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蔡昭姬

程闵深陷哀思，哪故意机欢迎难楼、普富卢？只随口安抚几句，接管贡品人质，打发他们分开，第二日便带着郭嘉回师邺城。这一起逛逛停停，程闵骑在顿时老是忍不住转头张望，乃至胡想这机警鬼还能出人料想地站起来嬉皮笑容。

程闵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那匈奴多次欺辱我大汉朝，这蔡昭姬也是被匈奴抢走的，我抢回我大汉之民，有错么？”说罢回身就走，内心还在考虑着，如果郭嘉在此，固然也能够劝我安内，可绝对会有万种体例来劝说，定然不会让我心生肝火，可惜……

歌声哀痛痛苦，曹操不由闭上眼睛悄悄聆听——这首歌报告一个汉家女子遭遇乱世，在兵荒马乱中被胡人掠去的经历。固然记叙的是小我的离乡之痛，却把天下大乱，烽火遍野，百姓逃亡的各种痛苦道了个尽，字字泣血令人断肠。

“此女并非匈奴，乃陈留郡人士，我大汉名流蔡伯喈以后，名唤蔡琰，小字昭姬。”

既然是蔡昭姬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蔡邕，那也就是后代的阿谁蔡文姬了吧？不晓得甚么叫昭姬但是又嫁到匈奴，应当不会错了，就是蔡文姬。传闻这蔡文姬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是个才女，不过文姬平生三嫁，运气盘曲，程闵想至此不由想要帮忙一番，“如此才女流落外藩岂不成惜？当今兵戈渐息百废待兴，若能迎回此女以传蔡氏之学，也是一桩功德啊。”

“蔡昭姬？”

“没错昭姬乃蔡伯喈长女，已年过三旬，暮年嫁与河东才子卫仲道。其夫早亡，归宁在家，当时蔡邕在长安为官，她也相随顾问父亲。厥后王允诛董卓，蔡邕亦遭搏斗，李傕、郭汜反叛，匈奴单于於夫罗趁火打劫，昭姬落入胡人之手，展转被左贤王收为王姬。传闻还给左贤王生了两个孩子呢。”

但古迹毕竟没有产生，雄师已至邺城，留守幕僚驱逐的步队已遥遥可望，程闵还是不能摆脱哀痛，勒住坐骑重重叹了口气。他这一停全部行军步队垂垂都停了。

程闵也不想哭丧着脸进城，却如何也欢畅不起来：“奉孝昏倒不醒，不能去心。带病出征，弃命定事，何得令人忘之？”

“好悲的歌声……”程闵本就为郭嘉伤怀，越听越觉难过，可细细品来，这歌文采奕奕词句精美，又感惊奇，“乡间野老怎会如许的歌？必是晓得诗赋之人所做，其间可有甚么文士被藏匿？”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

我生之初尚有为，我生以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兵戈日寻兮门路危，民卒逃亡兮共哀悲……

“竟有这等奇事？蔡伯喈乃前朝第一博学才子，家中藏书两千余卷，惜乎运气不济，”说到这儿程闵又转头瞟了眼昏倒的郭嘉，“唉！这世上才俊之人恰好都如此不幸。”

收伏塌顿三郡乌丸瞬息归顺，动静传来可吓坏了其他部落，难楼、普富卢如坐针毡，唯恐下一个不利的是本身，从速跑到易县向程闵投诚，不但进献战马军资，还主动把家眷送来，要求搬家邺城作为人质。但这些都没能让程闵欢畅起来，因为郭嘉固然没死，却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昏倒不醒了。昏倒两个月，这不就是植物人么？这还能有活的但愿？

程闵才不管那些：“她本就是汉人，遭劫夺而去，回归故乡理所该当，我们能够给左贤王送些财贿，赎她返来嘛！如果那匈奴王反对，嘿嘿！我们就有出兵的来由了！找个晓得匈奴说话的，这件事就交给他办。”

“只可惜这小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荀攸也很不是滋味，“他膝下有一子郭奕，尚未成丁。主公如有回想之意，宠遇其子也就是了。”

正考虑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漂渺的歌声，悠悠荡荡，似是农闲村丁所唱：

荀攸听程闵这话，这是连匈奴也要打？之前打乌丸是因为乌丸两次打击大汉境内，现在又要打匈奴？顿觉不当顿时劝道：“主公现在我大汉内哄纷繁，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啊！”

郭嘉从戎十余年，参赞军机屡献奇谋。固然他至今也只是智囊祭酒，但报酬远远超越其他同僚。他不但足智多谋奇策频出，且规谏而不犯上，巴结而不奉承，聪明而不掩主。

“这分歧适吧。”荀攸插了话，“她乃匈奴王姬，又已诞育子嗣，怎好拆散人家伉俪？”

终究踏出辽西地界，在易县与留守雄师汇合。上谷郡乌丸单于难楼、代郡乌丸单于普富卢，皆是前来拜访。

“追赠先人又有何用？”程闵双目炯炯望着荀攸，“奉孝不但长于运营，更能知我所思。设令大家都似奉孝般解我情意，天下大事何能不遂？”

荀攸心不在焉，只是一味点头。这时有个二十多岁的年青掾吏挤出人群：“鄙人久居边郡略晓一二。此曲非隐居之士所做，乃匈奴左贤王之妻所写。”

荀攸这几日半晌不离守在他身边：“主公奉孝另有一口气，不必如此悲观。大师都在道边迎候，莫让他们久等。”毕竟是得胜而归，群僚还要给他拂尘贺功呢。

“她虽属女流之辈，却广览多学，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丝竹乐律最为善于。您听这首诗歌，本来胡人所唱，是她以胡笳为乐编出来的。”

“左贤王之妻？”程闵不敢信赖，“匈奴也有此等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