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君宠

商承弼回身接了晋枢机噙着的那杯酒，晋枢机却不说话，只用氲着水雾的双瞳看着他。他生就重瞳，商承弼便感觉倒映在他眼中残暴的本身有四个，无法叹了口气，“嘴酸了？不要你噙着了。”说罢抬头干了那杯酒。

晋枢机又羞又气，待要伸手打他，前面那汪洋恣肆的打击就再也撑不住。商承弼用骻间欲势蹭了蹭他薄蒸香汗的肌肤，“岂止是你，朕也忍得狠呢。”

晋枢机容色稍霁，“我晓得你不是用心的。”

晋枢机看他，“取纸墨干甚么？”

晋枢机声音懒懒的，“下不过你。”

“兵法韬略——”他二人常常纵论天下情势，也谈谈古今名将用兵之道。

“侯爷恕罪。”那王公公又是一礼，才挥手叫内监上来。

“唔——”晋枢机像是想说话。

晋枢机两点漆眸冷若寒灯，“我跟着你五年，就是任你戏弄狎玩的吗？”

那王公公先是对晋枢机一礼，而后才道，“不敢惊扰侯爷清梦，老奴一向在殿外候着呢。皇上福泽绵长，龙体安康，昨夜虽只睡了一个时候，倒是神采奕奕。”

晋枢机五年来不知吃了多少苦，天然不敢等闲违逆他，委曲张口噙了玉杯，商承弼站起绕到他身侧，提起一把银壶，低头掰开他閮口，将壶口塞进他後閮，倒提着壶耳就灌起来。晋枢机双腿颤抖，适口中噙着玉杯又不敢乱动，商承弼倒也不过分，只灌了差未几两杯的量便将酒壶撤出来，伸指按住他閮口，“不肯用上面那张嘴喝，就用上面这张嘴含着！”

商承弼发笑，“那就对弈？”

商承弼将手指搭在他那最伤害的处所，还悠落拓闲地画着圈，“朕就是怕闻声你求才让你噙着玉杯，重华，朕昔日老是舍不得下狠心调敎你，闹得你几次受伤。今后不能再纵着你了。你乖乖听朕的话，朕不会伤你的。”商承弼说着就取下了那梁上的革囊，接好竹管。晋枢机喉间收回两个含糊的音，商承弼听惯了，晓得他叫的是“驾骖”，心神一动。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这本是只要晋枢机才气叫的名字，他常常狂性上来谁都制不住，但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心境便能平和些。

晋枢机低头不语。

商承弼身边这些人，各个都是小巧心肝，谨慎翼翼庄严井然地奉侍他换衣洗漱，不敢收回一点声音来。

商承弼无法一笑，却见他狠狠蹙着眉，晓得是忍得急了，“就那么难受？”

商承弼这才忆起本身话说得过了，赶紧将他抱在怀里，用手指轻抚他紧抿的薄唇，那温软的触感，如兰的气味，让他食指同一颗至心一起沉下去，万劫不复，“就算朕说错了话，你也不必这么大脾气，我迩来已很难压住戾气，你贸冒然地一掌挥过来，伤了你如何办？”

晋枢机笑笑，“重华谢皇上体贴。”说了不喜好冷冰冰的玉势你便记在脑里，可我不肯做挣扎在你身下的幸宠娈佞，你又何曾放在心上？

“没兴趣。”那浣肠的水中不知加了甚么药，本日痛得格外短长。

晋枢机撑起家子，怯生生地转过甚，双瞳翦水，眼睫轻颤，目中满是哀恳，“我知错了，饶了我吧。那边打碎了，还如何带玉势？”

晋枢机重瞳水雾环绕，瓠犀轻启，似嗔似怨，“你畴前没有如许过。”

商承弼固执玉杯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朕做不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朕对不起你。以是，你跟那些女人制气，朕从未管过。但是，重华，是不是朕纵你过分，你连朕赐的酒都敢泼出去——”

那王公公为人行事极有分寸，又深知商承弼对晋枢机的情分，是以对这位临渊侯非常恭敬。晋枢机看在他是商承弼亲信，也肯卖他几分面子。现在便笑问道，“王中官如何这会儿来了栖凤阁，皇上精力如何？”

商承弼看他粉面含春，玉肌带露，恰是美人颦黛之态，西子捧心之姿。商承弼书画皆精，不起这动机倒还罢了，现在只想将那一片春情付诸丹青，却看他眸中隐含喜色，连那点朱砂也泛出肃杀之意，晓得他夙来心气极高，现在这副模样，是决不准人形诸笔墨了，“是朕胡涂了，朕并无——”

商承弼挥手，“朕就是神明！”

晋枢机斜了他一眼，薄怒含嗔，“我这个模样，如何喝酒喝茶？”

