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强行秀恩爱
真是好笑啊。
这两日正愁着如何探听探听呢,本日就刚巧碰到和珅了。
“和大人且慢。”
“和太太归去了?”永璇进得内间,屏退了服侍着的下人,与王氏问道。
福康安站在原处,咬着牙。
冯霁雯离了仪郡王府,坐在马车中,眼神不竭地几次着。
可他们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同他究竟有甚么扳连?
因不了解,冯霁雯便只在两边目光交汇之时,略点了点下巴,聊当作是打号召了,脚下并未作逗留。
“此事只是曲解一场,本是一桩微不敷道的家事,却让福三公子跟着诸多操心了。”
“在云南,和珅于我有拯救之恩。”永璇语气庞大地说道:“何况纸包不住火,额娘若与此事无关且罢,但倘若果然脱不了干系,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皆按着八爷的叮嘱与和太太说了。只是……”她看着永璇,踌躇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妾身不明,八爷为何要这么做?”
“……”
王氏听了无法一笑,只道:“您有分寸是功德。”
他问的是冯霁雯走是不走了,谁要探听冯霁雯为甚么没奉告此事了?
奉恩福晋自发面上无光,强忍着未有透暴露非常,内心却在想,八侧福晋王氏当然得宠,可这郡王府还是有着一名正福晋在的,这些上门的女眷,能有几位须得她来出面号召?
心知是方才群情冯霁雯的话被人听了去,甚么‘苍蝇蚊虫’也不过是来人的讽刺之言,两名妇人脸上一阵红白交集,却又不得不强笑着上前酬酢见礼。
这类唯恐别人感觉他俩伉俪之间分歧,逮住了机遇就要满地撒狗粮的行动,还真是让人恶感至极啊。
可却不料,竟是自王氏口中‘偶尔’得知了一桩举足轻重之事。
虽感觉主动开口扣问有些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上一问。
这厢,奉恩福晋同之前几番前来一样,并未能直访问得八侧福晋,而是被请进了花厅当中。
王氏听罢悄悄叹了口气。
二人循名誉去,只见是行来了一名着茄紫色旗服的妇人,一双略显凌厉的眼睛落在她们身上,带着不粉饰的讨厌之色。
此时说得这般轻飘飘的,却不知先前是谁主动找到他来问的此事!
“和大人。”
和珅没说话,只等着他开口。
二人相见,和珅面色如常,福康安语气疏冷。
“自是不走。”和珅‘解释’道:“夫人本就没有要走的筹算,之前想必是福三公子曲解了。”
“啧啧,这小皇孙是多么金贵,真若究查起来,辅国公府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八阿哥立下兵工,被封郡王,上门道贺者不在少数,府前停了很多车轿,正门外亦加派了仆人小厮守着,以便及时欢迎来客。
她本日来此,本是一早去了静云庵,回城之时刚巧路过此处,想起之前曾承诺奉恩福晋要来扣问小皇孙的伤势,便顺道拜访王氏来了。
二人一起走,一起说着。
这类一刹时就被踢出结局外,好似统统都与他无关,一向都是他在给本身强行加戏的既视感实在是太不好了……
王氏点头。
“欸,说到这儿,你传闻了没有,前些日子就是这位辅国公府上的小世子在马场不慎伤着了这郡王府上的小皇孙,仿佛八侧福晋至今都没能消气儿,就等着八阿哥回京做主清理此事呢……”
“她是不是不走了?”福康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清楚是假结婚,搁他跟前装甚么伉俪恩爱呢?
可对方却只冷冷地横了她们一眼,只字未有回应理睬,便径直带着丫环去了。
傅恒听罢,不好批评对错,只要付之一叹。
……
和珅闻言淡然一笑,道:“伉俪之间,本没甚么说不开的,只因先前夫人恐我多想,才未与我提及此事——”
此处便只剩下了和珅与福康安二人。
和珅听似和蔼有礼的一句话,却让福康安设觉又被扎了一刀。
管这等闲事,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可旋即想到方才那两名妇人的群情,以及遥遥所见得的那抹茜色身影,因此摸索地问道:“说得恰是,本日八侧福晋定是极忙的,就是不知方才来时见着的那位和太太,此时但是也在八侧福晋处?”
福康安倒是踌躇了好半晌,刚才问道:“她……但是不走了?”
