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楼至闻言,嘟起唇瓣恨恨在蕴果身上捶打了几下道:“好个没出息的小子,当日结婚之际如何哄我?现在却做起这典妻的活动。”蕴果谛魂闻言大笑道:“此番倒是哄你,别说大宝之位,便是继圣三教,总领九流,若不能与你厮守另有甚么趣儿。”
楼至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噗嗤一笑道:“哪来的孩子。”蕴果谛魂一面帮他清算衣裳一面笑道:“克日事毕,你都不再沐浴便与我睡了,许是早就有了也未可知。”楼至听他说得露骨,低了头清算衣服,只当没闻声,那红晕却爬满了双颊雪颈之上,彼时蕴果从前面抱住他,帮他清算外衫衣带,两人一面调笑一面束装,倒忙了半晌也没将衣服穿戴整齐。
楼至一面赞叹,一面见蕴果谛魂如此装束本身,噗嗤一笑道:“敢情你将我打扮成如许,竟是筹算送进后宫献给圣上不成?”蕴果谛魂促狭一笑道:“我现在有件难堪的事,只要当今圣上能为我解忧,少不得将你送进宫去奉侍他几次,待到龙心大悦之际,我的事情也就办成了。”
蕴果谛魂见楼至低眉不语,顺服了本身不再挣扎,便低头当真帮他穿戴起来,公然他深知其中轨制,不出半晌便将这套盛装号衣为楼至穿戴整齐。复又打量了一会儿,忍不住赞叹起来。楼至给他瞧得心痒,现在见他满目痴迷看着本身,倒是猎奇如何装束,便提起衣衿下摆,超出满地珠玑玉碎来到阁房等身的乐昌镜前打量本身的妆容。
楼至听他如此剖明,心下出现密意,复又打趣他道:“不过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倒端的大言不惭起来,当日在佛乡之际,除了私相授受以外,我看你也未曾学会旁的,现在倒说出此番大话,也不怕冲撞了神佛。”谁知蕴果听闻他如此挖苦本身却也不恼,将楼至的身子反转过来搂在怀内,却伸手向他衣衿下摆一探,将楼至□花心探在手内,娈入一指,嘶哑着嗓音在他耳边笑道:“神佛算得了甚么,这里才是我登仙之处、涅槃之所。”楼至此时只觉全部心神都胶葛在蕴果谛魂的一根手指之上,嘤咛一声,花心以内便水迹锵然。
楼至伸手取下那件大红的号衣略略掩住身上的妙处,一面低头观瞧,却见此物乃是盛装,常日里楼至鲜少如此装束,此等繁复之物若要穿戴整齐,恐怕还需唤来贴身侍女奉侍本身,正在难堪之处,一昂首见蕴果站在屏风以后含笑看着本身,两人隔着屏风对视,楼至却低头抚弄起内衬上的衣带,几番胶葛之际,倒将那号衣滑落了半边,让本身暴露一弯乌黑的膀子,蕴果知他此番行事意欲惹得本身动火,却也按捺不得,转出屏风以后伸手将他揽在怀中道:“长这么大了,怎的衣裳也穿不整齐?等孩子生下来,看你如何周延。”
好轻易楼至整好了内衬,伸手推拒着蕴果道:“叫你帮手真是竟日也穿戴不上呢,快别闹,你先去看看质辛醒了没有,我传唤贴身侍女出去帮手便罢了。”谁知蕴果擒了他推拒的手腕笑道:“这件衣裳恐怕她们却也未曾见过,还是要我亲身来奉侍你方能已竟全功。”楼至听闻此言,素知他与朝廷上有些干系,复又想起蕴果谛魂当日初来佛乡修行之际,固然低调,却也算是阵容浩大,就连师尊也不非常放在眼里,现在见他资格薄弱,心道他家中许是皇商出身,只是他深知蕴果父母早亡,便不肯详询他的出身,免得惹出他悲伤之处。
楼至见他面带讶异,一面回身朝内里睡了一面嗔道:“这但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摆布质辛的侍女都已晓得你我尚未起床,你现在畴昔瞧他,倒带出幌子来,不如在我这里循分些躺一躺,更加等他歇了中觉我们再一起去看他罢了。”蕴果谛魂与楼至结婚数年,倒是初次给他挽留于床笫之间,内心荡漾之处,早已顾不得很多,脱了自家外衫掀起锦被将楼至搂在怀中耳鬓厮磨起来,楼至一面推拒他一面笑道:“我与你斯斯文文的说话,谁叫你又来缠我,真是越大越没个端庄了。”
楼至久居佛乡,常日一如佛乡后辈普通,不过平常烈火法衣罩身,受封成为天之佛后,奉侍也只以金、白二色为主,彰显清华之意,从未装束过如此华服,现在见了,竟连自家也忍不住赞叹起来,那正红的色彩映托的本身肌肤胜雪,端倪如画,金线密织而成的游龙戏凤图样将整件衣裳装潢得流光溢彩,行动之处竟如巫山行云,恍若宓妃临凡普通,楼至此时方感慨皇家多少风骚繁华,皆是自家未曾明白之处,只是此生能与蕴果谛魂相守,却将那身外功名看的淡薄了很多,复又想到蕴果久在公门周旋,到处身染尘凡,倒要找个由头再规劝他几句,收敛行迹平和慎重才是。