“我——”晋枢机最怕的就是浣肠，平时灌上一囊净水已受不了了，谁知商承弼明天竟要再插手烈酒出来。

晋枢机低着头，心知彻夜是没法安然畴昔了全文浏览。他原不是要用心激愤商承弼，但是，如果要时候带着那些後閮密器，那他跟那些寒微卑贱的男宠小倌又有甚么别离？他悄悄闭上眼，伸手抓了床头金丝软枕垫在身下，“鞭背能够吗？那边的话，我——”

**苦短，承恩夜长。待得日上三竿，夙起的鸡恐怕都要睡午觉，晋小侯爷才懒懒推了玉枕。

晋枢机委委曲屈地应了，倒是道，“在这类处所，你也不怕玷辱神明？”

晋枢机不语，只是用额头悄悄蹭着他胸口。

“啪！”商承弼一巴掌就拍下去，“找打！”

“清谈？”商承弼发起。晋枢机素有辩才，恐怕只要这一样能掠他锋缨。

“呃——”晋枢机被他握住肩膀，只感觉连胛骨都要被捏碎了。商承弼等不及，用那短鞭玉柄抵在他閮口，晋枢机原只是悄悄在他膝上伏着，现在听他这一句，倒是拼着受伤，奋力挣起来，大抵是愤怒过分，一掌挥出去，未打到商承弼本身却跌在床上。商承弼吓了一跳，扔下短鞭去扶他，“重华，重华！”

商承弼用食指抬起他下颌，“现在晓得要带玉势了？你如果早听朕的叮咛，如何会这么轻易受伤。你如此粗心，弄伤了朕最宝贝的重华，还害得他流血，你说，朕会不会等闲饶你？”他说到这里，眸中喜色陡生，“别磨磨蹭蹭的，好好受了这一鞭，另有别的弄法！”

晋枢机靠在商承弼胸口，眼睛直直地盯着炉内那炷香，腹中早已搅海翻江，恰好那香才燃了不到一寸。他与商承弼十指相扣谨慎要求，商承弼悄悄拍着他肩背，“此次是罚你粗心，不忍足一盏茶的工夫别想出来。”

“不要。驾骖，不要。”晋枢机握紧了他手，“重华不敢了。重华今后必然当真做，你不心疼重华了吗？”

“我不耐烦听那些，呃！”晋枢机掐住了商承弼手。

商承弼一掌拍在他臀上，“夹紧了！敢偷懒，再加一炷香！”

商承弼伸手握住他臀，“又想惹朕活力吗？”

晋枢机低头看时，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寺人跪捧着托盘，盘中是一条做成欲势形状的牛肉。尾端嵌着蟠螭纹的玉玦，还缀着红色穗子。王公公拖长了调子，“皇上口谕——”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只要晋枢机伸指滑着那牛肉条，在心中嘲笑：形状和他那边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很多。

商承弼感到他身子打抖，将他翻过来将那镶着东珠的玉塞子推得更深了些，“就是心疼你才不能再让你如许下去，朕问过宫中白叟了，这前面不消心侍弄今后是要享福的。朕舍不得你次次都流血，朕陪着你，好好捱畴昔。”他的手指忽忽视重地按着晋枢机閮口，晋枢机苗条的**因为腹中的打击打着颤，商承弼伸指按了按那嵌在閮口的东珠，“甚么宝中珍宝、希世奇珍，说是晶莹透辟，哪有我的重华肤色这么美，莹润剔透。”

晋枢机悄悄点头，“我本身浣过了，只再一次行吗？”

晋枢机不再说话，任他将那革囊注满水，将竹管揷进本身密閮去。商承弼无穷和顺，水流汩汩，起先另有些舒畅，可灌满了一囊，药劲一起就受不住，晋枢机双腿微颤，香汗淋漓。商承弼浅浅吻着他发际，他本是个强索强要的人，经常将晋枢机吻得伤痕累累，现在这般轻怜密愛，倒是可贵。

王公公也见惯了晋枢机的无礼，持续传话，“这牛肉不是冷冰冰的了，仔谛听话。”

晋枢机低下了头，商承弼伸出食指谨慎探他幽穴，晋枢机双腿一软，商承弼似是晓得他站不住，便用另一只手扶着，待得伸出来两根手指，晋枢机已经忍不住，咬住了商承弼肩膀，商承弼腹下鼓胀，就想将他赛过，可到底不忍伤他，强抱着他拖到那革囊之下，命他伏在铺着厚厚锦缎的玉床上。

商承弼四指撩过他蝤蛴玉颈，“你不是最喜好朕画你了？”

晋枢机仰脸看他，“能够不做吗？”

商承弼手劲极大，再一巴掌，晋枢机便忍不住□出声，他小声要求，“别打肿行吗？求你。”

