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分头行动
尉迟真金眼瞬一转，瞪着他道：“大唐上等沉香均由林邑进贡，只要我朝皇族能够享用。方大人只是一介寺卿，为何……”
狄仁杰听了，再无多言。
尉迟真金不解：“为何不直接在此处燃烧？”
固然手上被尉迟捏得发疼，但狄仁杰却不想言破，只拥戴道：“大人贤明。大人再看桌上的笔筒。”
狄仁杰侧过脸看了尉迟真金一眼。尉迟会心，上前一步道：“此次前来，是想看看方大人昔日办公之处可有破案线索，还望方夫人共同。”
狄仁杰笑道：“凶徒很聪明，也很奸刁。他深知方大人酷好沉香，便在这沉香上做了手脚。只需在制香时往沉香粉中掺入蒙`汗`药，再将这动了手脚的沉香扑灭，哪怕嗅觉极度活络的人，在这满屋沉香的屋子里也不会发觉有异。”
“大人，现在欢畅还为时过早。”狄仁杰将刚才找到的一小段沉香收进随身带的布包里，“未知的谜团另有很多。”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隧道：“私吞贡品！”
“本座……”尉迟真金话头一顿，又改口道：“本官是大理寺卿尉迟真金，本日来是……”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尉迟伸手翻弄桌上奏贴，“为何已经回府的方大人又要返回鸿胪寺？”
“想必这才是凶徒的目标。这位不吝冒险以朱雀引发全城乃至二圣重视的凶徒，仿佛想操纵大理寺查点东西。”
尉迟抬眼看向狄仁杰。
狄仁杰摇点头道：“此处毫无打斗陈迹，方大人应当不是在此处遇害。凶徒应当事前埋伏在方府，然后乘机弄晕方大人，再将他运至鸿胪寺，最后燃烧烧死。”
“……直到现在，我们才算真正动手调查鸿胪寺卿方渐方大人的死因。”
“大人可知需求找甚么？”狄仁杰微微眯起眼，又稍稍俯下`身，以手指在公案边沿悄悄一抹，然后将手指移到鼻下一嗅，当即皱眉。
尉迟拿了好几叠奏贴，回身怒道：“狄仁杰，你还愣着干吗？快过来找！”
管家回道：“是，这锁的钥匙只要一条，方大人从不离身，常常离房，必定上锁，纵是如厕亦是如此。”
尉迟真金见状立即放动手中的奏贴，三两步走上去，一把抓住狄仁杰的手就拉到本身的鼻子下嗅了嗅，惊道：“是沉香？”
狄仁杰闻言，略微沉吟便下‘逐客令’：“有劳管家，但接下来还望躲避。”
二人快马来到方府时，入目便是一片白缟。
“按理说，若鸿胪寺卿暂缺，寺中要务理应交由少卿办理，为何时隔多日，如此要务的奏贴竟然无人来寻？”
“我夫君无端惨死，现在他骸骨未寒，你大理寺竟扣押他遗骸迟迟不肯偿还，现在竟敢登门拜访？你们究竟是作何用心？！”妇人说罢就要摆脱旁人搀扶，欲扑上去掌刮尉迟真金。
那管家听了，脸上稍有不安之色，但听狄仁杰如此一说，只能悻悻然转成分开。
尉迟真金脑海中灵光一闪，忍不住冲动地捏着狄仁杰的手道：“行事谨慎的方大人在本身房中定不会如此仓猝，如此一来，便只要凶徒才会如此草草了事。”
方夫人跌坐在地哭得几欲堵塞，听尉迟真金如此一说，才有气有力地抬手摆了摆。
“只怕谨慎过甚了。”尉迟真金拔出佩剑，以剑刃用力一挑，那把锁便回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他利落地收剑入鞘，一脚踢开木门便快步走了出来。
尉迟真金见方夫人放行，便与狄仁杰一同尾跟着方府的管家来到一间已经上了锁的房间前。
尉迟真金手上行动一顿，又问：“你的意义是……方大人是在方府遇害再被凶徒带回鸿胪寺燃烧烧死？”
“又是沉香！？”尉迟真金惊道。
尉迟真金稍一细想，便觉此中有太多说不通。两道赤眉几近要拧成活结，蓝瞬中亦充满了疑问。
尉迟真金入门便朝方大人的公案走去，顺手拾起两本奏贴就看了起来。
两人一向行至方府前厅，只见厅里也是素缟一片，堂上以白纸黑字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厅中置一口空棺，三两披麻带孝的家眷于堂前痛哭，涓滴未重视到有人出去。