另一边,和珅离了暖阁以后,却在傅恒府外院碰到了刚从内里返来的福康安。
福康安又兀自嘲笑了一声。
而正待和珅欲抬脚拜别之时,却遭福康安拦住了。
“可不是。”另一名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讲道:“说是爱好清净,不肯见客的,可这八阿哥才刚回京被封了郡王,就上赶着凑趣八福晋来了——合着所谓的不肯见客,原是我们身份够不上呢。”
和珅确是特地携礼前来看望的,并无它事,故而并未过量打搅,只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告别了。
“福三公子。”
奉恩福晋闻言,眼中蓦地一喜——冯霁雯公然取信,本日竟是特地登门拜访八侧福晋来了……
当日午后,冯霁雯前去了仪郡王府。
“我看他这一派闲适安闲,倒无半点对英廉府之事上心的意义。”一向坐在一旁的阿桂见和珅拜别以后,情感不明地讲道:“此事当然极难,明哲保身本也算不上错,可总也让人感觉民气过于凉薄了些——冯家那丫头一介女流犹敢闹到太庙前,与皇上求得两月刻日……而受了英廉府提携之恩之人,倒是这般不闻不问。梦堂现在若还神态复苏着,不知可会感觉寒心。”
八侧福晋王氏送走了冯霁雯以后,才又让人寻了永璇过来。
提到此处,那丫环的下巴就又仰得高了一些,语气中有几分得色地说道:“恰是呢。和太太本日过来,是指了然来拜访我家侧福晋的,这会子正同侧福晋在园子里赏花儿呢。”
冯霁雯下了马车,瞧了一眼门内来往之人络绎不断的景象,遂带着丫环走了东侧门入府。
和珅不置可否地一笑,就此告别。
“不过是个吃白粮的闲散宗室罢了,顶着个奉恩福晋的名号,还真拿本身当甚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那日和珅特地上门前来寻他,他抱着总归本身是劝不动冯霁雯,不如让和珅试一试的设法,便将本身所知全数照实奉告了和珅。
福康安听罢既感觉松了口气,却又感觉和珅所言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是有人在马场亲眼瞧见了的,这另有假?依我看,这奉恩福晋本日没准儿又是上门儿赔罪来了……”
“可不是,瞧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这可都祸光临头了……”
福英见状,见机地带着送和珅出府的下人退下了。
福康安听了直皱眉。
放心了下来的奉恩福晋一时也顾不上再去究查这丫环方才的无礼,忙隧道:“既如此,我就不叨扰了,他日再来拜见八侧福晋。”
上门的也有女眷,收支走得也皆是东侧门,冯霁雯跨过门槛之时,恰遇着了两位妇人带着丫环,结伴自府熟行出。
虽知定是八侧福晋特地叮咛过了不肯见她,但却还是不肯断念肠与厅内的丫环说道:“我且在此处等着,待八侧福晋何时有了余暇,烦请再去通禀一声儿。”
但一想到‘假结婚’三字,心跳不觉就莫名快了几拍,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涌动着,非常清楚有力,使他整小我都安静不下来。
“万岁爷的这些阿哥里,远的近的,就数八爷您生性淳直……可您这般,若叫额娘得知了去,也不知又会如何。”
甚么叫做是他曲解了?
他本还想问和珅究竟是如何压服冯霁雯的,可对方这类动辄就要强行秀恩爱的感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真的假的?”
二人正说着,忽有一道疏冷的声音本身后传来——
“这不是霁月园那位和太太么?”此中一名抬高了声音道,“我没看错罢?”
永璇闻谈笑了一声,道:“初识之时,你不就常道我里外高低没个皇子该有的气度,反倒是一身的墨客意气吗?既如此,干脆也就随性为之罢。只需多少留些分寸,不至于落个船倾人覆的了局便是了。”
甚么伉俪之间没甚么说不开的,和珅这大话他会信才怪。
福康安言罢,看了身侧跟着的福英一眼。
“就是,也就项目上好听些,就她家那位国公爷,没准儿还比不得五部里的一个书办来得有效呢。”
他握紧了拳,嘲笑了一声,道:“和大人客气了——”
相互擦肩而过,那两位妇人却放慢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冯霁雯的背影。
……
……
“本日上门来的太太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家侧福晋那里能得空一个个地见?依奴婢看,奉恩福晋还是他日再来罢。”许是得了八侧福晋的授意,丫环态度疏冷。
“这不过才刚开春儿罢了,怎都城里就尽是苍蝇蚊虫了?嗡嗡地响,聒噪地让民气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