“呃！”晋枢机忍不住□。

商承弼见他体贴，也宽解很多，重生了顾恤之意，“朕晓得你难捱的很，不如如许——联句被酒，赌书泼茶，你只说一样，朕陪你解闷。”

晋枢机双颊晕红，全部身子都是粉的，双腿微微一动，就是一片春光，商承弼却气得扔了灯盏，一巴掌就拍上他白净挺翘犹带着血影的臀，“浣肠就对付，扩大更不做，玉势锦拴也不带，还用心叫朕的名字惹朕活力，晋重华，你是感觉朕舍不得罚你吗？”

商承弼那里受得了他这般软语温言，当即就将他扶起，悬空坐在那张白玉拱床上，“朕晓得你是气急了，也罚过你了，今后别再这么率性了。”

商承弼看那段香焚尽，“还剩一炷香工夫，朕叫人取瑟来，鼓一段清心普善咒给你听。”

商承弼摇了点头，“算了，也不是必然要打你，跟朕出去吧。”他说着就一掌推开夹壁，龙墙画壁翻转过来，正通着一间小室。

商承弼叹了一声，“朕对你是甚么心机，你还不明白吗？朕若真当你是个孪宠，哪能五年才做到这一步？”

商承弼指尖滑过他线条美好的脊骨，在腰间停下，“鞭背？打得血淋淋的，还如何抱？”他说着就用顽童扯破胡蝶的手势扣住晋枢机肩背，“朕不要揽着你还看你一脸疼痛！明晓得不听话要享福，谁许你随便使性子！”语罢就提起手来，狠狠一巴掌拍在晋枢机臀上。

商承弼悄悄推了推他，“你且在这里伏着，朕去取纸墨来。”

商承弼又是一掌，“晓得怕还要出错！”大抵也是至心疼他，见他粉白的双臀染上霞色便不再动手，反是扒开了他後閮幽穴，晋枢机一阵抖嗲，“别打那边！”

晋枢机低低道，“我晓得不该不听你的话，以是才乖乖伏着任你罚。可你——”

晋枢机将脸埋在双臂中，一动不动。商承弼淡淡道，“是又想让我将你按在墙边撕腿了？”

那玉床有半人高，做成拱形，晋枢机才一趴上去，双臀就祭品样的被托起来，商承弼强忍心火，只用那尺寸惊人的欲势蹭了蹭晋枢机侧腰。晋枢机偏过甚，神采迷诽谤却带着感激，他晓得商承弼欲念多重，也晓得他现在忍很多辛苦，伸脱手去想帮他略解相思，却俄然闻到酒气，晋枢机神采一变。

晋枢机偏过甚，“就晓得你是如许。”

内侍们鱼贯而入，奉上衣帽漱盂巾栉等物，晋枢机伸开手臂由他们奉侍，却看到王公公。王传喜身为正二品督领侍，本是商承弼贴身的内监，现在正该跟着他在乾元殿奉侍，如何到了这里。

商承弼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在他閮口拍了一掌，“朕也舍不得打你这里，但是，你这么不乖——不罚，又如何会长记性？”他顺手自床头抽了一根短鞭，喝道，“腿分开！”

晋枢机点头，商承弼和顺地顺着他长发，“朕心疼你，不忍心叫你本身掰开，你乖乖听话，分开腿，朕只罚一鞭，嗯？”

商承弼伸出舌头舔他眉间血痣，“朕说了，此后不惯着你。才一盏茶就受不了，下一次，朕还要你撑上半刻呢。”

商承弼点头，“起码三次，朕会谨慎些。”

“我——”晋枢机想要辩白，商承弼却已将玉杯送到他口边，“双唇噙着，不准用牙咬。洒出一滴来，你晓得朕的脾气。”

晋枢机撑起家子，拉了拉他的手，“对不起。”

那一夜，折腾了大半宿。待商承弼发了善心抱晋枢机归去，已近半夜。自夸残暴却非无道，好色而不荒淫的天昭帝躺了一个时候就起来筹办早朝。商承弼即位九年，除了被晋枢机牵绊倒从未误过政事，也勉强算得上励精图治勤先万民。王公公素知这位临渊侯的本领，现在见堂堂九五之尊连鞋袜都不敢穿就跑到栖凤阁外，也明白这位多情的天子是怕吵着里间那不好惹的小侯爷。

商承弼俯身捏了捏他鼻子，“想起明天还做错甚么事了？”

晋枢机痛得一抽，咬住了唇。

晋枢机悄悄叹了口气，“有劳公公久候。皇上赐了甚么，请上来吧。”

晋枢机最怕的便是这间兰房，满心惴惴靠在商承弼身侧颤栗，商承弼一手揽着他，一手指着那挂在梁柱上的竹管革囊，“你本身来还是朕替你做？”

晋枢机恼羞成怒，“不准画！”

晋枢机抱住了他腰，“那我不准出来，你也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