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尘启明

箭矢穿透第一条沼龙的刹时，龙鳞上的窜改笔墨俄然重组："青丘有狐，衔玉而生，见之则天下大穰。"被歪曲的汗青开端逆转，沼龙群在星尘中痛苦翻滚，墨色身躯褪成透明。

**安魂之音**

"入城者，需饮忘川。"守将掷出玉杯，杯中液体泛着影象野花的香气，"饮尽前尘，方得重生。"

**墨魇噬史**

"此曲名为《安魂引》。"琴师浮泛的眼眶望向林霄，"以涅盘盟主的忏悔为谱，以星尘野花为弦。"

林霄抚过照夜白断裂的鹿角，星尘在掌心凝成弓弦。他以影象野花为箭，将本身痛苦为矢——箭离弦时，南海方向传来惊天龙吟。

**无垢边城**

"林前辈！"

"用血！"少年割破手掌，将血涂在残卷上。退色的《山海经》笔墨俄然浮空，化作金锁缠住沼龙脖颈。林霄福诚意灵，指尖星尘混着血珠弹向龙目——

沼龙炸成漫天墨雨，墨滴触及的焦土绽放诡异笔墨。林霄扶起少年时，发明他手臂闪现青丘狐纹："你是白芷血脉？"

三今后的傍晚，林霄站在百丈高的琉璃墙下。墙体流淌着星尘与痛苦浇筑的虎魄色光晕，墙头巡查的修士额生第三目，手中法器刻着"忘忧"二字。

林霄的右眼俄然刺痛。他瞥见杯中沉浮着无数影象残片——饮下此水的人，正在琉璃墙内变成神情浮泛的傀儡。白芷的狐影俄然跃出玉佩，撞翻玉杯。液体溅在琉璃墙上，腐蚀出狰狞的狐首图案。

**笔冢现世**

浑沌钟的星尘在焦土上流转，凝成蜿蜒的银色溪流。林霄赤足踩过溪水时，水面映出他素白的道袍——九尾尽散，灵气干枯，唯有右眼残留着细碎的星芒。溪畔的野花丛俄然摇摆，花瓣上闪现出昨日疆场的赤色影象，却在触及他指尖时化作清露坠落。

"是笔冢！"白芷残魂的声音衰弱却清楚，"那支笔在呼喊浑沌钟碎片……"

林霄跃上鹿背的顷刻，照夜白化作流光突入云霄。月光穿透它透明的身躯，在云层投射出被忘记的汗青：涅盘盟主剜出千名小童灵根，将罪孽嫁祸青丘。

"轰！"

最后一个音符消逝时，海面升起座无字碑。林霄以指为笔，将照夜白的断角碾成粉墨，在碑上写下："天道恒缺，故众生不息。"

少年修士跌跌撞撞奔来，怀中抱着焦黑的《山海经》残卷。他身后追着团墨色黏液，所过之处野花尽数残落。黏液翻涌间凝成"伪史沼龙"的雏形，龙鳞上密布窜改的碑文："青丘狐族，祸世之妖。"

干戚劈开云层的刹时，南海方向升起乌黑光柱。光柱中闪现初代编辑者的骨笔虚影，笔锋滴落的墨汁正化作遮天蔽日的伪史沼龙群。

少年扯开衣衿，心口嵌着半枚浑沌钟碎片："涅盘盟屠城时，是只透明鹿妖救了我。"他指向北方，"那些人在星尘里筑起高墙，说要隔断汗青……"

"是祸妖！"第三目修士齐声厉喝。法器射出金光，却在触及林霄时被星尘淹没。城墙俄然龟裂，裂缝中伸出无数透明鹿角——照夜白异兽踏碎琉璃，鹿角挑飞修士的第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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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琴师的身影俄然呈现在疆场边沿。他怀中古琴无弦，指尖划过虚空时，伪史沼龙竟跟着韵律起舞。当琴音攀至顶峰，龙群俄然炸裂——墨汁化作暴雨滂湃，却在触及海面时凝成无数锁链状音符。

**照夜之泪**

林霄并指为剑，却只激起星尘微光。沼龙巨爪拍下的刹时，他怀中玉佩俄然炽热——白芷的残魂化作透明狐影，衔住少年衣领疾退。龙爪拍碎溪石，飞溅的星尘竟在虚空凝成刑天干戚的虚影。

林霄饮下鹿泪。三百种人生在灵台炸开：被丈夫叛变的农妇投井前的绝望，修士自爆金丹时的懊悔，小童目睹双亲惨死的板滞……当最后一滴泪滑入喉头，他右眼的星芒俄然暴涨，在夜空凝成刑天干戚的实体。

鹿角俄然断裂一截。断角坠地化为玉瓶，盛着照夜白的眼泪。少年修士的声音在风中破裂："它们每救一人，便要接受那人的毕生痛苦……"