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红杏便笑了笑,“既是如许,那我可就带着她们去了。”说着,又抿唇笑道:“大爷别怪我逾矩,青杏年纪也和白芍相称,我这一趟本来也是要问问大爷的。大爷既有这筹算,我便一并带了青杏去了。”
林泽这才回过神来,见白果和白芍两人站在桌前,二人都是满眼的体贴之色,心中微微一暖,笑了笑说:“只是可贵返来的早了些,偏生闻声你们一来一往的打趣戏谑,我不好插口,这才不睬会的。如何?这会儿子倒晓得体贴我了不成?”
林泽内心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见皇上和林如海已经把目标又落在了十二岁以下的幼女身上,只得站起家硬着头皮说:“微臣身材不适,不能陪侍御前,还请皇上恕微臣不敬之罪。”
“皇上过誉了。”林如海抚须浅笑,看向林泽的目光中也不觉带上了几分为人父的高傲。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芍便吃笑了两声,伸手给林泽先倒了一杯热茶,又把手里沾了雪的大氅搁在薰笼上后,才挑了挑眉,说:“如何,只许我爆碳似的受你们欺负,竟不准我安温馨静不吵不闹的不成?你也忒在理了!”
也不晓得是言者偶然还是听者成心,白果和白芍都是俏脸一红,皆摔了帕子就要走。林泽还待要拦,门口便先有一个穿戴缠枝铺碎金线红袄夹衫的人影先拦住了。再待细瞧,可不就是嫁给了林成的红杏。
林泽不免发笑,摇了摇道:“你们女儿家的心机,我是一概不管的。待挑了好夫婿,尽管秉了张嬷嬷去。到时候还要林成大哥帮帮手,上门提亲的事儿他出面也尽够了。至于嫁奁,我这里是齐备的。玉儿也早留了她们的份例,到时候一并添妆,也是美事一桩。”
林泽点了点头,“恰是这个话了。红杏姐姐,你好生替我劝劝她们,现在也是一年大似一年了,女人又嫁了人,我到底是个爷们儿,很多事情顾不上的。倘或有好的,红杏姐姐尽管奉告张嬷嬷她们去,我这里早给她们几个备了嫁奁,不会虐待了去。”
她本是丫环里模样最斑斓的,又是有头有脸的奉侍在林泽跟前,便不是主子,却也是娇生惯养的。这几年因身量抽高,林泽和黛玉又都赏了这些丫环很多精美吃食和物件,出落的愈发水灵了不说。
一时屋内寂寂,林泽吃了两口茶,又觉有趣,想了想,还是筹算过两日去找水溶和水湛筹议筹议本身的婚事。
“我三姐姐向来是利落的,便是嫁了薛大哥哥,也是伉俪敦睦。”
白果不免奇道:“你今儿个倒似转了性儿,如许说你也不跳脚,莫不是换了灯芯儿不成?”
红杏却从她们的神采间猜出了几分,不免笑道:“大爷一贯是个欣喜体贴的,为你们筹算岂不是功德儿呢?何况,难不成你们不想聘了人做个正头娘子,当家太太莫非还不如丫环的好?”
“传闻你三姐姐在家时便极短长,也不晓得现在做了薛家的媳妇儿是不是一样那样张扬。”
只见红杏笑着拉住了白果和白芍,笑问说:“这是如何了,又是脸红又是摔帕子的,好大的响动,我在门口都闻声了。”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林泽身上,便笑着福了福身给林泽请了个安,才道:“大爷如有甚么话说的不好了,你们尽管说出来呀,何必脸红脖子粗的,反倒是伤了昔日里彼其间的敦睦。”
“哟,大爷今儿个返来的倒早。”身量已经拔高了很多的白芍远远儿地见林泽过来,立时放动手里的花洒,笑吟吟地迎上前接过林泽手里的大氅,一面笑道:“昔日里不到入夜也不见人影儿呢,今儿个可见是太阳打从西边儿出来了,希奇极了。”
“大爷尽管放心,我们府上的丫环,只怕那些平凡人家的蜜斯还比不上呢。何况又有我照看着,外头想要聘了她们做正头太太的人可多着呢。也不必焦急上火的,渐渐挑儿也就是了。”
薛家乃是皇商出身,薛蟠又是独子,遵循他一贯爱好浪费华侈的习性来看,此次的喜宴也定是大肆浪费。林泽虽早故意机筹办,可真到了喜宴上,却还是被惊了一下。
林如海闻言点了点头说:“臣也有耳闻,只是刘尚书之女年方十三,瞧着倒是小了些。”说着,又道:“犬子年过二十方能娶妻,只怕迟误了刘尚书之女也未可知。”
林泽额头上冒了几滴盗汗出来,只感觉坐在这里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但是想到再过个三年他就要弱冠了,内心不免有些抱怨钦天监的汤大人当年没把这日子今后多迟延个三年五载的。害得他现在被皇上和林如海都惦记上了,还不晓得该如何脱身呢。
红杏“啊呀”一声,笑着拍了鼓掌,“竟不晓得大爷和女人如许为我们筹算,我这里先替她们几个脸皮薄的谢过了。”说罢,便拉着满脸通红的白果和白芍出去了。
“听听,这才是你惯说话的语气呢。现在反倒怪我们编排你了!”白果发笑,见林泽一副入迷的模样,便问:“大爷这是打哪儿返来,一脸闷闷不乐的?但是小厮惹了你活力?如果如许,尽管打他们出口气也就是了,何必憋闷在内心头,反倒让本身身子受累。”
“呸!”白芍轻啐一口,指着林泽手边的茶道:“大爷这话好没事理。这霜寒雪冻的天儿,我站在外头瞧着大爷过来,立时便给大爷接了大氅又迎大爷进屋,大爷自个儿摸摸手边的茶,那但是我和白果轮着换的沸水沏的,就怕冷着大爷。可大爷这么说我,我断不依的!”