狄仁杰上马跟在尉迟真金身后，低声道：“现在方大人的焦尸尚留在大理寺供仵作取证，至今未偿还给方大人的遗孀。部属猜想，方大人遗属怕会对大理寺官员有所保存。”
狄仁杰沉默着往桌边看了一眼，再昂首看了眼头顶上的房梁，又退后几步，原地一跳，轻点桌面，最后跃上房梁。他在房梁上摸索一阵，脸上俄然闪现一丝笑意，这才跳下房梁，将找到的东西揭示给尉迟真金。
狄仁杰眼色一凛，低声道：“能够这间由方大人费经心机保密的房里，有凶徒以为不成以烧毁的东西。”
尉迟蹙眉道：“沉香？如何上面也有？”
狄仁杰偏过甚看着公案边沿道：“整张公案只此一处有些微烟灰。未能将此处清理洁净，申明此人行事非常仓猝。”
狄仁杰用力点点头，又道：“非论是鸿胪寺的人还是我们，都觉得方大人在起火当晚是一向留在寺内直至遇害，从而忽视了这一盲点。如此看来，确切疑点重重：其一，方大人将未措置完的奏贴带离鸿胪寺时，竟然未让鸿胪寺的官阍发明，为何方大人要悄悄离寺？其二，为何方大人已回府，最后却被烧死在鸿胪寺的办公房内？”
“此乃受命督办我朝水军班师回朝领赏的奏贴。”尉迟将手中奏贴递到狄仁杰面前，“此等要务，理应优先办理，为何会留在府上？”
“大理寺？！”一名身着麻衣的妇情面感非常冲动，见到尉迟和狄仁杰，作势就要站起来。候在她身边的人见状，赶紧上前来搀扶她。
狄仁杰大悟，笑道：“大人贤明。鸿胪寺的人定是觉得方大人将奏贴放在了起火的办公房里，连同房内安排被一同焚尽了。不料方大人竟然将奏贴带了返来……”狄仁杰话头一顿，顿时灵光一闪。
狄仁杰放动手中的奏贴，又在桌上翻找几下，发明桌上几近均是理应加急办理的奏贴。
狄仁杰往屋内看了一眼，别有所指隧道：“没想到这方大人倒是个谨慎之人。”
狄仁杰说着，抬眼看向尉迟身后的木架。
尉迟真金略为沉吟，俄然双眼一亮：“便是他们不知有此贴才不来寻！”
狄仁杰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尉迟面前，对妇人恭敬一揖，道：“方夫人节哀，大理寺并非成心截留方大人遗骸。大理寺系奉天后之命彻查此案，才会将方大人遗骸交由仵作取证，不得已才迟延至今，还望方夫人包涵。然方大人无端惨死，我等定当极力缉凶，还方大人一个明白。”
狄仁杰倒没有按他所说的做，而是站在原地四周张望。
狄仁杰往那齐齐断成两截的锁上看了一眼，不由笑着摇了点头。
尉迟真金看狄仁杰一眼，又将手中笔筒放归案上，面带不甘道：“固然被那贼竖子摆了一道，但这方渐私吞贡品，亦是极刑一条。”
尉迟真金不由大笑起来。他看动手中的沉香笔筒，镇静道：“没想到，本相竟是如此。”
狄仁杰看着尉迟翻弄奏贴的手，俄然勾唇一笑：“大人，或许并不是方大人志愿返回鸿胪寺，而是不得已返回鸿胪寺，又或者是被带回鸿胪寺。”
尉迟真金毫不担忧，尽管快步踏入方府：“取证盘问岂能只靠耳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缺一不成。”
尉迟亦发觉不对，欣喜若狂地竖起食指道：“方大人本来在起火当晚回过方府！”
狄仁杰见管家束手无策，便问：“方大人平常分开此处便会上锁？”
“不但这个笔筒，就连桌上的搁笔，及方大人放在桌上的私印都是以沉香加工而成，并且由大小判定，应当均为上等沉香。”
方夫人闻言痛哭一声，脚下一软便今后倒去，幸得身后的人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尉迟闻言，松开捏着他的手，抄来桌上笔筒，未拿到面前便已经闻到一阵怡人的异香扑鼻而来。
尉迟真金恍然大悟，当即命令：“找！”说完便回身在身后的木架上冒死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