那蕴果谛魂几曾听闻娇妻如此委宛巴结之语,恨不得现在就与他猖獗一回,只是顾虑昨日两人纵情过分,楼至的身子吃不消,又见他如此曲意让步,心内更加垂怜恭敬,便放开了对楼至的钳制,将他抱在怀中柔声说道:“伉俪乃人伦之首,我天然敬你爱你,如何又舍得摧折了你呢,只是现在有件难堪的事却要与你筹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蕴果阻住楼至意欲除下凤冠的手笑道:“既然赏了我此番闺意,如何功亏一篑?”楼至闻言不解,却见蕴果谛魂于身后接办桌上取了一个锦盒递在楼至手上,楼至翻开一看,内里原是一对金履,与本身当日爱物豪华之处不相高低,却别有一股暗香,不知从那边传来。蕴果谛魂见楼至面有忧色,便知他对此物甚是对劲,将他按坐在交椅之上俯身端住楼至的双足,在唇边轻吻了几下,继而将手中金履为楼至穿上笑道:“卿且轻移莲步,便知此物妙处。”楼至见本身已然多次让步,便没个何如,只得顺服了,站起家子逡巡几步,谁知那金履底部似是象牙镂空雕镂而成,却决计做成阳纹的款式,走在上面盘曲之处,旁人看来却似临花照水、弱柳扶风的身形,回顾之下,那鞋底象牙镂空之处皆做成莲花图样,内里藏有香粉,行动之时香粉从镂空之处散逸而出,彻骨生香,步步生莲,搭配本身一套盛装,也只要中宫正位方能与之媲美。
蕴果谛魂见他说得楚楚不幸,固然晓得是楼至的苦肉计,怎奈心下还是出现顾恤之意,柔声说道:“看你不幸见的,今儿便饶了你。”说罢将楼至打横抱起,放在内间牙床之上,伸手除了凤冠霞帔,又拉开一床锦被替他讳饰了身子笑道:“你且歇着,我去打发质辛用早膳。”正欲起家拜别,却见楼至拉了他的衣衿笑道:“呆头鹅,还早膳呢,你也不瞧瞧时候。”蕴果谛魂闻言一怔,在怀内取了西洋进贡的计时一瞧,不由发笑道:“我们竟调皮了这半日不成?”
楼至见了蕴果此番沧海桑田的神情,便知本身下嫁以来实在亏欠他很多,心下顿生顾恤之意,伸手搂住蕴果的脖子笑道:“我初嫁那几年委曲了你,现在我……”说到此处深思一阵,抬眼把蕴果一瞧,见他仍然目光痴迷地望着本身,复又低眉含笑道:“现在我天然要略尽伉俪交谊,由着你的性子反,单则一件,你如果想早日连绵子嗣,可不准过分摧折于我,旁的……旁的随你欢畅便罢了。”
蕴果谛魂见状,晓得机会稍纵即逝,便不管楼至推拒,发狠送了几次,那花心以内的珠玑任命而出,打湿了蕴果谛魂娈入的手指,蕴果对劲一笑,正欲持续得趣之际,却见楼至蹙眉“哎哟”了一声,似有疼痛之意,赶紧停了手将他扶在怀中体贴问道:“如何,是我伤了你?”楼至此时已是给他逗得满面春意,低声在他耳边央道:“昨儿你作践我,那酒浆烫得我此处实在过不得了,如果你还希冀我诞育子嗣,本日断断巴结不得你呢。”
蕴果谛魂在他身后含笑打量之际,却见楼至也看着本身的身影入迷,便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笑道:“即使你美若天仙,怎的本身也看住了?羞也不羞。”楼至听闻此语方回过神来,脸上一红道:“如何看住了,还不是在想你的事。”却见蕴果谛魂在乐昌镜中与本身对视,满眼和顺缠绵,内心正在密意之际,却见蕴果手持着那架垂珠凤冠,缓缓为本身轻扣在云鬓之上,蕴果对比镜中,将凤冠扶正以后打量了一会儿,复又伸手将那百架垂珠从楼至耳后拂下,讳饰在粉面之前,将楼至的绝色容颜略略掩住,若隐若现,倒显得调皮撩人。楼至在镜中映照之下对着蕴果一笑道:“此番可遂了你的情意?如果看够了,快与我除了这些劳什子,找件家常的衣服换了,不然戴着这个,沉甸甸的甚么趣儿。”
两人固然功体武学上不相高低,只是困于方寸之间到秘闻果谛魂的体力强些,彼时已将楼至的身子扳过来压在身下,楼至挣扎了几下没个何如,只得回抱住他,亦含笑伸手在他面上摩挲了几次,却觉□花心之处,蕴果的尘炳早已蓄势待发,不由红着脸笑道:“你沾了我的身子,又不诚恳起来,今后哪敢留你。”说罢竟主动分开双腿盘在蕴果身后,向上挺动着身子,将花心上的相思豆献给蕴果,几次磨蹭以销他业火焚身之苦,蕴果本来意欲克己,现在给他如许一弄,□孔殷地窜动了几下,挺身就想顶入,楼至花容失容,赶紧推拒他道:“临时如许弄几下罢了,我那边不成,总要将息一两日,夫君,你且饶了我罢。”蕴果谛魂自从迎娶楼至以来,多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之意,现在见他放□段说出如此内室私语,密意闪现心头,竟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闭长门:辛弃疾《摸鱼儿》(这个词牌真V587!):“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令媛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灰尘?闲愁最苦。休去倚危阑,夕阳正在,烟柳断肠处。”宫花孤单:元稹《行宫》:”寥落古行宫,宫花孤单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
闭长门宫花孤单,越轨制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