虽说这些年在水溶的磨炼下,林泽的脸皮厚度是见长了。可面对着天家威仪,又是皇上和林如海两人的交口奖饰,便是林泽也不免微红了双颊。只得满口谦善地说:“微臣愧不敢当。”
想了想,林泽又道:“红杏姐姐,不如领着她们两个去澜哥儿屋里玩吧。想来,青梅这时候也在呢。”青梅的年纪可比白果还大两岁,既给白果和白芍如许的脸面,如何能忘了青梅呢。
林泽发誓,他真的不是成心闻声这番对话的,只是他也没推测,那贾家的凤凰蛋就在隔壁桌,当着满桌男宾的面儿,大肆议论闺中女儿……也是醉了!
“竟是我错怪了你们俩,可别再活力了,细心气坏了本身的身子,今后想嫁个快意郎君也难。”
可没等林泽先去找水湛、水溶二人,贾府那边却隔日便下了请柬,请林如海和林泽、林澜父子三人共赴喜宴。林泽把那喜帖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终究确信,这探春的确是要嫁给薛蟠了。
“小林卿芝兰玉树,可见是林卿教养之德,朕膝下的孩儿,能与之一较高低的怕也少见。何况小林卿温润如玉,一贯是谦谦君子,以礼相待,更是可贵的很啊。”
别说华侈了,这喜宴的确是艰苦朴实的不二代表。想当年黛玉出嫁时,那也是十里红妆,喜宴上也是人头攒动。这薛家既是皇商,又一贯与京中达官朱紫多有来往,谁想这喜宴竟是办的俭朴无华,让林泽不免啧啧称奇。
“若果然是个好的,便早早定下也无妨事。等小林卿弱冠后上门提亲,当时男俊女俏,难道嘉话一段?”
总不至于撂出一句话来:他喜好的乃是当今圣上的三子吧?忒大逆不道不识好歹了,这较着是上赶着要被推去午门斩首还顺带要扳连家门不幸祸及子孙后代的事儿呀!
林泽笑着挥了挥手说:“她是你的亲妹子,白芍她们几个莫非不是你的亲妹子?你这做姐姐的可得替她们找个好人家,别让人虐待了才是。”
白果在屋里闻声白芍的声音,也忙打起了毡帘,只抿嘴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猴儿,竟打趣起大爷来了,细心后院儿里的嬷嬷闻声又要捶你。”说罢,仍笑着迎了林泽进屋,一转头就见白芍也快步跟了出去,满脸笑容的模样。
这也是林泽本日蓦地间想起的。他本身的婚事既然已经提上了日程,本身身边奉侍的几个丫环更是该早早地做主让她们好嫁个称心快意的。黛玉现在身怀六甲,那里分得出工夫。这几个丫头虽是本身房里奉侍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何好亲身说亲。还是要抬出张嬷嬷来,这些丫环才佩服。
“红杏姐姐,你是不晓得,大爷方才说了甚么浑话呢!”白芍到底是个急脾气,只是话一出口,却又涨红了脸,咽下不提了。
正在热烈切磋中的皇上和林如海闻言都是一阵不语,见林泽公然神采不佳,这才体贴肠垂询了几句。又见他实在没甚么精力,便笑着叮嘱他归去安息。二人未等林泽告别,便又迫不及待地开端会商朝中哪家的闺女可谓贤能淑德了。
“唔。”上座的皇上沉吟一声,见林泽局促的站在哪儿,便伸手指了指林如海下首的位置表示他先坐下。才道:“刘尚书前日还和朕提及,他家有个小女儿,琴棋书画都是专精的,又是自小有嬷嬷教养,非常知书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