紧相拥着春三十娘，虽是蜜语甘言密意款款，心中只因中毒而耿耿于怀，貌合神离的齿冷之极。

包文正便是再等春三十娘这句话，闻言便说道：“左九幽一旦冒充黑山老妖，便成了众矢之的，伶仃无援就唯有凭借百莽山了。”

莫非在贰心中，这已然不但仅只是一桩买卖了？

“官人……”

“中元节转眼即至，事不宜迟，我与左九幽明日便下山！”包文正一副正襟端坐的神情，恋恋不舍的凝睇着春三十娘，故作酸楚的强笑道：“缘锵一面，又要暂别了……”

包文正闻言之下，心中的惊奇倒是更甚，委实不料现在的春三十娘竟也有些伤秋悲月，对聂小倩与宁采臣也有了几分怜悯之心。

以十万生灵的存亡为筹马，只为了返回绣玉谷移花宫，这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宫阙以内再无一人，自始包文正的眉宇之间才闪现了阴霾，透过那窗栏的裂缝眺望那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华一泻千里，为这连绵起伏的百莽山披上了奥秘的面纱，跟着一声感喟，如历经沧桑的迟暮白叟，朽迈了很多，更是说不出的孤寂……

“周三阳若死，五仙门同气连枝，虽明知不敌黑山老妖，为了颜面也要做过一场。”春三十娘点头说道：“却只怕是色厉内茬，悄悄揭过……”

“兔死狐悲，只要推波助澜一番，黑山老妖和五仙门便得空顾及百莽山！”包文正轻吻春三十娘的樱唇，而后密意的说道。

“虽是天道出缺，成仙有望.......”春三十娘端倪含情的凝睇着情郎，柔声说道：“若能自此厮守到地老天荒，成不成仙又有何妨！”

“我只盼你能平安然安，今后再也莫要以身犯险了……”春三十娘心中的感到更深，那樱唇与情郎额头轻吻，美目如同一翦秋水，那秀美绝伦的脸颊更是说不出的娇媚动听。

百莽山一旦陈兵九幽涧，与九幽娘娘缔盟一事便是昭然若揭，黑山老妖又怎会冷眼旁观，也必然闻风而动。

但是挟持十万生灵此举，必然是生灵涂炭，引来正道五仙门倾巢而出乃是意猜中事……

“你怎会单身前去九幽涧，如果有个好歹，可教为妻何故自处……”春三十娘感到颇深，幽幽的说来，那里另有半分尽情妄为与挥斥方遒的气味。

包文正故作困乏的蜷手为支，与桌案之前假寐，虽明知春三十娘彻夜必然与左月素彻夜畅谈，却还是与此处静候伊人的返来，便是要令春三十娘晓得自家情真，再无半点心疑。

袅袅的茶香跟着雾气缭绕，与那白玉桌案之上跟着轻风飘散，明珠的光晕将宫阙辉映的纤细可辨，“水雾”身穿淡绿色的罗裙与远处侧立，面色清冷自不敢随便出言，陪侍摆布不敢有半点忽视懒惰。

“包文正追思起《倩女幽魂》的一对璧人，现在与青丘山玉漱山庄中的聂小倩和宁采臣，借机欲要再探春三十娘，说道：“十里平湖霜满天，青丝寸寸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以他本日《九步蹬天》的道行，又怎会不知身中剧毒，与这前来百莽山的途中不提也就罢了，为何与春三十娘劈面之时，仍然未曾道破此事。

的身形袅袅而来，一袭红衣尽显风华绝代，语笑嫣然之际倒是说不出的情深似海，美目当中傲视生姿，暗香浮动已然扑到了包文正的怀中。

“娘子，你如何筹算？”包文正不动声色的抽身开来，凝睇着春三十娘故作动情，再次将其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却为我连番置身与险境……”春三十娘凝睇着情郎包文正，柔肠百转的叮咛说道：“危急关头，用银蛛护住性命，为妻瞬息之间便倒！”

如果借“妖妻鬼妾战黑山”之际，将这方天下的妖妖怪怪尽数诛绝，清除这朗朗乾坤，则又另当别论……

“令五仙门与黑山老妖先起战端，得空他顾！”春三十娘那翠绿玉臂拥住情郎，轻声说道。

春三十娘依偎在包文正的怀中，回想起与兰若寺中的风雨飘摇，存亡须弥之间倒是始终不离不弃的，至现在也是感到颇深，感喟说道：“万物皆有缘法，一对薄命鸳鸯倒是可敬可叹......”

分则两弊，合则两利，百莽山与九幽涧缔盟已经是势在必行，只要能确保百莽山万妖出动，令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功败垂成，那么体系任务“妖妻鬼妾战黑山”就不远矣。

是了，他能为了春三十娘单身前去九幽涧，几乎陨落与九天雷劫当中，便是只为寻个援手......

与这百莽山山颠的一侧，左月素一袭罗裙罩体，置身与云雾环绕当中更显出尘脱俗，那三尺白发与肩后飘摇，身形倒是有几分寥寂和落寞。

“公子，水雾辞职……”那明丽动听的侍女水雾侧身施礼后，便轻转莲步退了下去。

包文正凝睇着春三十娘那竭诚且炽热的眼神，那含情脉脉的柔肠百转，一时候本是耿耿于怀的身中剧毒，也变得有些游移起来。

“青城仙门？”春三十娘美目当中的淡然缭绕，柔声扣问说道。

如果说自兰若寺一役后，春三十娘便对包文正升起了难以停止的情素，这才与百莽山以身相许，只是夙来晓得阳间之人皆是薄情寡义，以“幽昙灵酒”之毒便是恐包文正一去不复回；那么自从包文正前去九幽涧寻来援手，携九幽娘娘回转百莽山后，春三十娘统统的戒心尽数挥之一空，千年以来压抑的情素毫无保存的尽数与情郎身上。

那清灵的腔调自远处响起，那媚姿艳逸

另有那阴曹地府的天师钟馗，携地府的珍宝“存亡簿”，带领阴兵前来更是意欲毕其功于一役……

我与他缔结了冥婚，故而固然心知，倒是不肯说破......

“水雾，你自去安息吧……”包文正睡眼惺忪的眺望了一眼宫阙以外，春三十娘公然未曾回转，心中反而有些放心，故作惊诧的瞧着那不远处侧首而立的“水雾”，那曾勒迫燕赤霞交“乾坤借法”的可儿儿，脸颊闪现了笑意淡声说道。

“还记得兰若寺中幸运活命的丫环和墨客吗？”

“松溪剑周三阳！”包文正含笑说道，将凰鸾山前露杀机，青城仙门的中流砥柱，当世五仙之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